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当初答应让你跟了我,无论你后半辈子是哑是残,我活一天,就养你一天。”
他一字一字说道,嗓音如对待一个宠爱的情人般低哑温柔,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残忍暴戾。
“……”
【变态!】
【这种囚禁的养法,我不需要。】
鹿池笙感觉膝盖骨都要被捏碎了,疼得厉害,背上也已经渗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老大,你弄疼笙笙了!”於珂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切地上前出声制止。
被人打扰,慕淮渡抬眸阴鸷地睨向下属。
於珂眼里露出一抹畏惧,骨子里的服从让她只能僵硬地停下脚步,可脸上的担忧不减分毫。
“药箱给我。”他冷声吩咐,手指已经卸了力,掌心仍虚虚地覆在她的膝盖骨上。
鹿池笙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掌心炙热的温度给烧化了,慕淮渡就是个魔鬼,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自己。
活阎王狠辣的名声太响,老弱病残,无一例外。
然而於珂却抱着希望,她仍相信自己直觉,鹿池笙在老大面前就是个例外!
於珂立即把药箱递过去,替他打开,结果里面存放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治疗外伤的药物或者碘伏绷带,而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还有不同颜色的液体药瓶和注射器。
於珂大为震惊!
她清楚这些玩意儿是用来做什么的。
慕淮渡从里边取出一只深棕色的液体药瓶,动作熟练地用注射器吸入,尖锐细长的针尖有两滴液体渗出。
见鹿池笙挺直脊梁,点漆的眼瞳裹着冰雪,冷静得出人意料,他唇角的弧度浅勾着,透出几分鬼魅邪气,“你怕不怕,笙笙?”
“……”
慕淮渡压着最性感地声线唤着她的名,恍若极致深情:“我知道你怕疼,就连缝个针都能让你去鬼门关走一趟。老子宠你,为了让你断腿的时候少遭一些罪,我还特意为你找来了这只药剂,只要轻轻地将针头注射进你的骨头里,你的膝盖骨就会被腐蚀掉。”
不会太痛。
然后,这双修长匀称的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从今以后,她就只能像菟丝花一样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哪里都去不了,心也不能再野了。
慕淮渡的眼阴沉沉的,眸色深得骇人。
鹿池笙极力控制着情绪,她不仅怕疼,这副身体还特别爱哭,可这一次,她贝齿死死咬着唇,死犟着不肯掉一滴泪。
这个男人说了这么多废话,不就是想看自己露出狼狈又脆弱的一面吗?
她偏不随他的愿!
鹿池笙忍着乱跳的心脏,抬手在手机上打字为自己解释:「我没有背叛你。」
慕淮渡随手扔了已经抽空的药瓶,指尖在她的膝盖骨上摩挲着适合注射的位置。
「你那么聪明,那么会操控人心,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如果我昨天晚上偷偷离开医院,是为了逃离你的身边,那么今天早上,我大可不必费心地重新回到医院的病房里。」
鹿池笙的神色仍然淡漠,没有一点卑微乞求的意思:「我承认,我瞒着你溜出去是我做得不对,但是我的的确确主动回来了,你还要断我的腿,这很没道理……」
「慕淮渡,你不是在因为我隐瞒你这件事情生气,对不对?」
她虽然在问,但十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