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渡起身去将之前甩在地上的注射器,重新拾起来,然后放到鹿池笙的手心里,舌尖抵过后槽牙,说得毫不在意:“你来扎我的膝盖骨,咱们就当今天的事情翻篇了,行不行?”
他一字一字极端得可怕,偏偏声音透着一股期许和讨好。
“!!!”
鹿池笙满脸惊愕,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
她做不出这么变态的事情,直接将注射器里面的药液朝着地面全部挤压干净,一点儿不剩。
【这害人的玩意儿到底是谁研制出来的,肯定也是个大变态!】
慕淮渡直勾勾地盯着她,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似乎猜到了她不满这样的出气方式,于是脑子里开始思考其他更解气的刑罚。
鹿池笙蹙眉,从轮椅上站起来,打字道:「我现在的吃穿用度都是你给予的,这条命也是你从绑匪的地牢里救出来的,你没必要对我如何地好,我也没什么好要你为我出气的。」
他虽伤了自己,但也只是破了点儿皮而已,把自己恐吓得倒是不轻。
而她虽然的确为他制了药香,但说过的许多话,都是为求自保而撒的谎话。
他们两清,互不相欠。
「我累了,想回病床上躺着了,慕先生自便吧。」
要说不恼他肯定是假的,鹿池笙现在根本就不想和这个男人面面相觑,多看一眼都想在他脸上呼一巴掌,她转身就往病床的方向走。
“笙笙,我……”
慕淮渡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薄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鹿池笙自知势微,脚下停了,但也懒得转身看他。
外面的天色暗了,橘色的落日余晖消失不见,凉风悄然而入,吹得落地的厚重窗帘沙沙清响。
慕淮渡的大半张俊庞都笼罩在阴影中,半晌,他一把将鹿池笙抱进怀里,不大自在地道:“笙笙,不生气了行不行……”
他今天快把一辈子的“行不行”,都对着同一个人问完了。
慕淮渡闷闷的:“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有那么一瞬,鹿池笙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强势地将她的身子板正过来,慕淮渡看着她的眼深暗无底,声音哑得不像话,却字字利落:“以后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不论我在你面前有多失控,我都保证,绝对不会再伤你一根汗毛。”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许诺过什么,她是唯一一个。
鹿池笙的眼神有些迷茫。
她以为自己要得到这张护身符,还需要做许多苦功夫,没想到竟然这么轻而易举……
“笙笙?”
慕淮渡咬着后槽牙,耐着性子等她回应,在A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慕大总裁,何时这般的不值钱过。
他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鹿池笙的眸光动了动,缓缓点头,这承诺可太重了,她得好好收着。
见她愿意和好,慕淮渡伸手握上她的后颈,又急又切地吻了下去,含着强烈的贪婪与占有碾上她的唇,舌尖蛮力倾入,不管不顾地将鹿池笙所有的抵触都压制了回去。
她不愿意也不行。
慕淮渡发现,他受不了小哑巴冰冷的眼神凝视,只看一眼就要让他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