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莫的武功远在裴世显之上,想杀他还不容易。
“世子,我们被包围了。”祁莫的手下耳语,“这小子带了上千人,把驿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祁莫心想:小瞧了这小子!
“裴公子,贺兰槿她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连府卫都带来了。”
裴世显不卑不亢地说:“贺兰槿是我未过门的小娘子。世子欺负谁都可以,欺负阿槿不行。还请世子三思而行,联姻女子,切莫挑选阿槿。”
“我若非选贺兰槿不可呢?”
祁莫握着剑柄,抹了把嘴,嘴角被裴世显打出血来,这口气他咽不下。
“那得问我手中这把剑答不答应!”
“祁莫来到长安,很想与人切磋剑术,一直没有机会,小侯爷若想把贺兰槿从我手里带走,不妨与我比试一场!”
“我不与你多费口舌,我们走。”
裴世显抬脚,没人敢拦他。
“裴世显,你不必以身犯险,搅这趟浑水。”
“阿槿,我们说好要做生死之交,你遇上难事,我怎能撒手不管?”
贺兰槿颇有些动容,压低声音道:“可是你爹娘那边,裴尚书和长公主,你怎么向他们交代?一旦知道你与西凉世子发生冲突,定然会骂你的。”
裴世显毫不担忧,“骂又怎样?好歹我爹娘不会对我不管不顾,我们家人都是一条心,我想做的事,我爹娘不会拦着。”
贺兰槿忍不住问道:“你还想做什么事,你不会真要去跟祁莫打架吧?”
裴世显不屑一顾地仰起头,“我同他打什么架,要在西凉倒也罢了,他敢在长安城撒野,我爹定让他好看!”
裴世显不可一世的自信的笑容,以及高高扬起的头颅,把贺兰槿给逗笑了。
“裴世显,你多大人啊,怎么张口闭口你爹你娘,我就问你,没你爹娘在背后撑腰,还敢和祁莫叫板吗?”
裴世显愣了愣,想了一下。
“有何不敢!”
贺兰槿也不再多话,不知为何,她相信裴世显说的话。与裴世显相识这么久,她很清楚裴世显的为人,这个贵公子看着虽然温和可亲,可这种人一旦凶起来,会特别凶,只是他们脾气极好,犯不着因一些小事动怒罢了。
“嗯,你回去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贺兰槿说道。
“眼下最重要的事,难道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吗?”裴世显抢先一步道:“你想去齐王府,想求我表兄放过铃儿,你不能去!”
“我必须去。我必须替铃儿求情,铃儿是走投无路才投靠祁莫!我得救她!我是她在长安唯一的亲人,我不救她,难道让铃儿被祁莫蛊惑,跟着那个疯子去西凉?难道让她被靖安司通缉,一直这么躲躲藏藏?一辈子都在恐惧逃亡当中度过?”贺兰槿道。
裴世显无奈地叹口气,“逃亡,那也比死了好,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
“我说她会死。”裴世显沉声道:“铃儿回靖安司自首就是个死!齐王殿下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别说是铃儿,就是你,他也不会徇私枉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