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做得很好!”祁莫笑道:“本世子相信你是诚心归顺,你若愿意,可以随本世子回西凉。”
铃儿虔诚地亲吻祁莫的脚面,感激道:“谢主人!”
贺兰槿呆住了。
“铃儿?铃儿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贺兰槿不可置信地拉着铃儿的手,搓着铃儿冰凉粗糙的手心,“祁莫给你下了药对不对,别跟他走,去什么西凉,跟我回家,走!走啊!快走啊!”
铃儿无动于衷。
“十七,出去。”
祁莫发出命令。
铃儿应了声:“是!主人。”
铃儿面无表情地甩开贺兰槿的手,冷冷道:“放手!”
“我不放!铃儿你不许走!你不是说这辈子要为我研磨,陪我念书,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吗,一生一世都不分开……你说的!你说你这辈子拿过菜刀,握过刀剑,就是没碰过笔墨,你说你想去升平书院念书……铃儿,你怎么了?你回来……你回来……”
贺兰槿死命地拽着铃儿的手,嚎啕哭声夹杂祁莫的狞笑,铃儿狂躁地甩开贺兰槿,怒道:“放手!再不放手我砍了你!”
“铃……”
铃儿从来不用这种眼神看我,铃儿从不用这种口气同我说话……
贺兰槿的手无力地垂下。
眼睁睁地看着铃儿离开,伸手想拦她,腿一软,向后一倒。
“铃儿……”
祁莫蹲下身,抬起贺兰槿的下巴,“遭人背叛的滋味,如何?”
贺兰槿啐了一口。
祁莫也不恼,迷离的眼神盯着贺兰槿的眼睛,喃喃道:“很像。”
贺兰槿伸出袖子,擦干眼泪,双手支着地面站起。背叛的滋味如同双脚灌铅,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她累了,可她不能倒下。
“你会有报应的!”贺兰槿咬牙道。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你与天歌是不是姐妹,太像了,生气的样子,太像了。”祁莫还沉浸在执拗的幻想里,眼中既有欢喜,又有痛楚。贺兰槿毫不在意,恨恨地吐出两个字:恶心。
只听祁莫的手下来报,“裴尚书的公子来了。”
话音刚落,裴世显已经冲了进来,拉着贺兰槿的手,把她护在身后,柔声道:“阿槿,谁欺负你了?”
贺兰槿反而更委屈了,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只听“啪”地一声,裴世显甩了祁莫一耳光。
祁莫怒道:“乳臭小儿!你竟敢——”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这两巴掌惊呆了众人。
祁莫恼羞成怒,狂喊着拔下挂在墙上的短刀,就要向裴世显刺来。贺兰槿见状,本能地把裴世显推开,任那长刀刺向自己。祁莫没想到贺兰槿竟然以命相挡,慌地手腕一偏,刀刃擦着贺兰槿的身体而过,贺兰槿大气不敢出一声,已然吓傻了。
“阿槿,你疯了么?”裴世显喝道。把贺兰槿拽在怀里,摸着她的头道:“不哭,不哭,不哭……”
祁莫看着眼前这一幕,手腕一软,短刀掉在地上。
贺兰槿竟然像当日为齐王挡刀那样,又替裴世显挡过一劫。
他输了。
不!他从未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