西门和雅笑道:“小子,你若还不走的话,等会儿我反悔了,你就必死无疑了。”
钟离天逸稍作犹豫,作揖低声说道:“多谢您不杀之恩!”
说着,那钟离天逸便回身向远处走去。
“等等!”
西门和雅阻拦道。
钟离天逸心中一惊:这西门和雅不会是已经反悔了吧?心中这样想着,握银枪的手便更用力了些。
西门和雅笑道:“你不必紧张,我没有反悔。”
钟离天逸长出了一口气。
西门和雅低声笑道:“我现在放了你,就算是救了你一命,难道你就准备这样离开吗?”
钟离天逸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
西门和雅笑道:“我想要报恩罢了。”
钟离天逸诧异道:“报恩?”
西门和雅点点头,说道:“你愿意加入魔手教也是因为那李存瑁救了你一命罢了,你刚刚为李存瑁拼死相救,若是我手下不留情,你早就已经死了。所以现在救你的人就是我了。”
钟离天逸脸色一沉,低声说道:“所以?”
西门和雅微微一笑,说道:“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愿意离开魔手教。就算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情两清了。”
钟离天逸诧异道:“就这些?”
西门和雅点点头,说道:“就是这些。”
钟离天逸问道:“可是,为什么我一定要离开魔手教?”
西门和雅笑道:“因为魔手教不适合你。你应该去别的地方,而不是待在这种随时可能要你性命的地方!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想待在这种地方吗?”
钟离天逸沉默了。他曾经亲眼见过李存瑁和其他的教主残忍地杀害那些无辜的百姓。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是心中却还是充满了对魔手教的不满。
西门和雅低声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钟离天逸摇摇头,说道:“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想不明白。”
西门和雅说道:“哦?”
钟离天逸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西门和雅笑道:“因为你父亲。”
钟离天逸柔声道:“我父亲?你认识我父亲?”
西门和雅点点头,说道:“你的父亲是一位很好的人,若不是你父亲的相救,我可能都活不到今天。我救你,完全是出于对你父亲曾经对我的恩情。”
钟离天逸的眼底泛起了一丝**,他低声问道:“您和家父很熟?”
西门和雅钱笑道:“不算是很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把你的父亲从敌军中救出来的男人?”
钟离天逸说道:“我记得,我父亲曾经说起过这样一个人。难道——”
钟离天逸的眼神便落到了西门和雅的身上。
西门和雅点点头,说道:“那个救你父亲的人,就是我。”
说到这,钟离天逸眼中的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西门和雅低声道:“这本就不适合于你,早些逃离魔手教,对你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虽然他确实救了你的性命,可是他现在在用你的性命换一个不正当的江山。”
钟离天逸点点头,回身飞走了。
“司锦年——”
忽然间,屋檐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西门和雅凌空飞落到司锦年和允儿身边,眼中已经满是萧索之意。
这两人面色已经略微发青,怕是难以回天。
重斯久和花似锦满脸泪痕地跪在司锦年和允儿面前,泣不成声。
西门和雅冷声说道:“哭什么,还不快送他们去找大夫!说不定还有一救!”
那重斯久和花似锦一惊,相视一眼,便一人抱起司锦年,一人抱起允儿,燕一般向医馆飞去!
西门和雅纵身落到虞婷面前,低声说道:“你没事儿吧?”
虞婷摇摇头,说道:“小年兄和允儿,他们怎么了?”
西门和雅浅声说道:“没事儿的。就是受了一些小伤,被送到医馆去了。”
虞婷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还以为他们受了很严重的伤,为何都在那屋檐之上不动。”
西门和雅说道:“就是被人点了穴道,所以才倒在那里动不了的。”
医馆内。
“明大夫!明大夫!”
重斯久踢开紧闭的门,冲入医馆之中。
那明驰索正在翻看医术,却是被重斯久这一喊给吓了一跳。
明驰索站起身,问道:“怎么了?”
重斯久扑通一声跪下,失声说道:“求求你,救救司锦年!”
明驰索脸色大变,说道:“什么!?”
说着,眼睛却不自觉地落在了重斯久怀中的那个人的脸上。
那人脸色发青,几乎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快!把他抱到里面来!”
“大夫,还有允儿,还有允儿!”
重斯久的身后,一个陌生女子喊道。
明驰索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女人怀中的那个人的脸上!
这两张面孔实在是太过熟悉,熟悉得令明驰索不敢相信。
“进来,全部都抱进来!”
两人掀开竹帘,把司锦年和允儿分别放在了两张床上。
“怎么了?”
秦鸣鹤听见屋外的喧闹,也从后堂走了出来。
明驰索冷声说道:“过来给我搭把手!”
秦鸣鹤问道:“什么意思?”
明驰索冷声说道:“赶紧!别问那么多!”
秦鸣鹤看着呆立在屋外的两个陌生的人,心里却泛起一丝慌乱。
掀开竹帘,就见两张青紫色的熟悉的面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秦鸣鹤只觉得有些窒息,她的脑袋中传来一阵眩晕,她只觉得双脚发软,若不是明驰索拉了她一把,秦鸣鹤几乎已经跌到在了地上。
“大夫?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重斯久看明驰索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急切地问道。
明驰索阴着脸,不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对他来说,这是这么多年,他所遇见的最令人难受的一次事件。
重斯久和花似锦如遭雷击,两人呆立在竹帘之外,却透过那竹帘,依稀可见那床上的两人。
花似锦和重斯久连掀开帘子进去的勇气都没有,只敢站在那帘子之外,呆立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