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城见劝不动她,无奈的摇不摇头,打了电话回家,为宋七七不回家找说辞,在宋与城的再三确定下,宋父宋母才相信的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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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薛家却没有这么的平静,在外忐忑了许多的薛晓东,怀着不安的心里回到家中。
家里的气氛不似寻常人家,很冷漠很安静的一个家,佣人的走路声轻手轻脚的。
“少爷。”女佣甜美的声音,将薛晓东吓得一抖,本来一直紧绷的心得不到释放,被这么一喊,倒吓到他了。
“这么大声干什么?吓死劳资了!”薛晓东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扇过去,让自已的怒火撒在女佣身上,仿佛这样就能带给他一丝慰藉。
女佣白皙的侧脸上立马起了个巴掌印,可见薛晓东的用力,她捂住脸,略低下头,低声抽泣道:“对,对不起。”
薛家的人一向喜怒无常,不管是看似严肃正直的薛父,还是高傲刻薄的薛母,甜美可亲的薛家小姐亦或者是面前这位脾气暴躁的纨绔少爷,不高兴了拿你撒气,高兴了对你不打不骂,总之都是欺他们人微言轻,又是帮佣,无势力无背景无学历,再者,这边工资算高,他们就只能忍受。
表面上薛家人做的有多官方,私底下就有多恶劣。
“诶,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正在敷面膜的薛母用手轻轻拍着面颊,以防更好的吸引,她从旋梯式的楼梯缓缓走下来。
哭哭啼啼的声音也引起在看报纸的薛父,他抬了下眼皮,道:“下去吧。”
“是。”轻声哭泣的女佣终于退下,偌大的客厅又归于平静。
薛母敷着面膜,不好多说话,心思却活跃着呢,她走到薛父的身边,挨着他坐下。
“整天整这些奇奇怪怪的在脸上,看着渗得慌。”薛父的眼睛还是落在报纸上,也没分给薛母一分。
薛母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说道:“你不懂。”
薛母一个月的开销很大,大多数都花在她这张脸上,她绝不能容忍自已变成一个黄脸婆。
对于薛母的闲心薛父自是懂不了的。
“爸,你救救我!爸!”薛晓东突然一个跨步,来到薛父的身前,双膝直接跪下。
薛父薛母被惊的站起身,薛父报纸也不看了,薛母拍脸的动作停下。
“怎么了?”薛父皱眉。
“是啊,儿子,怎么了?你别跪在地上呀?!”薛母说道,伸手就想把他扶起来。
薛晓东不理薛母,又向薛父的位置移了几步,“爸,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你先起来。”薛父说道。
“不,我不起来,您救救我!”薛晓东双目通红,哽咽道。
向来不可一世的富家少爷,此刻却可怜的放下了那副高傲的样子。
薛母急着站在一旁,同薛父一样心里也很迷茫,不懂薛晓东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奈何薛晓东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薛母急了:“晓东啊,你倒是说啊,你不说你爸怎么帮你?”
“……爸,我……”薛晓东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来。
“说啊。”薛母再次道。
薛晓东抬眸,在薛父质问的眼神以及薛母询问的话下,他咽了咽口水,心下一横:“我把秦泽打伤了!”
薛母松口气,又坐下去:“不就是打伤个人嘛,给点钱不就行了!”她摆摆手,随意的说道。
薛晓东把人打伤也不是一件两件的事,哪次别人不都是看在他的家世选择不过问或者给点钱就打发了?
薛父眼一瞥,怒道:“你懂个屁!都叫你别成天弄这些有得没得了,怎么出事的你也不知道!”
薛母被咽的说不上话来,她性子一向高傲,要说怕谁,莫过于薛父了,她的一切经济来源都源自于薛父,薛父倒了,她也什么都没了,要让她过苦日子比杀了她还难。
所以,当这个一家之主发怒了,薛母心底就算再怎么不满,她也只得忍下。
薛父见薛母不说话了,他又看向薛晓东,强压下怒气平和道:“是秦家小少爷?”
薛晓东畏惧道:“是,是秦家的。”
薛父深吸几口气,怒吼一声:“滚!”
秦泽是谁,那可是秦家小少爷啊,清澜市有三大世家,除去地头蛇宋家外,就是秦家,顾家这两个家族。而秦家是从c市移居过来的,虽然是从别的城市搬过来的,但已然是不容小觑,就连宋家见了也不得不让三分。更别提,秦家还有从政的,是在政府能说的上话的一方人物。
其中牵扯的利弊薛父想都不敢想,自家儿子平常是皮,不学成才,可他是他唯一的一个儿子,他不得宠着点怎么行。
谁曾想,居然惹出了这种事!
薛晓东眼神胆怯,缩了缩脖子,有点怕此时的薛父:“爸……你要救救我啊!”
相比于薛父的怒火,他更害怕来自秦家的报复,到时候他的一辈子可就毁了。
不不不,薛晓东满脑子都是恐惧。
他又用祈求的看了薛母,希望她能开口帮他说说话。
薛母的面膜皱在脸上,她就算再怎么不知事,对于秦家也是知道,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半边。
“晓东也不是故意的,改天咱们买点东西去看看不就行了。”薛母故作镇定道,压下心慌,抱有一丝希望。
“你怕是安逸日子坐久了!秦家是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吗?!”薛父将报纸甩在薛母的身上,被气笑了。
真的是,富太太当久了,性格倒被养的刁钻,这见识倒是一点也没涨!
“我这也不是为咱们晓东着想吗?”薛母也被薛父的指责气了,她本就不是个能受气的,这些年,早已养成她高傲且目中无人的态度。
“呵。”薛父冷呵一声。
薛父抬脚就准备走了,薛晓东一把抱住他的双腿,痛苦流涕道:“爸,爸,你别走,你别走,别走!”
看着薛晓东可怜巴巴的样子,终归是他亲生儿子,狠不下心来,他一屁股又坐在沙发上,疲惫的揉了揉鼻梁。
“你先起来吧。”
见薛父态度软化,薛晓东一喜,知晓有望了。
薛家客厅的灯却是亮了一晚也没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