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槿见再也瞒不住,只得一五一十把从莫先生这里打探父亲的事情说了,郑重道:“莫先生曾以我爹爹性命为要挟,叫我去殿下府上偷东西,我没听他的……以上是全部,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李淙毓点点头,“贺兰槿,本王信你一次。”
日子在平静无波中过了几日。
书院还是要去的。
裴世显不懂贺兰槿为何对他越发冷漠了,非但不与他说话,还冷嘲热讽,裴世显问何故,贺兰槿冷冷道:“裴世显,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好,那我告诉你,三天前,你差一点要给我披麻戴孝了!”
裴世显一听,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再三追问,贺兰槿余气未消,咬死了不说。裴世显也无可奈何。
这天,贺兰槿在书院湖心亭看书,突然不知从哪里飘来一股淡淡的香气,打了个哈欠,昏睡过去。
醒来时,贺兰槿发现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双手反绑着,可全身酸痛无力,头也很疼,看来被人下了很重的蒙汗药。
“贺兰姑娘,你醒了。”为首的黑衣人挑开绳索,“我们要出城,齐王殿下却使绊子,没办法,只好借姑娘一用。”
贺兰槿看不清此人面容,可他的眼睛不像是中原人,莫非就是铃儿说的戏园子里那个神秘人?不,他的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们抓错人了,齐王殿下不会给我这个面子的。”贺兰槿心想,这些人既然想拿她做人质,便不会轻易杀她,也不会伤害她,因此她不怕。
“贺兰姑娘不懂男人。”
黑衣人撂下这话,便出门去,紧接着听见急促的下楼声,似乎发生了紧急情况。贺兰槿鼓足勇气,撩起裙子,爬上窗户,二话没说没纵身一跃,正好落在一处草丛里。
底下丫鬟见上头掉下来一个人,手里的盘子掉了,果子洒了一地,贺兰槿趁势捡了两个揣在怀里,好在路上充饥。
护院听得动静,忙“蹬蹬蹬”跑下楼,往上一看,见窗户半开,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气不打一出来,大声喊:“快快快,放狗!快放!”
一条黑狗飞奔而来,贺兰槿愣在原地,黑衣人轻喝一声,来势汹汹的大狗登时蹲下来,摇着尾巴,黑衣人仰头看向一张高的窗户,眼中满是惊讶,“小瞧了贺兰姑娘。”
贺兰槿被拎起来扔进马车,一行人继续上路了。经过一片树林,看树冠方向课推测是朝西走,贺兰槿本想在路上做标记,无奈黑衣人非常警觉,根本没有机会,只能趁休息之余将绣鞋上的绒花摘下,掩在枯枝败叶之中,企盼以齐王之细心,发现蛛丝马迹。
“阁下要去西凉?”
贺兰槿不该自作聪明,此话一出,为首黑衣人的长刀架在脖子上,同伙嘀咕,贺兰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那割进皮肤的剑刃分明在警告她。
“贺兰姑娘考进了升平书院,想必非常聪明。”为首的黑衣人语气中带着不屑,“那你能猜到我是谁吗?”
贺兰槿察言观色的功夫炉火纯青,摇摇头道:“猜不出,我是个书呆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