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暖当然是说认真的。
杨云飞话里欲言又止的其他原因，不说她也清楚。
有老师抢人，当然就会有家长想尽办法塞学生。
觉得哪个班的老师名声大，跟着有前途，就用尽手段，把自家小孩往哪个班送。
一般能进得去的，背景肯定简单不了。
她，想离麻烦远点。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杨云飞坐直身子，指了指叶暖身后摆放整齐的工具架。
“到时候了，去挑你要用的东西吧。”
叶暖转身，没怎么花时间，目光快速扫过，挑了一套画素描的工具。
“好了。”
这么快？
一阵错愕，杨云飞看过去。
女生手里就拿了两样东西。
一套铅笔，一张素描纸，没了。
倒是简洁，但……
杨云飞出言提醒，“你忘了拿橡皮擦，还有备用素描纸。”
叶暖把素描纸夹上去，固定住，打开笔筒拿了支用来铅笔出来，在指尖转了个圈。
“不用浪费东西，我拿这个就够了。”
这意思是不会画错，也不会画废纸？
自信，还是自负，这会真有点不好分辨了。
杨云飞脸上多了抹兴趣，盯着女生，说到，“画面表现形式不限，风格不限，绘画表现语言不限，模特就是我本人。”
“两个小时后交卷。”
等时间稳稳的跳到两点，叶暖才开始下笔。
为了方便人画画，杨云飞尽量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前面没有动。
毕竟人家说了，要是通过了，可是要去他的班级来着。
就凭这话，不管成没成，他都上心几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一点点侵蚀着叶暖周身的空白位置。
杨云飞虽然看不见画，但能看得出来女生的动作很流畅，像是每一笔都在脑海里，预先有了草稿那般。
难不成，他班里真的要来个人才了？
正想着，画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的推开。
一个中年男人，满脸怒意的站在门口，手里捏着张规整的A4纸。
“不用考了，我们院不收没有任何美术基础的学生。”
杨云飞惊得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惧怕的喊了声，“徐院长。”
“嗯。”应了声，徐明把手中的表格朝杨云飞一递，“教务系统这两天在维修，弄错了，把没有资格的学生，也通过审察，安排了考试。”
接过表格，但没看，杨云飞瞥了眼没停笔还在继续画画的叶暖，开口叫住了转身要走的人。
“没有美术基础？跨转业转系啊？”
徐明板着脸，重新转了回来，显然是被这事弄得有点烦躁。
“嗯，系统出错了，也没人检查一下，要不是我，还不知道得闹出点什么笑话。”
“这样呀。”
拖长语调，杨云飞又瞄了一眼叶暖，还没停笔。
“既然是院里系统出的错，那来考试的学生……”
点到即止，他没把话说完。
但足够徐明听懂了。
他斜睨了眼站在画架前面，嘴里叼着铅笔，手上动作仍在继续的叶暖，神色冷漠。
“叫她回去，别画了。”
“基础都没有，你当她是天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