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了齐王,那就与裴世显划清界限。
“阿槿,你去凉州这些日子,书院的功课落下了,我来是给你辅导功课的。”
“裴珩,有什么事,等进了城再说吧。”齐王道。
进了城,齐王殿下还要进皇宫面圣,先行告辞了,裴世显要送贺兰槿去贺兰府。
“裴世显,我已经答应嫁给齐王殿下,你我之间还是保持距离。”贺兰槿毫不客气地说。
与其给人若有似无的希望,倒不如说的清楚明白,同样是伤害,长痛不如短痛。
裴世显嘴唇干涩,低声说道:“好。”
裴世显无精打采地回到长公主府,闷声不乐地把自己关在书房内,仆人叫他用膳,他装作没听见,于是长公主亲自来叫了。
“阿珩,还在跟为娘作对?”
裴世显背过身去,垂头丧气道:“孩儿不敢。”
尽管说得恭恭敬敬,脸上却写着不服气。长公主见裴世显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是不是把我气死,你才称心如意?”
裴世显放下书本,沉声道:“娘!您究竟要我怎么做?”
裴世显已经无法同母亲沟通了,想当初母子亲密无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如今,母亲却站到他和父亲的对立面去,且要把他和父亲,也拉到她的阵营。
裴尚书本来是中立的,直到三天前,长公主发现了郊外那片裴家的树林,林子里葬着贺兰槿的娘亲!
“裴炎,你胆敢把那个贱人葬在裴家的地方,你老糊涂了吗?你明明知道,我这辈子最恨路灵犀,你竟敢与我作对,你不要命了!”
裴世显平生第一次见父母吵得如此之凶,平日里那个温柔和善的母亲,那天完全变了一个人,而向来幽默风趣的父亲,黑着脸暴跳如雷。
“公主,我只不过替一个死去的故人收拾遗骸,我有何错?这二十年来,你的嫉妒心竟然一点都没有变!”
裴世显还是平生第一次听父亲叫母亲公主,平日里都是唤她闺名,会称呼她“阿珩他娘。”
爹娘第一次争吵,为了贺兰槿的母亲,这其中的前尘往事,恩怨纠葛,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那一刻,裴世显清楚地明白,他同贺兰槿的婚事,是绝无可能了。
“阿珩,你说话,别像你爹那样,也同我装死啊!”长公主命令道。
裴世显缓缓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书房,留长公主歇斯底里地怒吼,却无济于事。
夜色笼罩着长安城。
皇宫的某处寝殿亮着烛火,齐王正在同皇帝下棋。父子俩已经下了三盘棋,皇帝赢了两盘,这最后一盘,眼看着又要赢了。
皇帝突然笑道:“不下了。”
“父皇为何不下了,是儿臣水平太差了吗?”李淙毓笑道。
“你还说!”皇帝嗔道:“同你娘一样,总是让我,叫我生气!”
李淙毓憋着笑。
帝放下棋子,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乏了……这人老了,容易犯困。”
李淙毓心疼地看着皇帝,灵机一动道:“孩儿此去凉州,偶遇一位神医,只是此人行踪不定,不过孩儿有办法叫他为父皇瞧病。”
皇帝不可置信地问,“世上有这种奇人?”
“有。”
“那倒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