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呀,此一时彼一时啊!”
大姐一脸的理直气壮,“九年前我是你现在的年纪,二十出头!那时的我当然是满腔热血,有着对未来的无限展望,想的是凭本事吃饭,凭能力立足,现实是什么样呢?现实是有人出生在罗马,有人只能当牛做马!如果我不走捷径,不利用自身优势!我哪有资格来参加这种名媛生日宴!!”
“钱是人的胆啊!你没有吃过我的苦,就不要教我做人!”
她站起身,蹭蹭几步走到我面前,面目也随之狰狞,“小妹,有句话你应该听过,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天道的自然规律是讲究平衡,减少有余的去补给不足,而人道的社会法则完全不同,人是要以利益为先的!强者就是会压制弱者!富人会越来越富!穷人只会越来越穷!在这个世界上!没人会去管弱者的死活!”
距离一近,大姐口中的酒气伴着呼吸都喷在了我脸上。
蓦的~!
我有了种想要拥抱她的冲动。
宛如章鱼足脚上的触须终于吸裹住了一个物体。
虽然我眉心依旧没反应,但她散出了几缕吸引我的邪气……
我故意朝她贴近了两步,由于我比她高,也都穿着高跟鞋,视线便微微向下的看着她,“大姐,你绕来绕去的,还不打算和我说实话吗?”
大姐被我身体抵着后退,皱着眉头道,“我说什么实话?”
我冷冷的看着她,亦步亦趋的推着她后退,“你背后都做过些什么,你心知肚明。”
大姐的眼底居然闪过了一丝惊慌,对着我肩膀猛地一推,“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微微一晃,旋即闻到了她身上升腾而起的玫瑰香气。
脑子里叮~!了一声。
魅术!
她体内有提升个人魅力的法门!!
应该是专门为了吸引孟世辉才搞出来的秘法,走的还是小火慢炖的路子!
因为要是效果太立竿见影,让孟世辉看到她就神魂颠倒,大姐会有很严重的反噬。
另外孟世辉若是骤然清醒,他必将会产生一种被戏耍的愤恨感,容易对她展开报复。
所以大姐身上的魅术采取的是循序渐进式,不会迷惑到孟世辉心智,而是让孟世辉从欣赏她开始。
不过有一点,此类秘术大多和酒水相冲。
饮酒虽不会影响到魅力释放,但会让法门气息外泄,能被踏道术士感应到……
可对我而言,挖到这一层面还远远不够!
必须得深挖!
“大姐!这是我给你的机会!”
我一把拉扯住她的手腕,“你最好坦白从宽!好让我能顾念些姐妹情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姐挣扎着甩开我的手,脱口而出道,“是不是那老蔡头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
我眉头一跳,仍是阴沉着脸,“什么叫胡说八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什么坏事你心里没数吗!”
“我,我……”
大姐脸色瞬间煞白,明显的底气不足,听到敲门声响,她瞄了眼房门,随即又看向我,“小妹,对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记住,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音落,她撞开我直奔房门。
生怕跑慢了一步我就能伸手抓她一般!
文悦姐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胜男,要切蛋糕了,你……”
“文小姐,我身体不适,先走一步了!”
大姐匆匆扔下一句话,提着礼服裙摆头也不回的跑了。
文悦姐疑惑的朝大姐背身看了眼,又看向我,“小萤儿,你认识胜男?”
我浑身嗖嗖冒着寒气,唇角牵起笑,“不太熟,我好像认错人了,文悦姐,我陪你去切蛋糕吧。”
面上淡定着,我站在文悦姐身边陪她切了蛋糕,宴会厅里还专门为她准备了灯光秀。
众人配合着欢呼,香槟砰砰的开启,在炫彩的光耀里开启了狂欢。
我踩着光影趁机又去到另一间休息室。
反锁住房门。
外面的欢闹声有多热烈。
我心头就有多冰凉。
诈出来了!
打死我都想不到,自己真能诈出意外收获!
眉心虽没反应,但大姐散出的邪气给我提了醒,那种魅术法门必然是高手给她加持的。
要知道,她靠秘法想要拿下的对象可是孟世辉,这中间但凡出了一点纰漏,她都容易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大姐敢做这种事,肯定是有倚仗!
就像钟思彤,她敢用寿路旺运靠的是袁穷。
而大姐能有恃无恐的接近孟世辉,自然是……
那时那刻,我想到的只有慈阴!
慧根给我的答案也是慈阴!
矛盾的地方则在于眉心没有反应!
质问大姐的那一刹那我的心都要一分为二了!
一半是小庆幸,眉心没反应恰恰能说明大姐跟慈阴没关系!
万来来可是我亲大姐!
她怎么会跟慈阴有牵连?
如果她跟慈阴有牵连,岂不是从头到尾都知道我发生过什么?!
她怎么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的跟我相处呢?
另一半的心却在紧紧地揪着,骨子里有个声音在说——
谢万萤,你是踏道十年的先生,慧根绝对不会提醒出错!
你大姐一定是慈阴的人!
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种种的疑问出来,我决定诈一下她!
若她是慈阴的人,那她大概率替慈阴办过昧心眼子的事儿,做过贼,就没有不心虚的!
指尖控制不住的发抖,我默默调整好呼吸,拿出手机,翻找出蔡姑姑的号码拨了过去!
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我好像真要摸到啥真相了!
亦或者说,蔡爷爷知道什么内情,我不了解的内情!
铃声响了好一阵子蔡姑姑才接听,声音里有疲倦还有惊讶,“应应?”
我心跳莫名加快,“蔡姑姑,蔡爷爷最近还好吗?”
除夕那晚我晕了也没顾得上给蔡姑姑发信息,还是在医院醒来后才给蔡姑姑补上的问候。
当时也没聊几句,蔡姑姑跟以前一样让我照顾好自己,抽冷子打去电话着实有些冒昧。
蔡姑姑隔了几秒才道,“你蔡爷爷上了年岁心脏不大好,这段时间在省城医院调养呢。”
我抿了抿唇角,沉下心道,“蔡姑姑,我今晚看到我大姐了,所以我想问问……”
“是万来来吗?!”
蔡姑姑直接变了声调,“你看到万来来了?!”
我耳膜一刺,嗯了一声,“我感觉大姐的变化很大,她好像……”
“应应,你听姑说,你千万要提防住万来来,别再想她是你大姐了!她不是好人!”
蔡姑姑语气急切着,随即又像反应过来,“不是,应应,你全知道了?万来来跟你撂实底儿了?”
我听懵了,“蔡姑姑,您能不能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大姐她说一半跑了,我只是察觉到,她好像跟一个大邪师有点关系,但我现在还不是很确定,只不过我探出她口风,蔡爷爷应该知道一些内情,所以我才给您打这通电话,感觉好多事情我都蒙在鼓里,脑子里也是一团乱。”
蔡姑姑沉默片刻,咬牙切齿道,“应应,你大姐万来来,她是慈阴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