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那必须高啊,这个方天画戟,长得一丈二,重二十四斤。”
乾安来了精神,“上面还得有纯金的火龙浮雕,另外要镶嵌鸽子血红宝石,当做龙眼,增加龙灵之力,按这个标准下来,这杆方天画戟至少得六位数往上,万应应,你能让哥拥有不?”
妈呀!
纯金的浮雕?
还镶嵌鸽血红宝石?
你瞅我像不像那红宝石!
“哥,你那冷兵器摆那纯看的,像你摆在东楼客厅里的那把青龙偃月刀,不都是欣赏为主么!”
我说道,“既然是欣赏,那还往武器上包什么金,镶什么鸽血红宝石,那一克拉都死贵的,再者做完你摆在外面也不安全啊,要我说,你就做一把纯铜的方天画戟,整俩红色的玻璃球子按上装饰装饰得了呗,实在不行就把本钱提高到镶嵌红玉髓,别一开口就黄金宝石的,太吓人了。”
“不是,万应应,我听你这话头儿,你真要送我吗?”
乾安笑了,“怎么着,你这是发达了?”
“什么啊,我是……”
我清了清嗓子,“下午嘛,我去事主家里看风水,那位事主也是个冷兵器收藏爱好者,他们家的刀枪剑戟也挺全乎的,我参观了一圈就想起你了,寻思问问你。”
“你下午不是去给人看运程了吗?”
乾安挑眉,“开那捷达王去的,自己还觉得挺威风的,怎么又去看上风水了?”
“啧,我说的是昨天下午!”
我硬着头皮道,“哥,说实话,你那方天画戟真不需要打造的太花哨……”
六位数往上,造价忒高,这花在刀刃上的钱我这败家子够呛能省出来!
“万应应,你闲着了吧,我早就说过收藏冷兵器是爱好,念想,有了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乾安一脸的莫名其妙,“我看你这几个月纯是玩儿的太野,脑子都玩儿不正常了,一说话动不动就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
我张了张嘴,刚要找补几句,乾安忽然睁大眼,“万应应,我知道你揣着什么心思了!”
“啊?”
我极其淡定的看他,“我能有什么心思?”
不能吧。
还能让他看出来我是想提前准备好遗……
“你是嫌弃我了!”
什么?
我真傻了,“哥,你这话是打哪说的?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嘁~装,你再跟我俩装,万应应,你最近几个月的变化不要太大……”
乾安撇了下嘴,“总是很兴奋就不提了,跟事儿妈一样,你还记得不,半个月前,咱俩打配合去解救一个被花盆砸到头,脑袋生生被开瓢的困灵,用你那个什么谢喵喵的艺名……”
“哥,是渺渺,星河浩渺的渺。”
“对,渺么,哪回解救困灵你都像上赶子要被秒似的!”
乾安表情浮夸道,“等到圆满解决了,你说要请我吃顿饭,咱俩庆祝庆祝,我合计那就帮你多消耗消耗,咱去吃个西餐,然后我喊服务员要双筷子,结果你干啥了,啊?你居然拿眼睛翻楞我!”
我失笑,“哥,咱可不能扒瞎,我什么时候拿眼睛翻楞过你!”
一直我也没有拿眼睛翻楞人的习惯啊!
“你当时那意思就是想翻楞我!”
乾安不忿道,“那顿饭咱俩吃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你都没让我消停啊!”
“那小嘴儿叭叭的在那教育我,说什么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还质问我,既然我会用刀叉,为什么还非得找服务员要筷子,还说啥我那种行为不绅士,万应应,你事儿不事儿啊!”
他拍了下桌子瞪向我,“我绅不绅士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哎呦呵~我真没意识到,“哥,那天吃饭我说了你一个小时吗?”
乖乖!
我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你少在那里跟我装无辜!”
乾安横着眼,“那天我因为你都消化不良了,我不就要了双筷子么,至于让你那么嫌弃吗?!”
我嘶了口气,“哥,那有没有可能我说的是事实,你既然会用刀叉,那没必要……”
“小爷就乐意那么吃,我吃牛排向来都是先切完再去用筷子夹!”
乾安来劲了,“更何况咱们上回又不是头一次去吃西餐,以前咱们也经常去吃啊,那时候你还不这样,你压根儿不在意我要不要筷子,你也没说过我绅不绅士,给我的感觉就是你特别尊重我的个人习惯,甭说我吃西餐要筷子了,我就是让后厨给我做份炸酱面,你都不为所动,那怎么你现在就跟事儿妈一样了呢!”
事儿妈?
我琢磨着他的话,还真有点……
以前我属实不在意乾安吃西餐要不要筷子,他想要大炮那都是他的自由。
这几个月我好像是变得有些较真了,或许也跟精力旺盛有关,啥都想掺和一脚。
“哥,你不是一直嫌我没人味儿么。”
我对着乾安笑了笑,“看我现在,是不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让你有人味儿,没让你招人烦,让你接地气,没让你挖地洞……”
叮咚~!
院门外忽的传来了门铃声。
乾安站起身朝院里看了眼,“这个点儿了谁能过来?”
“你俩吃饭吧,我去看看,过些天就是端午节了,居委会应该是要组织什么活动。”
东大爷解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边说边朝院门口走去。
乾安坐下后还冲我横眉立眼,“万应应,我看你……哎,你又笑什么!”
我捂着嘴笑的肩头轻颤,“哥,你脸上有饭粒,看着很搞笑很滑稽。”
乾安摸到饭粒放进嘴里,“你最近的笑点要不要这么低,不就是一粒……”
“万萤小姐?”
东大爷走回来站到我身边,“来人是找你的。”
“找我?”
我疑惑道,“谁啊。”
“他说自己是陈先生的助理,就是跟屹候一个机车俱乐部的那位陈先生,叫什么好连。”
东大爷说道,“这位助理是受陈先生的嘱托,运来了一辆摩托车,说是陈先生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去签收一下,据说这车是陈先生专门为你特制的,全京中只有这一辆。”
烦躁。
又是那十八号。
我一听脑壳都疼,怕啥来啥是不?
越是不能接收情意,越整这些景儿!
“啥玩意儿?全京中城只有一辆他也好意思送?”
乾安哼了声,“东爷,您没跟那位陈先生的助理说吗,前两天也是侯哥那机车俱乐部的,有个姓顾的哥们追求万应应,人家送来的赛车摩托可是全国只有一辆的,那万应应都没瞧上,哪来的还哪去了,这全京中只有一辆的,更上不得台面啊。”
“唉,我数了数,单单屹候俱乐部里玩车的这群富二代,追求万萤小姐的都得有十八个人了。”
东大爷中规中矩道,“今晚的这位陈先生,刚好是第十八位上门送礼物的。”
“我去,十八罗汉啊,万应应,你一天快赶上种桃树的了!”
乾安不嫌事儿大的笑道,随即站起身,“得嘞,为了咱家大小姐宝贵的鼻血,小爷就受累去砍砍树吧!”
音落,小老哥就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东大爷一脸的习以为常,回身去了厨房。
我则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有些事儿发生一回两回的还算新鲜。
若是连续发生十几二十多回了,搁谁谁都麻。
别说俱乐部里的这群追求者了,我去个酒吧夜店都不消停。
再者这群富二代追求女孩子也着实是没新意,真是互相照抄答案。
一个送车就算了,十几号人都送车,不是送摩托就是送小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俺家是收车的!
或许他们认为我在俱乐部玩车我就是喜欢车。
事实上呢,靠这招追乾安都比追我有用!
没多会儿,被我在心里念叨的小老哥便神清气爽的回来了。
“那车被他们拉回去了,不过我听那助理的意思,那个叫陈什么连的,也算是一颗痴情种子了,那跟你赛个车都摔成脑震荡了,居然还对你恋恋不忘的。”
乾安笑着摇头,“我看这人有点棘手,侯哥那边还在加班,没办法立刻处理这事儿,我就给英哥去了一通电话,英哥说他会亲自解决这姓陈的,估计跟上回处理那姓顾的差不多,英哥会直接给他们的父母去电话,表明你从事的是殡葬行当,专业做白活……”
“那些所谓的豪门世家最怕接触到晦气,哪里还敢让自家的宝贝疙瘩跟你多来往?”
“回头他们的父母就能下场干预,把自家儿子盯牢牢的,决计不敢再跟你有啥牵扯了,他们也不会再对你输送情意了。”
这样最好。
“乾安,你吃完了吗?”
我看向他,“吃完我捡碗了。”
乾安知道我不爱聊这些,示意我该干啥干啥,他去前厅的沙发上坐着看起电视了。
我捡着碗去到厨房,东大爷回头看了我一眼,“万萤小姐,你这情况是不是得到二十四岁才能……”
没待说完,东大爷又把话咽了回去,站在灶台前自顾自叹出一口气。
我只当自己没听到他叹气,这几个月家里不但有了禁忌名字,还有了禁忌话题。
主要是针对我感情生活这一块儿,没人会去触碰,好像都知道,聊这个就是找不自在。
东大爷守个砂锅正在煮着什么,默了会儿又看向我,“万萤小姐,你今晚还出门吗?”
“嗯,一会儿我消化完先去后院夜训,训练完再打坐……”
我洗好碗筷放进消毒柜里,“后半夜再去酒吧喝点,半天亮回来,您不用给我留门。”
东大爷紧着眉,“天天这样哪成啊,身体都得搞垮了。”
“没事儿,你看我这身体像是要垮了的样子吗。”
我神采奕奕的看他,“睡不着嘛,出去找找乐子,回来再睡上两小时足够了。”
“人不睡觉哪成呢。”
东大爷愁的很,“不如去医院看看吧,或是让沈医生过来给你开点助眠药。”
“算了吧,吃药也伤身啊,咱还是放弃挣扎,安心做个败家子吧。”
我将消完毒的碗筷放到橱柜里,鼻子不由得紧了紧,“东大爷,您是在熬中药啊。”
东大爷点头,“沐丰下午回来了,受凉了,在屋里一直躺着,我给他熬点汤药驱驱寒。”
“沐丰哥下墓回来了啊!”
我哦了声,“那等药熬完了我给他送过去。”
正好我也想找他透透话。
问问他早年那‘驱邪战车’的事儿……
因为我知道这驱邪战车是沐丰哥的小执念。
他一直想要发明出来,奈何家里的哥哥们都不同意。
毕竟那战车外型是拖拉机,开回来往院里一戳哥哥们都觉得有碍观瞻。
但我作为家里的贴心小棉袄,哪怕我有点黑心棉,人生心愿自然也是……
端着一碗汤药去到东楼,我心里还在酝酿着措辞,咱得不显山不露水的去透话。
不能让沐丰哥看出我的真正动机,那样就没惊喜了!
想着,我弓起指节便要敲门,“沐……”
“你没骗我?孟钦的手腕神经真受损了?!”
门板内传出沐丰哥惊诧的声腔,“以后他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我一只手还做着敲门状,声音却卡在喉咙,面冲着房门直接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