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杨村长眼神费解,“恶人谷这里没着过火。”
“杨村长,我指的‘火’是意象,您也可以将这股‘火’理解成鬼气。”
我耐心道,“当恶人谷里的鬼气越来越重,大林庄的整体运道就会被压制的越来越弱,刚刚您也跟我说过,您小时候村里还没这么旱,那我想问问您,十多年前,恶人谷有这么恐怖吗?”
“额小的时候吧,这恶人谷里只有狼,它最早叫恶狼谷,有那二杆子货还过来打狼嘞,后来邪气重的很,鬼都把狼给吓跑了,慢慢的,名字就变成恶人谷了。”
杨村长缕出头绪,“咋?那全是鬼气闹得?鬼气又是从哪来的?”
这就是慈阴的‘功劳’了!
她啥时候把血丹藏到这里的,气场啥时候变恶劣的!
看向恶人谷周遭弥漫的黄沙,很明显,里面是她布下的幻境阵局。
凡是意外进入阵局的活物,都会看到恐怖画面,长此以往的,这里便成了禁地!
但这也是慈阴想要达到的效果,只有让生人远离,她的血丹才能安安稳稳孕育生成。
眼珠微微一转,我看向距离恶人谷五六十米的那个坟包,要不是红红奶奶,我还真找不着她。
“杨村长,现在的重中之重不是去琢磨鬼气从哪里来的,而是先要灭掉这份鬼气。”
我如实道,“只要将鬼气消散,恶人谷才会恢复成恶狼谷,甚至还有可能转变成太平谷,以后再下雨的话,我敢保证,大林庄不会再独自干旱了。”
“哎呦,那好得很啊!”
杨村长眼睛一亮,“鬼气要咋散嘛!”
“我可以试试。”
我说道,“我跟哥哥们先去恶人谷里看看,您在这里等信儿就行。”
搁外面实在是看不出门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得进去造量造量。
“可不敢说进就进,你看那边黄沙吹的,很危险啊!”
杨村长说道,“里面玄的很,额回庄子叫几个人来帮帮忙吧。”
“不用,我是阴阳先生,这事儿我和哥哥们差不多能解决。”
我对着他笑笑,“您老放心,我们很快就能出来。”
先给杨村长稳住就行,别觉得我们是啥捣乱分子。
音落,我直接给了哥哥们一个眼神,朝着土坡下方走去。
杨村长哎了一声,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领个路愣是变成要除鬼气了!
站在土坡上他眼里还有几分焦急,“你们等等,额这就回去找帮手过来,别着急进去!”
我回头一看,杨村长已经急匆匆的跑远了,风沙太大,他戴的帽子都要被刮飞了!
五位哥倒是不慌不忙,武妹面冲着恶人谷摘下了美瞳镜片,异瞳一出,他微微眯了眯眼,“这老妖婆是真阴损,居然在干旱的地界布下离火阵局,这五行生旺之法算是让她玩明白了,此举真的是成全她自己,毁了一村人啊。”
我默默地给武妹点了个赞,短板打破后这水平就是不一样!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以为她藏得足够深,还不是被咱们找到了。”
乾安应道,“兄弟们,小爷先找个地方去放放水,解决完咱们再轻手轻脚的进去锤她。”
“憋着吧。”
“啥?”
乾安看向我,“憋着?”
我嗯了声,“那阵局里的火气很重,你憋点童子尿关键时刻兴许能救命。”
说话间,我率先去到红红奶奶的坟包前,画了个半圈,拿出包里的冥纸放到圈里点燃。
跪地后还能看到坟包旁被挖过的浅坑,想来娃娃之前就是埋在这里的。
我顺势拢了些黄土给浅坑填平,对着坟包磕了三个头。
五位哥跟在我身后,动作统一的屈膝给红红奶奶下跪。
虽然我们跟这位老人素不相识,她却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挺起腰身时,燃烧的冥纸火势陡然加大,热烫感迎面来袭。
我眯了眯眼,旋即上了一炷香,直听着咔吧~!声响,香炸了!
五位哥哑然无声,心照不宣的知道,这是红红奶奶在提示我们,有危险!
“老奶奶,您不用担心我们,那恶人谷里的脏东西,跟我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我对着坟包说道,“我们灭了她既是要报仇雪恨,也是要为民除害,老实讲,若是没有您的小孙女相助,我们逮不到这脏东西的影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待我们除掉祸患,恶人谷的气场趋于平稳,您葬在这里也不会备受煎熬,日后,您的小孙女红红,我们也会负责到底,您尽管宽心。”
风声凄切的像是呜咽。
黑色的纸灰沫子漫天萦绕着。
随着最后一缕残阳散尽,天色随即变得暗沉。
我们六人从坟前站起身,互相对看了一眼,朝着恶人谷的方向走去。
在场除了侯哥,几乎都达到了可以踏道的水准,所以大家都心有灵犀的拖延了一点点时间。
既然这是离火阵局,阳火气很重,那就等天黑了再进去。
借助些天时阴气,摸摸慈阴的路数。
突然想起自己临行前那晚睡不踏实的感觉。
热。
干燥。
心里发焦。
原来那都是慧根给我的外应。
“里面有看守血丹的脏东西,但慈阴本主儿没在……”
不等靠近幕布般的黄沙,武妹眯着眼就像看到了阵局内部,“八成还跟上回崔强的情况差不多。”
我嗯了声,“慈阴要是不在,那看护血丹的必定是实体大灵,大家一定要谨慎小心。”
说着,我绕着恶人谷又走了圈,身体随即有了两种很极端的反应。
一种是眉心痛的像是被铁钉穿刺,表明里面有茬子。
另一种,则是压制的意味儿明显!
越靠近恶人谷,越有一种肩头扛起秤砣的感觉,压得我心脏都坠坠的,像是有劲儿使不出来!
不由得低头看向掌心,我脑子里的神经跳跃着,火阵为阳,大林庄又将它生旺了!
而我的五雷掌也是阳,二阳碰撞,谁得势谁强,得不到势的阳火只能憋着!
换言之,进去后若是没找到气口,我这五雷掌就够呛能打出来!
甭管是自身的修为还是天时地利,我都被她压了不止一头!
奶奶的,慈阴又多算了一步,提前防上我了!
“擦,我怎么有了种干燥到要上火流鼻血的感觉呢?”
乾安说道,“这老妖婆布的这个阵好像是跟我们硬碰硬,玩儿上大阳了!”
话是如此,他们五人却谁都没有流露出惧色,穿过薄雾般的黄沙就要入局。
我忙不迭的叫住他们,“这种幻境一进去就跟隐身没区别,得留个人在外面做接应。”
别一会儿杨村长带人过来了,发现我们全都‘消失’了,老头儿备不住得以我们出事儿了!
五兄弟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想留在外面,索性用了个最原始的方法,石头剪刀布!
三局两胜后,沐丰哥憋憋屈屈的样儿,“我觉得不应该我留下,侯哥他都有短板……”
“嘿,你小子怎么回事儿?哥的短板只是不能掐指一算了而已,论智力哥至少会背乘法口诀啊,放你进去才容易搅乱军心!里面有两个鬼能被你瞎嚷嚷成百万大军,光想到你胡诌数字我都害怕!”
戚屹候不乐意道,“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守着,稳住那杨村长,千万别让他们吓着了!”
沐丰哥气哼哼的摘下书包,穿着登山鞋的脚还踢了踢黄土,摆明了不高兴。
我长着眼力见,立马贴心小棉袄上身,“沐丰哥,你属实比侯哥更适合做接应,因为侯哥他还没有在我的帮助下冲破自身短板,和我没建立起链接,你待在外面正好能感应到我的身体情况,要是察觉到我需要消耗了,你就给东大爷去电话,他手里有两条我的钻石项链,还有这个……”
顿了顿,我摘下腕上的手表递给他,“这块表你也可以帮我摔了。”
五位哥这才反应过来,着急过来踩点,都没在车旁留人,临时要毁车的话来不及!
我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没事儿,只要我没一下子猝死,过后再败都赶趟,走吧。”
小心思自然不能明着说,能挺住的情况下,谁愿意败家?
我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非得那么冤种,能不能保住一辆车。
沐丰哥责任加身倒是舒心了不少,握着手表点头,“行,你放心吧。”
剩下的四位哥跟着正色了几分,眼神一致的看向我,“进?”
“进!”
入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