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喝,我先回去了。”
贺兰槿还有心事,没心思与他们痛饮,想到此时喝酒的同窗当中,应当还有独孤靖和崔小瑜,独孤靖一向独来独往,而且要侍奉卧病的祖母,怎好去打扰,于是去找崔小瑜。
连日来,崔小瑜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不见外人,贺兰槿敲门很久,崔小瑜才打开一条缝,低着头道:“阿槿,我没脸见你了。”
贺兰槿知道崔小瑜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本来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让人愤慨,但既然马球赛赢了,气也就消了。
“小鱼儿,我想听实话。”贺兰槿拉着崔小瑜的手,真诚的盯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那么做,谁逼你的吗?告诉我好不好,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崔小瑜起初不愿讲,在贺兰槿的再三追问下,再悄悄的把他拉到房间里,关上门,神秘兮兮的说,“是他,是他逼我这样做的!”
“谁?”
“西凉王世子,祁莫。我说我不听他的话,他就要逼我嫁给他!我不想嫁去西凉和亲啊,阿槿,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你能原谅我,对吗?”
贺兰槿一头雾水。
“小鱼儿,你把话说清楚些,我没听明白。”。
原来,在马球赛开始前,祁莫私下里同崔小瑜做了场交易,崔小瑜按照祁莫所说,在马球赛开始前放弃比赛,要求换人,以便帮助祁莫达成给升平书院施压的目的。作为交换,祁莫答应,在挑选和亲女子的时候,不把崔小瑜列入备选名单。
“可是,按照约定,祁莫输了马球赛,咱们的公主就不用嫁他了吗?”贺兰槿不解的问。
崔小瑜皱着眉头,“是啊!他不娶公主,没说不娶别人呢。阿槿,你不知道,我听爹爹讲,长安城达官显贵家未出阁的女子,都在和亲的备选名单里,你也在!”
贺兰槿惊奇的瞪大眼睛,“我也在?!”
“是呀,你也在。”
崔小瑜早已从他父亲那里获悉这一消息,为了自保,不得已出此下策,和祁莫做的交易。到时候,即便她的名字也在备选之列,也不用担心祁莫会选择了他。
贺兰槿这才明白,那日,在郊外树林,裴尚书同她讲的那番话,“孩子,我们让你与裴珩成亲,不是在害你,而是在救你。”
自打从崔小瑜口中听到这个小道消息,贺兰槿就愁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灵儿见小姐忧心忡忡,笑着劝她:“小姐你多虑了,你不是常说,咱们贺兰家没落了吗,那个西凉王世子,我虽然没见过,听着却是个好大的官儿呢,他来长安一趟,那定然要得了利益才回去,娶不到公主,少说也得娶个郡主,县主,宰相家的女儿呀!小姐呀,不是我瞧不起你,就咱家,人西凉世子定然看不上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好好念书吧。”
贺兰槿一听,豁然开朗,“你说得对,祁莫断不会娶家道中落的庶女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