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断为两半的玉簪掉在地上,新股瞥了一眼,瞬间呆若木鸡,握剑的手僵住了。
“清谷!你在做什么?”齐王喝道。
清谷颤抖的双手哆嗦着。咬咬牙,举起长剑,再刺,却下不了手。
黑衣人转身跃起,一个燕子凌空,掠过树丛,飞到房顶,转眼便消失在茫茫夜空。
“清谷,快追啊,别叫他跑了!”贺兰槿急道。
“不必追了。”
齐王话音刚落,膝盖一软,跌在地上。
“殿下,你怎么了殿下?”
贺兰槿扶着瘫倒的齐王,大喊:“清谷,快来呀,殿下出事了!殿下!淙毓!淙毓!淙毓!……”
齐王吐出一口黑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贺兰槿急得大喊:“太医!快宣太医!”
突然,一柄利剑就架在脖子上。
贺兰槿大喊“救命!”就被蜂拥而至的齐王府是侍卫团团围住了。
执剑要杀她的人竟然是清谷。
“贺兰槿,为何在殿下的饭菜里下毒?”往日说话便会脸红的清谷,眼中燃起怒火,连声音也变成嘶吼了。
“你胡说,我才不会给殿下下毒呢?”贺兰槿委屈地大喊,“快喊太医,殿下不行了!”
齐王微微抬起眼皮,气若游丝,“阿槿,阿槿……”
“我在,殿下我在!”贺兰槿喝道:“太医呢?快宣太医!”
齐王抓着贺兰槿的手,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发簪歪了。贺兰槿叫清谷去请太医,清谷说已经去请了,太医院离戏园子少说也要一炷香的时辰,怕是等太医来,殿下就撑不住了。
“你……你为何给殿下下毒?”清谷撸下齐王手指上的指环,银针一触,瞬间变黑。“殿下戴了你送的指环就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齐王虚弱地抓住贺兰槿的手腕,咳出一口黑血,对清谷和众侍卫吩咐,“不是她!此事切不可张扬,太医到了没有?”
清谷无力地跪下,眼泪涌出,“还在路上,殿下……”
贺兰槿幼时多病,曾跟随大夫学过一些药理,算个半吊子大夫,给小猫接过生,给小马看过病,还未给人看过病。谁想,今天要在齐王身上试一试了。
“倘若我没看错,殿下中了修罗散,这是一种西域奇毒,中毒之后,全身乏力,口唇变黑,起初并无性命之忧,但若不在半柱香之内配制解药,之后就会毒发,无药可治。”
清谷握着剑柄的手哆嗦,“这么说,就算太医赶来,殿下也没救了?”
齐王又咳出一口血来。
贺兰槿把齐王歪了的发簪正过来,眼神灼灼望着他,“殿下,你相信我吗?”
齐王疲惫地抬起头,那双湖瞳已被毒物所侵,变成了血红色,眼神有怀疑、迟疑、困惑,最终,却是坚定的信任。
“贺兰槿,本王信你。”
半晌,贺兰槿捣鼓了一碗药,齐王喝下,紫唇变红,脸色也没有先前那样苍白了。清谷不敢置信,这倒更加让他怀疑齐王乃是遭贺兰槿毒害,否则,怎能调出解药,只有下毒之人才有解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