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槿感到欣慰,这顿酒喝完,裴世显和齐王之间的隔阂又消了一层,虽然没有冰释前嫌,假以时日,终会烟消云散的。
“阿槿,你这有剑吗?”裴世显突然问。
唬了贺兰槿一跳。
“要剑做什么?”
贺兰槿心想,这货该不会是烈酒上头,想趁机杀了齐王吧,方才还说不会当着她的面行凶呢。
“家里有剑,是我爹爹的佩剑,上阵杀过敌的,很锋利,你要剑做什么?”贺兰槿忍不住问。
齐王笑着解释道:“阿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是我和表弟之间的约定,小时候我俩每次打架,都要拿木剑决斗,不管谁赢谁输,决斗之后,前仇旧恨一概不提了。”
贺兰槿明白了裴世显的意思,方才还说假以时日裴世显一定会放下仇恨,没想到择日不如撞日,裴世显想在今日就同齐王一决高下,做个了解。裴世显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边关路远,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何况一旦起了战事,随时都性命攸关,裴世显若不在此时同齐王做个交代,谁知道他会不会死在战场上,那样一来,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果然,裴世显成熟了很多,见惯了生死,只想珍惜当下。
“铃儿,你去把我爹的剑拿来,另外,去库房里把我买的那把也拿来,殿下和世显想要打架,就让他们打个痛快。”贺兰槿吩咐道。
铃儿应声去了,很快拿了两把剑来。
众人走出屋外,在院子里面对面站立,一个手里拿着一把剑。
贺兰槿站在屋檐下对铃儿说:“你说他们不会动真格的吧?”
“会。”铃儿道。
果然,裴世显长剑出鞘,举剑便刺齐王要害,就在闪念的刹那,齐王挥剑相迎,近身格挡,两人对面对,彼此气息可温,酒气氤氲,夹在着院中的花香。
“表兄,你别手下留情呐。”裴世显语气中满是挑衅,“今日你若无法打败我,以后就别想了。”
激将法对齐王果然有用,此话一出,齐王斜长的眼尾扫过来,用力一推,力道之大,震得裴世显手臂发麻。裴世显得意地笑道:“这才对嘛。”
齐王被裴世显激得怒气冲冲,沉声道:“裴珩你别忘了,从小到大哪次打架,你不是被我打得鼻青脸肿,坐在地上哭鼻子,一哭就没完没了。”
裴世显嚷道:“今天我要还回来!旧账新张一起算!”
两人互放狠话,打得不可开交,刀剑无眼,招招致命,若非功夫相当,不分伯仲,还真要闹出人命来。
贺兰槿和铃儿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就在这时,只见贺兰槿的小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从齐王和裴世显中间横穿而过。
齐王的剑尖眼看就要扫到小猫,爱猫如命的他突然附身,把小猫打横抱起,裴世显见状,赶忙收手,可是出手力道太大,剑刃还是扫过了齐王的左臂,划破了衣袖。
贺兰槿拍手道:”停停停!两位公子就打到这里吧,再打下去,连我家喵喵都没耐心欣赏了。”
铃儿把猫抱了回去。贺兰槿和裴世显异口同声道:“你没事吧?”
左臂被划了一个非常细小的伤口,齐王不当一回事地说:“没事。”
贺兰槿还要说什么,齐王道:“酒喝到这里,我看表弟也醉了,阿槿,找人送他回去。本王也走了。”
说着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