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慌乱,满心都是赶紧先回家找几位哥,然后再拜托他们去联系孟钦。
这事儿真是我做错了,我发疯,我有大病,让我赔钱赔礼道歉怎么都成……
无头苍蝇一般的冲出院门,一辆商务车随即横挡在了我身前。
那车子刹的很急,轮胎擦着地面都呲呲的要冒出火星子!
我差一点就撞到车身,本能的后退靠墙,一脸的惊魂未定。
紧接着车门打开,下来了三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
其中一位唰~的朝我亮出证件,“我们是市邢警大队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惊吓到大脑缺氧,嘴唇发麻着,“我……忘了。”
男人懒得跟我废话的样子,“请你出示下证件。”
我下意识的想翻包,这才发现跑太急包忘在孟钦家里了。
不过这么一折腾我倒是清醒了几分,不由得指了指院里,“证件落在里面了,我叫谢万萤。”
男人一脸严肃,“你跟这户屋主是什么关系?”
我颤颤的看他,“没关系。”
男人刚要开口,视线又极其犀利的落在我大衣下摆上,“那是什么?”
眼见他身边的两个男人都对我提高了警惕,我忙不迭的低头看去,“哦,这大衣上嘣的是红酒,我砸的红酒瓶子,碎了后溅上的液体……不是人的血,我没鲨人,我保证我没鲨人……”
男人气息一凛,“谢小姐,我们接到屋主孟先生的报|警电话,你涉嫌菲法入侵他人住宅,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走一趟?
我背身紧贴着院墙,说不清的惊慌,“我不是菲法入侵,我认识孟钦的!”
男人拧眉,“刚刚你不还说和屋主没关系?”
“不,有关系!”
我立马改口,“我是他前女友!还是好朋友,妹妹!”
“去局里再说吧。”
男人示意我上车,“谢小姐,请你配合。”
这……
我看着三个跟我对峙上的男人。
他们散出的烈阳感和宗凌大哥的极其相似。
这种气场是我特别抵触的,没来由的想逆反,不愿顺从。
脚下不自觉的朝一旁挪了挪,“不去,你们可以联系我哥,我愿意赔钱……”
说着我抬脚就要跑,那三个男人更是训练有素,咔哒一声,送了我一副银手镯。
清冷的月色下,银光透着入骨的凉,我低头怔怔的看,下一秒,就被拽着坐进了车里。
随着车门砰的一关,孟钦家被我点亮的灯光像在一瞬之间全部断了电。
……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坐在一间只有两把椅子的屋子里。
我看着不远处的女|警,“姐姐,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
那三个男人把我带到了警|局,我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算是驾轻就熟的做了笔录。
那司机大叔也被找来了,他在笔录室里看到我还有点懵,“小姑娘,你真去为民除害啦?”
我深深的低着头,到底谁才是‘害’,这还看不出来吗?
司机大叔显然也听说了我犯的是啥事儿,直接道,“同志,这小姑娘当时醉的很厉害,满嘴胡话,我说前门楼子,她说火车头子,根本没法交流,跟她唠的我脑袋都疼,拿到车费我就赶紧走了,不过……她怎么能是菲法入侵呢,那门铃听到她声音就自动解锁了,我隔着倒车镜看她可是大摇大摆走进去的,一看她那架势就知道是任性惯了的,物业保安还说她是那家的未婚妻呢!”
说说他还一脸好奇的看向我,“小姑娘,你真去捉尖啦?逮着没?”
我都想捂脸了,嗯呢,这不是被逮着了么。
“行了,感谢你过来协助调查。”
做笔录的警|察直接让司机大叔离开,“你可以回去了。”
司机大叔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小姑娘,你可要长长记性,下回别再耍酒疯啦!”
下回再说下回……
这回我算是碰到铁板了!
等司机大叔一走,警|察又让我交代犯罪动机。
我没法说败气发作,只能说自己喝多了抽疯发神经。
做笔录的警|察就问我有没有精神疾病史。
我实话实说没有,但司机大叔的证词给了我启发。
所以我强调了和孟钦认识,他家的门铃还记录了我的声音,否则我无论如何都进不去。
“那是孟先生邀请你去他家里做客的吗?”
我耷拉着脑袋摇头,“他没邀请我。”
“去他家之前,你有告知过孟先生吗?”
“没有。”
我低着眼,“我一时兴起去的。”
“这就是菲法入侵。”
警|察直说道,“并且监控表明,你在进门前还威胁恐吓了屋主,属寻衅滋事,入室后又故意损毁他人财物,孟先生那边还在做进一步的清算,量刑标准就看你损害的数额大小了。”
我轻轻声,“我愿意做出赔偿。”
做笔录的警|察却叹出一口气,随后我就被带到了这间屋子里。
很小的一间屋子,只棚角线那里有扇迷你的窗,充斥着一股逼仄感。
女|警姐姐指着墙根处的一把椅子示意我坐,她则坐到门旁的椅子上。
然后我俩就大眼瞪小眼似的对看,不管我问她什么,她都没有回应。
只是她越不搭理我,憋闷感就越强烈。
我浑身都难受,总想蛄蛹,如坐针毡。
本以为家里人很快会来,像以前那样交点钱,先给我领出去。
或是孟钦来到警|局,我当面向他道歉。
就算他不想原谅我,多少也会给齐经理一个面子。
这里的气场实在是太压抑了!
女|警姐姐给我的感觉像是在熬鹰。
光看我,不吱声,都要给我看起毛了!
坐到下半夜,酒劲儿已经彻彻底底的全醒了!
我慢慢有了种蒸桑拿的感觉,呼吸跟着不畅,“姐姐,我想去趟洗手间。”
她的职业素养绝对让人钦佩,看着我一点没打瞌睡,冷面无私的特让人有安全感。
前提是她别冲着我冷面,一动不动盯着我看的模样活像是在看遗像!
好在她这回没有不搭理我,带着我去了洗手间。
走廊的过堂风有点冷,我闻着呼吸却顺畅了一些。
去到洗手间,她站在薄薄的门板外等候。
我窘迫的不行,生怕出了动静难堪,厕所上的是小心翼翼。
感觉自己好像都有了膀胱炎,抿着唇无欲望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