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铃儿绝对不可再留在长安了。当然,齐王也不会叫贺兰槿为难,贺兰槿不愿出卖她的丫头,她的姐妹,她的至亲好友。就算贺兰槿不说,李淙毓也有本事将这个西凉女刺客缉拿归案。
就在这时,清谷进来了。
“贺兰……”清谷想叫“贺兰姐姐”,突然意识到此处是在靖安司,不是齐王府,眼前人不是昔日那个打趣玩闹的姊姊,而是西凉细作服侍多年的主子。
“贺兰姐姐。”
清谷还是叫出来了,非但如此,还试图扶起她,却在伸手的刹那,被裴世显挡住。
“裴公子。”清谷慌忙解释道:“我不会伤害贺兰姐姐的。”
裴世显点点头。
“阿槿,我们走吧。”裴世显劝道。
“既如此,方才的话,就当我没讲吧。”贺兰槿,原本是跪着的。方才她膝盖一软,就跪下了,男人膝下有黄金,女子何尝不是呢?如果长跪不起,可以救铃儿一命,她愿意跪!
可是齐王不愿意。
没人能改变他,没人能撼动他的原则。
跪有什么用,徒增笑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既然已经救不了铃儿了,不如有尊严地活着,只要铃儿不死,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有办法解决。
“殿下,告辞。”贺兰槿恭敬地磕了一个头,一字一顿道:“贺兰槿拜别齐王殿下。”
此话一出,李淙毓的脸色立马沉下来。贺兰槿从不在他面前说这种话,他深知这句话的分量,“拜别”,不如说是“诀别”,这个让他敞开心扉的女子,就要永远地离他而去了。
“贺兰槿,从今往后,你是本王第一个要保护的人。”
“阿槿,本王带你去见一个人。”
“本王不喜红色的东西,你送的,就无妨。”
看着贺兰槿的背影,李淙毓脑中浮现出往日的承诺与表白,心突然痛苦地抽了一下。
“贺兰槿,不许走!”李淙毓喝道:“清谷,拦住她!”
清谷立马去拦,裴世显挡在清谷面前。冷冷道:“齐王殿下!”
“裴珩你让开,我有话对贺兰槿说。”李淙毓对清谷道:“看住裴珩。”
说话间,李淙毓凌空跃起,轻轻一揽,抱起贺兰槿。与此同时,清谷猛然一击,将裴世显打晕。
到了藏书阁,李淙毓把贺兰槿轻轻地放下来。
贺兰槿的情绪经历了方才的大起大落,有些木然,愣愣道:“做什么?”
齐王打开藏书阁的窗户。
窗外,碧湖如洗,湖心一方亭子。齐王望向湖心亭,深情地说,“阿槿,还记得……当日你来府上送戏本,我坐在窗边看书,那日湖面落了层薄雪,你在湖心亭打水漂——”
贺兰槿打断了齐王的回忆,冷冷道:“殿下想说什么?”
“贺兰槿,你若不想嫁到西凉去,本王有个法子,只是要委屈你。”齐王道。
贺兰槿眼中的疑虑渐消,浮现出惊喜的神色,“什么法子?只要不嫁给祁莫那个疯子,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要你嫁给我。”齐王殿下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