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内侍官确实眼生,若不自报家门,还真不知道是在荣华宫里做事的。
他一一行礼见过几位后,脸色并不好看,但毕竟是在宫里头做事的,也没有表现出惊慌。
“小方子,你亲自告诉皇帝,晏漓世子是不是亲自出城了,是不是已经去帮哀家去办事了?”惠仁太后慢悠悠地端着一杯鎏金茶杯,盖着茶水,闻着茶香,不时地用余光瞄了一眼赢帝,意味深长。
“回太后娘娘,奴才的确是去了晏王府邸,也的确是传达了您的懿旨。”
御书房里的人都是人精,听到奴才这样吞吞吐吐说,便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免将目光都对准了那位内侍官。
惠仁太后拿着杯子的手晃动了两下,“你吞吞吐吐干什么?让你说什么你说什么?难不成晏王府连哀家的话都敢违抗?”
“回太后娘娘,也不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见你平日里也是个机敏的孩子,怎么如今吞吞吐吐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惠仁太后已经不耐烦了,没有半分刚刚之前的高傲与漫不经心。
“去了,去了,太后娘娘您派去毫县的马车已经出发了!”
“那就表示世子已经为哀家为陛下办事了啊,你左右言他干什么?害的哀家茶都喝得不省心!”
“回太后娘娘,马车是去了,马车里坐着的也是晏王府的人……只是,是世子妃,并不是晏漓世子。”
“谁?你说谁?”这下提问的是赢帝了,眯着眼睛背着胖乎乎的大手,都快要走到内侍官面前了,弯着腰,似乎这样才能听得更真切些,然后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瞧着众人,“朕没有听错吧?他说谁去了?”
内侍官吓得小脸发白,一个劲儿地在地上磕着头,“奴才有罪!奴才没有拦住世子妃娘娘,可世子妃娘娘说世子犯病,如今连床榻都不能起来,如今大周需要世子,世子妃便执意要替世子为陛下解围!”
内侍官就西林沐的话原原本本都说完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瞧了一眼四周,确定大家都听清楚了,又将自己的头紧紧的贴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什么?”
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惠仁太后只觉得脑门胀痛,差点就晕过去。
“太后娘娘!”
“母后,凤体重要啊!”
“皇帝,你还不快派人将西林沐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死丫头给叫回来?”
“啊?”
“啊什么啊?太子,你去,你派人去!”
“不是母后你让她去的吗?母后您来责骂了儿子的臣子们一通,接着又是说了已经为儿子解决了法子。虽然冒险了一些,但细细想来,那丫头一向都很是伶俐,不会辜负幕后您的一片心意的。”
“什么?哀家什么时候派那个乳臭未干的野丫头去亳县?哀家是想派的是晏漓,是晏漓啊!”
“来人啊,太后累了,你们还不扶太后娘娘回宫殿去?”
“哎呀,哎呀!”
惠仁太后这下真的是脑门子疼了。
赢帝怎么都想不到,又是这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