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书院为赢得马球赛的弟子举行了盛大的嘉奖仪式。张院判亲手把刻有历代大儒篆刻的书简交到众人手里。
“我升平书院的弟子,个个都是人中翘楚,尤其是裴世显和崔少白,自古英雄出少年哪,前途不可限量。”张院判还不忘加上一句,“虎父无犬子啊,裴尚书和崔大人教子有方。”
一旁的刘元庆给贺兰槿递了个颜色,颇有不服,唯独独孤靖笔直地站着,不卑不亢,他出身寒门,贺兰槿家道中落,自然不在张院判的关怀之列。
刘元庆就不同了,他的大伯乃是当朝宰相,可这张院判对他也不冷不淡。刘元庆嚷道:“贺兰槿才厉害呢,巾帼不让须眉,要不是她拼了命地想赢,我可不敢跟西凉世子对战。”
众人笑了。
吴浩然打趣道:“元庆跟我打赌,这趟比赛赢了,他要跟贺兰槿结拜。贺兰槿,你愿意当他小弟么,反正我不愿意。”
贺兰槿摇摇头道:“我也不愿意。”
哄堂大笑,连张院判也笑了。
贺兰槿看到每个同窗都有赏赐,唯独崔小瑜却没有这份殊荣。
“张院判,崔小瑜训练也是同样辛苦的。不能因为犯了点小错,就把所有的功劳通通抹掉,弟子就是觉得,也应当赏她一点什么东西才是。”
裴世显点点头道:“弟子也这样认为。”
独孤靖和崔少白也说了同样的话,吴浩然则愤愤不平道:“崔小瑜害大家险些输了比赛,害的贺兰槿差点丢了性命。给她奖赏,凭什么?我不同意!”
刘元庆心直口快,一个劲儿的摇头,“吴浩然说的对,我也不同意。崔小瑜临阵脱逃,不罚她已是开恩了。”
张院长点点头道:“刘元庆和吴浩然说的没错。崔家小姐所作所为,实非我升平书院的学生该有的姿态,不过崔小瑜也并非我书院弟子,这该赏该罚,不是老父说了算的。”
张院判不喜喧闹,发碗书简,命众人退下。书院为庆贺马球赛得胜,公歇三日,全院弟子可在家休息。
性子活泼的吴浩然提议去长安城最大的酒楼巫山楼喝一杯,刘元庆忙不迭地击掌,直呼这个主意好,崔少白乐于游玩,也是赞成的,独孤靖推脱家中有事,要回去侍奉年迈的祖母,众人都不敢留他。
裴世显一向是学子们重点拉拢的对象,三个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裴世显递了个颜色,刘元庆立马会意。
“贺兰槿,你同我们一起去嘛。”
刘元庆学着少女的口气说话,惹得吴浩然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贺兰槿的心思没在喝酒听曲上,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可是同窗热情相邀,不好推辞。
以前,贺兰槿没当这些人是朋友,当然,这些世家子弟更没把贺兰槿放在眼里,这次马球赛赢了以后,彼此之间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了。
“要不这样吧,你们先去巫山楼,我去办点事,完事了来找你们,好吗?”贺兰槿道。
裴世显问说要不要他陪着去,贺兰槿笑道:“不用。”
贺兰槿先去了趟齐王府。
齐王府的大门紧闭着,敲门也没有人应,只好先去巫山楼找裴世显他们。贺兰槿寻到包厢时,同窗们正在喝酒,一个个脸喝得红通通的,已然半醉了,横七竖八地或躺或卧,只有裴世显端端正正地坐着。
“啊,义弟,你来了!”刘元庆指着裴世显身旁的席子道:“义弟,坐那里!为兄有话对你说。”
崔少白告诉贺兰槿,刘元庆已经单方面与贺兰槿义结金兰了,长贺兰槿两个月,他是兄长。
贺兰槿苦笑道:“岂有此理……”
吴浩然举杯祝酒,“世显,马球赛,赢了!你同贺兰槿,什么时候成亲?”
裴世显无奈地招呼酒保进来,吩咐添壶茶进来,“要醒酒茶,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