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齐王说的真切,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母亲在世时,不愿争宠,只想自在度日,你同她一样。既如此,那也罢。”
齐王长舒一口气,笑道:“谢谢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皇帝哈哈大笑,“你同贺兰槿的婚事对不,准了。”
“谢谢父皇!”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朕也乏了。”
这一夜,齐王回到府中,思索皇帝的话,彻夜未眠。
翌日清晨,长安城又下了一场秋雨。
升平书院显得比往日萧条了。
贺兰槿惊讶的发现,裴世显没来上课。
夜深了。
裴世显醉倒在清风阁。
刚下过一场秋雨,夜里带着寒意。
裴世显倚着栏杆,安静地躺在地上,任夜风吹起凌乱的头发。
当贺兰槿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梯,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来时,裴世显正扶着栏杆狂吐。
“裴世显,你怎么了?”
裴世显直不起腰了,只听见这个人好熟悉,“阿……阿槿……”没想到她会来。就算喝死在这里,他爹娘也不会来的……
长公主府的争吵日益频繁,裴世显夹在中间两头难做。书院了然无趣,家里又憋闷至极,不如来清风阁喝酒!
第一次喝醉,没想到阿槿会来找他。
“裴世显,既然我答应嫁与齐王殿下,往后相处,就该有些分寸。”
那日在书院,贺兰槿斩钉截铁地说了这番话,裴世显心想,就依她。谁叫他不像齐王那样勇敢,谁叫他当初不陪阿槿去西凉呢。
阿槿明明只告诉了他,是他大公无私地跑去同齐王讲,叫他去西凉找阿槿。
“明明……明明有机会做你的英雄……”裴世显自言自语。
“怎么喝这么多酒,你没事吧?”
贺兰槿拍着裴世显的后背,助他吐个痛快,帮他把呕吐物清理干净,又叫来小厮把他背回房间,给他擦洗干净。
“裴世显,你不要这个样子……”
望着。躺在床上的裴世显眉头痛苦的凑在一起,贺兰槿的心也跟着扭在一处,他可是长安城最明朗的少年呀,究竟发生何事?要到酗酒的地步呢。
“阿槿……是你吗?”
裴世显睁开眼睛,伸手想拉贺兰槿的手,却在半空停住,他还有什么资格拉她的手。
他该放手了。
“裴世显,是我!你喝醉了。”
裴世显傻傻地笑了笑。
贺兰槿劝道:“就算要喝酒,也应当回家喝,或是叫书院的同窗们一起,你一个人出来,在这种地方独酌独饮,万一出了什么事,你爹娘会担心的。”
裴世显听贺兰槿担心她,心里倒没有那么难受了,可是爹娘会担心她吗?他的爹娘已然顾不上担心他了,昔日恩爱的伉俪,近日又因为朝堂杂事闹得不可开交。
“阿槿,陪我说说话?”
裴世显挣扎着坐起来,靠着床沿就要下榻,找了半天靴子也没找到。“咦,靴子呢?”
“扔了!”贺兰槿没好气的说:“吐了一地,,鞋子弄脏了,我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