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飞张张嘴，却没法反驳。
话虽不中听，但事实就是如此。
有美术基础，想通过转系考试都很难，更别说没有了。
他很明白。
可，莫名的就是想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来帮忙争取一下。
总有种能行的盲目直觉。
把眼镜取下来擦了擦，杨云飞脸上出现了丝丝为难的表情。
“院长，我……”
叶暖把笔放进笔盒，盖上盖子，看向门口。
“杨老师，我画完了。”
刚刚门口的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她当然都听清楚了。
她是故意开口打断男人说话的。
有风险的事，能不牵扯别人就不牵扯。
夹着感谢的视线掠过杨飞云，随后落到一身西装革履的徐明身上。
“徐院长，既然您说是院里系统出的错，那么我算是这个错误的受害者。”
“我觉得我有权得到一个解释，和一个说法。”
徐明的脸色一沉。
他堂堂院长，被个非本院学生当着本院的老师的面呛声。
算哪门子事。
克制住怒气，他站定在了门口，暂时没了要走的意思
“受害者？倒挺会小题大做，夸大其词。”
见把人留住了，叶暖语气稍缓，“首先，A大没有规定，不能跨专业转系。”
“而后，院里的错误，导致我两个小时的时间全花在了这。”
“自称一声受害者，我还觉得心里委屈呢。”
杨云飞没料到一个小女生敢这么强硬，直接跟院长这么说话。
他都不大敢。
不过，听着还挺爽就是了。
只当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没有做丝毫应付的准备。
徐明被一番逻辑严谨，句句在理的话，讲得措手不及。
深深吸了两口气。
他把递给杨云飞的那张纸又夺了过来，“是，学校允许跨专业转系，但前提是你有这个能力。”
“自己看看申请表上都填了些什么东西！”
“我们院的门槛高着，不是想来考，就能来的。”
刚刚没来得及看，杨云飞视线往前凑凑，这才看清楚A4纸上的内容。
是转系申请表。
有无进行过专业的美术指导练习？
——无。
有无参加过重要美术比赛？
——无。
有无知名推荐人？
——无。
……
一张表看下来，百分之八十的问题，全填的无。
能看出来，这申请表填得很实在。
敢情原因在这，叶暖明白了。
“表是按照实际情况填的。”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认真填的，您也应当仔细看不是？”
杨云飞听着，立马就又把答案不是“无”的百分之二十，重新看了一遍。
认同的说，“对啊，您是不是看漏了，她这上面说了有十来年的绘画经验。”
没想到杨云飞会帮人说话，徐明瞪一眼过去，态度没有任何改变。
“十多年绘画经验，每天画一幅儿童画，也能这么说。”
儿童画还真没有。
除了儿童画以外的，水彩，水墨，素描……基本全了。
叶暖听着人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
倒是杨云飞突然强势了起来。
“院长，消息是院里发出去的，现在画也已经画好了，您还这么说话，是不是太过份了？”
徐明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两个都反了，不把我这个院长放在眼里了？”
“好，我马上叫人来评评，看看她到底能画出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