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别着急,孟钦不回家归不回家!他肯定不会跟女人沾边!”
这个我敢打保票!
孟钦的病在那摆着呢!
正因如此,他在外应酬的时候,我担心的只是他身体,没想过他会找女人。
毕竟他找女人的前提,也得是他能那啥啊!
苏清歌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二傻子,“小萤儿,你不要太单纯!”
哎呦!
我真不知道咋说了。
倒是很感动苏清歌对我的这份心!
但是吧,我也不知道咋解释,说多了会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最主要的是,孟钦的病一直都是秘密,除了我没人知道!
我也不能为了证明他的清白,就被他秘密给捅出去!
要是让苏清歌知道他那啥,好像更扎心!
“妈,我跟孟钦都认识十年了,他要是想找女人,五年前就能找,没必要婚后再去包养谁……”
其实婚后我长期独处,也没少针对孟钦做些揣测。
慢慢的,我也品出点别的味儿。
他故意疏远我,八成还是跟他的病有关。
因为他表面上不在意,不代表他心里不在意,更不要说孟钦骨子里还是个很孤傲的人。
再者我还有个特质,只要他给我点笑脸,我立马就想蹬鼻子上脸,甚至是对他动手动脚。
那他要是真跟我走近了,一但发生些滑铁卢的事情,他的挫败感将会难以形容。
我站在他的角度一经分析,发现孟钦跟我保持距离是正常心理。
他对我的刻意疏远,亦算是他对自己男性自尊心的保护。
另外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儿,感觉他不跟我睡觉,那就是不爱我。
咋说我跟他都是朝夕相处的,从他对我日常起居的照顾,到他背地里帮助殡葬公司上市。
我都能感觉到他的爱意,正是还有这份小小的火苗在,我才会坚持不懈的跟他作。
说白了,我就是想刷些存在感,让他多在意我一些。
最让我笃定他心里有我的一点是,他不挂我电话。
哪怕我跟他无理取闹,他都能听我把话说完。
这很难得。
因为我给人看事儿的时候见过太多不爱听老婆说话的男人。
只要老婆一张嘴,男人就得得得,行行行。
别说老婆没了倾诉欲,我在旁边都觉得很无语。
但孟钦没有,我想,他心里应该还爱我,只是,还有阴影没有消除。
“唉,算了,小萤儿啊,你性子软到我都心疼啊。”
苏清歌摸了摸我的头,“不过我得让你知道,我是帮理不帮亲的,容棠要是辜负你了,这种婚姻真没必要去维持,人这一辈子很长的,大好时光,不能被不值当的人给消耗了。”
我苦笑的看她,“妈,孟钦可是您亲儿子。”
“他要不是我儿子,就冲他晾你这点,我都得找人去揍他!”
苏清歌瞪着眼,“开玩笑,你可是我培养出来的孩子,跟我亲闺女一样,哪能受这屈辱!”
我心头的滋味儿复复杂杂,闷胀感更是说来就来,“谢谢妈。”
能遇到这么好的婆婆,是我的幸。
“谢什么啊,先回去吧。”
苏清歌仍是叹气,“假若容棠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甭管他是出于什么心理,你都不要原谅他,底线问题不容践踏,但,要是真到了这步,你也不要急着离婚,留在他身边至少能养好身体,一切都等到年底再说,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启动车子点头,“明白。”
“你和容棠也真是奇怪,婚前是你这边闹别扭,婚后又成了他闹别扭。”
苏清歌头痛不已道,“不过他的问题更大些,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非得失去了才要后悔吗?”
“妈,没那么严重,是我的问题更多,我伤的他太深了。”
我开着车朝苏清歌笑笑,“刚刚我朝菩萨许愿的时候,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儿,我不想再跟孟钦继续闹别扭了,今晚我想跟他心平气和的谈谈,尽量去解开一些心结,珍惜当下的每一天。”
苏清歌眼底跃起心疼,“小萤儿,你太乖了,容棠娶你是他的福气。”
我见状便岔开话题,聊起她要登珠峰的事儿。
不岔不行了,整得我好像真成了那种包容大度的妻子。
这婚结的,给我镶了好几层金边!
等把苏清歌送回去,我到家已是黄昏。
去到厨房我先给自己解决了晚餐,随后上楼洗澡,倒头强制自己入睡。
待到半夜十二点,我迷迷瞪瞪的被闹铃声吵醒,起身又去洗了个澡,这才又有了精神。
去到厨房我特意做了道驱寒暖胃的蔬菜汤,坐在沙发上就拿起杂志翻看着。
等到下半夜两点,我捕捉到院门声响,赶忙放下杂志先去盛出一碗汤放到餐桌上,裹着个披肩又急匆匆的跑去院里,“孟钦,你回来啦!”
孟钦眸底划过惊讶,“你怎么还没睡?”
“我等你啊!”
我笑着道,“累了吧,我给你做了蔬菜汤……”
说话间,我上前便想去揽住他手臂,鼻尖却猛地嗅到一股子阴气。
孟钦对我仍是抵触,不露声色的避开我的手,对着司机道,“最近都不要开这辆车,我会详查。”
说完,他抬脚便朝房门走去,见我没跟上去,孟钦又顿住,“小萤儿,跟我进来,别感冒了。”
我没心情再去揪他的话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车,朝他随意的挥了下手,“你先回去,那汤在餐桌上,你别忘了喝!”
孟钦似疲惫的很,蹙眉看了我几秒,回身进了门。
我拢着披肩倒像是给车相起了面。
奇怪,怎么会从车上感觉到沈栩栩的阴气呢。
司机见我对着车子左看右看,也不敢把车迅速开走,“太太,你是在找什么吗?”
“没有,我是觉得这车有点问题。”
我看向他,“开车回来的这一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没遇到什么事情,就是感觉挺不顺的,最邪门的是,今晚遇到的居然全是红灯。”
司机说道,“孟董今天一上车就说有点不对劲,意思是车里的气场不太好,怀疑车子是被谁动了手脚,所以孟董让我先把车停到库里,再详查下监控,担心我自己开它的话再出现什么危险。”
孟钦感应到了?
也对,他的贵气有防御功能,对阴气会本能的排斥。
思及此,我慢悠悠的绕着车又走了一圈,直到走到后杠那里,迎面又有了熟悉的吸引感。
不由得弯下身,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后杠排气管一照,竟然发现了几滴血渍!
伸出手再对着血渍一蹭,我惊觉耳畔轰鸣,眼皮突突的跳起,脊背也跟着僵硬下来。
好重的阴邪之气!
沈栩栩她……
竟然有了和慈阴一样的气息!
司机疑惑道,“太太,您是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哦,没事儿,没什么问题,你先把车子开到车库里吧。”
我回神道,“这段时间就换辆车子接送孟钦,这辆车先不要碰了。”
顿了顿,我补充道,“对了,你今晚回到家好好的洗个澡,用粗盐搓搓自己,能净秽提升运气。”
待司机点头,我周身发麻的朝着别墅里走去,孟钦没在楼下,盛好的汤还放在桌上,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很显然是又一次被他无视了。
我没功夫多想,步伐急促的上楼,回到主卧便仔细的看向指腹的血渍碎屑。
脑中的数据接连浮现,唇角无声的煽动着,“剥卦,循环新生……柔变刚也……”
手指无端有些发颤,我将指腹凑到鼻息处又嗅了嗅,耳边再次响起了轰隆雷声。
没错……
沈栩栩起势了!
我鼻腔却弥漫出酸涩,但,她却是入邪的起势!
再加上我感应到了她和慈阴一样的气息,那便说明,她起势后就有了摄雷术傍身!
想起大姐曾说过的话,“……谢逆在穷途末路之际将修为汇聚天灵这招太老套了!慈阴跟我说了,谢逆这招是跟个大邪师学的,那大邪师叫沈什么通,人家死前汇聚修为,是因为人家道行高深,修为留给徒弟才能助徒弟走上至高点,谢逆的修为可跟那什么通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怔怔的看着指腹,显而易见,沈栩栩是选择吃了沈万通的骨灰入邪起势了!
再想到前段时间张溪儿对沈栩栩的欺压,她找到廖时薇进行反击,离开后再未回来……
所有的线都在我脑中汇聚捋顺,沈栩栩定然是被袁穷逼到了末路,只能倚靠这种方式反击。
最重要的是,沈万通生前就修成了摄雷术,沈栩栩借助摄雷大法,才能逆风翻盘。
自此后,她不再奢求‘生’,只求能灭掉袁穷,报仇雪恨!
局面看似简单了,可她也切断了所有的退路,前途更暗淡了。
我闭上眼,对于她的未来不敢深想,没命格她活不了,让她用邪术给自己续命她也不会愿意。
走了这步棋,她以后要怎么办?
没来由的,我想到神尊娘娘,娘娘大圣大慈,帮帮她吧。
再睁开眼,我能确定沈栩栩暂时还没有灭掉袁穷,毕竟那张溪儿还在蹦跶。
另外大邪师都无比精明,袁穷要是看出沈栩栩会了摄雷术,绝对不会硬碰硬。
但凡他躲到了哪里,沈栩栩都得搭些时间才能堵到他。
所以我推断,她要想真正灭掉袁穷,最快也得十二月份,倒是又跟我的时间点撞上了。
只不过……
我盯着指腹的碎屑。
沈栩栩为什么要在孟钦的车子上留下血?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极阴之气会给人带来的克泄,又为什么要坑……
蓦的~我想起廖时薇跟我说过的话,前后一捋,算是明白了沈栩栩的用意!
她大抵是知道了辉远国际这段时间吃掉了成海集团不少项目,而她入邪后必定是满身瘢痕,她会觉得跟成琛无法再走到一起,那么她能做的,就是最后帮成琛一下。
明着看她此举有些阴险,实际上,她只是在报答成琛的恩情。
简单点说,她想用阴气妨害下辉远国际,好让孟钦短期内走上背字,无法去跟成海集团竞争。
奈何她不认识孟钦,不晓得孟钦身有佛气,对阴邪一类的气场感应力很是敏锐。
我吐出口气,先去洗了手,随后还点燃了一张净化符。
许是我和沈栩栩的情况相似,对她的共情力很高,亦能理解她的行为。
虽说也会有点小不舒服,毕竟她那阴气不是闹着玩儿的。
也就是孟钦灯盏过硬,不但没啥事儿,还能察觉到异常。
随便换个人被她滴点血,走背运事儿小,指不定都得病一场。
但……
我认了!
既然想过要帮她,这事儿我帮她平了!
转念一想,这事儿落我头上也不算偶然,谁叫咱是知名大冤种!
想着,我出门就去到次卧,敲了几下房门,唯恐孟钦在里面来一句闲人免进,我便率先拧开门把手,进去后直接道,“孟钦,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你那车……”
孟钦坐在单人沙发上,脸后仰的枕着沙发靠背,闭目养神的样子。
西服外套放在一边,领带也被他抽了下去,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倦怠。
见我急三火四的进门,他才睁开眼看过来,眸底还缀着血丝,“你要说什么?”
我走到他身前就怔住了,直直的看着他微敞的衬衫领口。
那露出的一侧脖颈上,居然有一抹红印。
“你晚上去哪了?”
话一出口,我声腔就发颤了。
孟钦微微蹙眉,调整了一下坐姿,神色淡然,“应酬,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应酬……呵,应酬……果然是我天真了,我还以为……”
我唇角抑制不住的发抖,“孟钦,你真是让我重新认识了,够让人恶心的,行了,离婚吧。”
说完,我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孟钦反倒莫名上了,仗着手臂长一把扯住我的手腕,“谢万萤,你又哪里不对劲?”
“滚!!”
我瞬间炸毛,甩开他的手倒退着出了房门,双眼死瞪着他,“从这一刻开始,你别再碰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