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被败气折磨的死去活来时,钟思彤的新闻以燎原之势席卷而来。
化名成张溪儿的她在这年的年初大火了!
推助她爆火的角色并非是女一,而是个女配角。
她在戏里为女主赴汤蹈火,死状奇惨。
我怀疑她有啥BE情结,就爱在剧里嘎。
不过她也算没白死,拉到了观众好感,堪称一飞冲天!
媒体用现象级艺人形容她,热度无可比拟。
与此同时她迎来了很多赞誉。
其实媒体对她的大部分赞誉我都能一看一过。
是说她耿直率真,还是夸她是娱乐圈里的清流啥的,我都觉得正常。
毕竟捧高踩低的事儿我见过太多,媒体有时候也是看人下菜碟。
但有的媒体睁眼说瞎话的夸她靠演技出圈,这倒是给我看乐了。
她靠演技出圈?
分明是时候到了!
换个柴火棍子烤到这步也该大燃特燃了!
钟思彤看似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时代,却也加速了消亡的脚步。
等着吧,不出两年,这颗新星就得烧干吧了,届时就看她身后人怎么给她兜底儿了!
转念一琢磨,钟思彤能否彻底陨落的节点真跟我差不多。
想想也是,我跟沈栩栩的时间点也卡的大差不差,而钟思彤是沈栩栩那棋局里的人。
若钟思彤真跟袁穷有牵扯,那她必然是沈栩栩的仇人。
所以……
明年。
鹿死谁手。
就看明年底之前了。
而眼见钟思彤大火,最开心的则要属李副总。
片子拍完后一直在压在娱乐公司,李副总对我的事情很上心,他比我本人还担心我会赔钱。
最初他很愁后期宣传,两个女主演都是新人,宣发成本会投入过大不说,很难找到新人的热点。
而且说实话,这部电影只能说可看,属于都市轻喜剧,故事结构比较完整,刨除结局女主A抽风赴死那点,逻辑算全程在线。
但谈不上好看,基本没有得奖的可能性。
要是再砸钱去宣传,在李副总看来是板上钉钉的血本无归。
所以当他听说我这电影不急着上映,先压一压的时候,还挺松口气的,只是委婉的提醒我,以后拍电影不要都用纯新人了,风险太大。
没成想钟思彤一朝爆红,娱乐公司随便放出些钟思彤的剧照物料,都能引发粉丝轰动,期待值当即拉满!
李副总直接给我打来电话,我以为他会跟我说让电影立马排期上映。
但这方面专业的就是专业的,李副总先分析了一波钟思彤爆火的走势图,又借助行内人优势拿到了钟思彤的通告单,发现钟思彤夏季要上个知名综艺。
那电影只要在夏季定档,就可以借助综艺那边造出的势头省下宣发费用。
同时还能凭借钟思彤的流量赚的盆满钵盘!
我自然没意见。
李副总都属于给我喂饭了!
姐妹投出三百万,等的就是豪赚!
聊完电影的定档计划后,李副总还跟我说起钟思彤的变化,“这张溪儿之前嘴甜的很,火了后可了不得,直接鼻孔冲天了,没怎么着先学会耍大牌了,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就没有不受气的,这样的新人路是走不长的,小萤儿,她对你没有不尊重吧。”
“没有,她不敢。”
我回道,“去年她给我助理打过几通电话,询问电影什么时候能上映,我助理说不知情,让她直接打给我,她也没敢给我来电话,只是节假日发祝福的时候委婉的问过我,等到电影夏天上映,她也能了却一份心思了。”
李副总笑了声,“小萤儿,你不愧是学道的出身,眼光毒,遇事玩儿的也转。”
我吸着鼻子笑笑,“李叔,您别笑话我了,那先这样,有事儿再联络。”
“好,你是感冒了吗?”
李副总关心道,“声音有点囔囔的呢。”
我抬眼看了看输液袋,“嗯,春天换季么,小感冒,没事的。”
电话挂断,我直接把针拔了,护士姐姐看到还皱起眉,“小萤儿,你怎么又自己拔针了!”
“点滴挂完了,我看你在忙,诊所人多,我就自己拔针了,姐,那没事儿我先走了。”
我虚虚的站起身,护士姐姐忙扶了我一下,“小萤儿,你明天还是去大医院看看吧,连续扎一周的消炎药了,你这感冒也没缓解,还是去大医院详查一下,别是身体有其他隐患。”
“好,我明儿个去大医院检查检查,可能是这波流感太厉害了,您先忙着。”
出了小诊所的门,我去到一个偏僻处,见四下无人,才点燃一支烟慢慢的抽着。
我当然知道自己不是感冒,只是败气顶的我虚症频发,但我又不想如败气的意把钱全部败祸。
只能又另辟蹊径的来到小诊所谎称流感扎点滴,一个小诊所扎满七天人家不给扎了我再换个地儿,反正打的都是消炎药,就当做血液净化……
“呕~!”
酸水忽的上涌。
我赶忙捻灭烟头,从外套兜里拿出塑料袋,对着袋子口狂吐了起来。
胃府不停地抽搐,我吐得口腔发苦,隐约能感觉到胆汁吐出来了。
四月的风还带着寒意,我系好塑料袋再扔到垃圾桶里,自从我看到许奶奶翻垃圾桶找瓶子,就随身自备起塑料袋了,毕竟我吐得太过频繁。
若是直接喷到垃圾桶里,我容易产生联想,总觉得许奶奶能翻到一手脏污。
吐完还有些双腿发软,我扶着垃圾桶缓了好久。
恍然间意识到,我不能再跟败气刚下去了。
败气不是慈阴,没有被我拿捏的软肋,相反的,败气却是我的软肋。
我若较劲下去,那等到电影上映,我血赚一波怕是都要顶不住,真容易废!
想着,我慢慢的直起腰身,恶狠狠的擦了下唇角——
好啊!
胡混是吧!
姑奶奶就潇洒给你看!
……
轰轰~!
重型机车在无人的马路上飞驰着。
我透过头盔面罩看向一直试图反超我的机车,躬身不断的给油,憋着着他只能跟在后面。
谁知他找准了时机居然弯道超车,在前面直接减速生生将我别停了!
等我摘下头盔,他在前面更是愤恨的摔了头盔走过来,拂了下头发似气急败坏一般,“你上路压线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不要命啦!珊妮啊,我真的很想扇你!”
我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见附近的景色不错,便靠着车抽起了烟,“今儿是咱俩的分手局,你女朋友被踹了心情不佳,可不得发泄发泄么。”
他低声骂了句脏话,跟我借了火也点燃了一支烟。
随意的找了个地儿坐下,他长腿支在身前,脖子上戴的银色软链还很晃眼。
透过烟雾,他微眯着眼看我,“要不,哥哥我可怜可怜你,过几天再跟你分?”
我嘁的笑了声,视线挑高,看向远处的绿意,“歇了吧,那还不把你给憋死了。”
他像是被我戳到了笑点,眉眼熠熠的看我,“没办法,谁叫哥对你一见钟情过呢,正好你也喜欢我这气质,这叫什么?贵气!你拿我当替身,我拿你当替身,咱俩互相替,天作之合么!”
“上一边拉去,我可没拿你当过替身。”
说起来的话,他算是我第四任男朋友。
身份挺特别,正是钟思彤的哥哥,张君赫。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跟他‘谈’一段,事儿还得从四月份讲起。
那时我被败气折磨的心力交瘁,索性恢复起以往的三件套生活,玩车泡吧去夜店。
只不过以前还能白天去看事儿,这回的事主邀约全被我推了,白天也照样玩儿。
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年纪轻轻就‘金盆洗手’了!
没辙。
只有这样我才能有力气继续画画。
赚到钱再拐着弯儿的把钱花到我想花的地方上。
败气好像真就盯着我看事儿这一点,自打我不跟事主接触,身体情况是大幅度好转。
胃痉挛没在发作,平常消耗的话抽烟喝酒就能解决,生活恢复成了无澜状态。
张君赫就是在此期间跟我认识的。
他其实是机车俱乐部少东家的哥们。
听说那少东家四年前出国了,张君赫也要忙家里的生意,便没再来俱乐部。
直到五月中旬俱乐部举办了一场业余车手比赛,我自然得凑热闹,几圈骑下来,就被恼人的追求者给堵住了,这事儿还真叫白镜说准了,自从他出国,我慢慢就被发现恢复单身了。
对我有意思的公子哥还在背后打赌,看谁能先把我拿下。
还说我名声烂没事儿,外表诱人就值得一品。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俱乐部的女骑手也都是圈里人,我们虽是泛泛之交,但大家总在一起骑车,又在一些聚会上常见,互相闺蜜相称,还算有几分真心。
她们会特意提醒我对谁多加注意,别被那些富家混子占了便宜。
比赛那天我意料之中的迎来了糖衣炮弹,某公子当众高调向我表白。
我烦躁的要走,他带着人却对我死缠烂打,非要我给面子去喝一杯,偏偏那天侯哥临时接到单位电话先走了一步,我困在人群里正想着要不要轰出一掌,张君赫的出现便给我解了围。
他不知观察了我多久,到我身边直接开口,“亲爱的,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吃饭吗?”
我看到他的一瞬就感觉到了雷气,同时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稔感。
当我对上他的眉眼,随即就接收到了讯号,有种浑然天成的默契出来。
于是我笑容灿烂道,“我正到处找你呢。”
手捧玫瑰花的公子哥看着我们还很诧异,“万萤,你……”
“这位是我新交往的男朋友,他叫……”
我看向当时还不认识的张君赫,“honey。”
张君赫居然配合的点头,“没错,这位是我的女朋友,darling。”
那位公子哥看着张君赫只觉脸生,但能在俱乐部里玩车的,都是非富即贵,他们都有个默认的处事规则,那就是没搞清对方的来路时,决计不会得罪到对方。
所以在僵持了一会儿后,那公子哥摔了玫瑰,转身走了。
我随口朝张君赫道了声谢,扭头准备离开,直觉告诉我,此人亦正亦邪,不能招惹。
他追上来自顾自道,“我前后帮了你两次,跟你喝过酒,还为你打过架,你说走就走了?”
末尾,他睨着眼看我,“珊妮,你还真是没良心。”
珊妮?
我莫名奇妙的看他。
阳光晃得他脖颈的软链一闪,我忽的像是唤醒了记忆。
记得高考前我曾去韩姨那放纵,喝的醉醺醺去跳舞时,有人骚扰我……
“四年前……”
我努力的回想,“你在御麟会所为我打过架?”
“正是在下,当时我对你的印象很深刻,还想着跟你认识认识。”
他笑意清朗,“只是谢小姐那时的保护伞太强硬,我收到了变相警告,不得已跟你保持起距离,后来我家里有事,算是彻底栽在另一位手里了,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跟谢小姐续下前缘,没成想,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倒是柳成荫,能在四年后遇到你,也是莫大的缘分。”
顿了顿,他朝我伸出手,“正式认识下吧,张君赫。”
我看着他的眉眼,惊奇的发现他长得能让我记住,颜值很高。
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种浪荡公子的贵气,而浪荡二字用在别处可能会有些低俗,在他身上,却像是跟贵气融为了一体。
既有风流蕴藉,又有狂放不羁。
“你好,我是谢万萤。”
我顺势跟他握了下手,掌心轻触的刹那,我们都瞳孔惊讶的看向对方。
没错!
是五雷掌!
我惊讶于他修习了五雷掌。
他则惊讶于我的五雷掌阶位比他高!
几乎是一瞬之间,我们俩中间就有些暗潮汹涌。
随后我不光感应到他会五雷掌,还感应到了他身上有跟钟思彤一样的邪气。
而他自然也从我身上感应到了对立气场,所以那短短的几分钟里,气氛很是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