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明查。不是妾身,妾身今日一直呆在房里并未出门半步。妾身发誓,如若不然,妾身不得好死。”
锦浣听罢,说道。
“事情还未调查清楚,我等皆是清白,亦是值得怀疑。你先起来,皇上和本宫自会还你一个清白。”锦浣又把目光投向大殿,看着小阿哥的奶娘缓缓问道。
“小阿哥晚膳用了什么?”
“就一碗莲子汤。”
“太医说,小阿哥是过敏中毒。那么,小阿哥是对什么过敏?”
“桃花。”
“桃花?你可确定早上小阿哥吃得确是梅花糕?”
“这,这奴婢不确定。”
菱妃听到这里,顿时吓得一身冷汗。难道,难道小阿哥吃得可是自己今日做的桃酥酪?可是自己并未遇到小阿哥。而且今早我亦是穿了一袭桃花色宫装,怎会如此巧合?不会的,是我自己想多了吧。可是,今日我看那桃酥酪确实是少了几块,该是一些宫女嘴馋偷吃了吧。菱妃极力控制自己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的身子,不敢再往下想了。
再说荷妃亦是心里胆战心惊的。今日她在御花园里看到小阿哥一人索然无味地坐在亭子里,便心生一计,让玉儿在御膳房里偷偷换了几块菱妃做好的桃酥酪,又穿了一件和菱妃相似的桃红宫装,把桃酥酪拿给小阿哥吃,哄骗到是梅花糕。荷妃想陷害菱妃,不想她没想到小阿哥对桃花如此过敏,这下出了人命,若是查到自己,只怕株连九族都有可能。不觉得冷汗直冒,她极力镇定下来,又思忖道,如今只能把这事做绝了,看来菱妃非死不可了。她且静观其变,随机应变。只听锦浣又问道。
“小阿哥对桃花过敏的事都有谁知道?”
大殿之人顿时一片嘘吁,这时荷妃款款走到大殿中央。傅轩煜的目光不觉一冷,依然不动声色。他知道,后宫之事复杂繁琐,在还未弄清楚真相之前,他还不是时候开口。因此他让锦浣着手处理这件事。荷妃见到皇上目光,不觉一哆嗦,她冷静下来,回到。
“皇上,皇后娘娘。除了蓉妃和奶娘们知道,妾身和菱妃亦是知道。”
菱妃听罢,不觉目光一愣。她并不知道小阿哥对桃花过敏,她只知道小阿哥喜欢吃桃酥酪。她怀疑是自己记错了,难道当日荷妃真的有和自己提过小阿哥对桃花过敏?
“不,妾身并不知道。”
顿时大殿又一片嘘吁,荷妃脸色一变,似乎是难以置信般说道。
“菱妃,你说什么?”
锦浣觉得事由蹊跷,便问道。
“荷妃,菱妃,你们且慢慢道来这其中是怎么回事?荷妃,你先说说吧。”
荷妃垂下头,敛声娓娓道来。
“是。月前一日,妾身拿了半成的荷包去凤翔宫请教蓉妃刺绣之事。待到蓉妃赐教完毕,小阿哥刚好过来找蓉妃道是要吃桃酥酪,蓉妃不让小阿哥吃那桃酥酪,让奶娘拿了梅花糕给小阿哥解馋。妾身不解问蓉妃为何不让小阿哥吃桃酥酪,蓉妃告诉妾身因为小阿哥对桃花过敏,凡是一切和桃花相关的甜点,食品小阿哥亦是碰不得。妾身甚是喜爱小阿哥,且小阿哥和妾身甚是投缘,经常会寻妾身陪他玩。因此就想着自己亲手做些其他的糕点给小阿哥吃,不想妾身愚笨,只好去请教菱妃,因为在太子府的时候妾身就听说菱妃擅做江南糕点。妾身告诉菱妃,小阿哥喜爱吃一些甜点,不过切忌桃花配料之类的糕点。不想那日,菱妃正要教妾身之时,妾身突然感到头晕,想是两天前来的例假。”荷妃说到这里,不觉得脸色一片羞红,又因为事情紧急,只好继续说道,“所以妾身至今还没学会如何做糕点。妾身愧对小阿哥。”
说罢,已然眼角滑下一滴泪水。菱妃早就气得满面通红,指着荷妃说道。
“你骗人。那日你口口声声说小阿哥喜欢吃桃酥酪的。当时你还问我会做桃酥酪吗?”
荷妃一脸痛苦之色,她看着菱妃,一脸凄楚地说道。
“菱妃,妾身当日确实是问你会做桃酥酪吗?但是妾身嘱咐你,切忌做桃酥酪。因为平日里,众妃嫔最喜的糕点便是桃酥酪,所以妾身才牢牢提醒你的。你为何要颠倒是非呢?”说着,又对着皇上和皇后言语,那声音越发凄楚,泪水又是夺眶而出,“皇上,皇后娘娘请赐罪,妾身罪该万死。”
锦浣见荷妃一脸凄楚之色,菱妃一脸愠怒之色。又想起素日里,卿荷人淡如菊,行事温文尔雅,为人低调谦和。那日甚至还为那些不知眼色的才人隐瞒错误,循循善诱般教导着。她不相信卿荷会如此。至于苏采依,平日里虽然娇纵泼辣惯了,可是却并不是一个有心机的人,一时之间亦是不好说。突然,墨儿悄悄走到锦浣身边,耳语一番后,锦浣脸色一变。她眼中闪过一丝恨色,冷然说道。
“荷妃,你先起。若你是无辜的,本宫自会还你清白。”荷妃听罢,不觉身子又是一哆嗦,冷汗冒得越发厉害,极力镇定下来。
锦浣继续开口言语,这次她狠狠看进菱妃的眼中,厉声问道。
“菱妃,请问你早上穿的可是一袭桃红宫装?”
菱妃脸上一愣,那愠色的脸色顿时委顿下来。
“是,妾身早上是穿了一袭桃红宫装。”
“为何换了?是心虚吗?”
菱妃冷汗直冒,急忙应道。
“不是,妾身觉得那颜色太艳了,便换下了。”
“那今日是否做了桃酥酪?”
“是。妾身还以为要给小阿哥吃,幸亏没有。”菱妃吓得已然开始掉了泪水,脸上开始凄楚起来。
“你还是不承认是吗?”
“皇上,皇后娘娘,妾身是冤枉的。”
“哼。”锦浣冷哼一声,错开菱妃的目光,对墨儿说道,“墨儿,把你们搜到的东西拿出来。”
“是,奴婢领命。”墨儿说着,拍了两下手掌,发出两声清凉的掌鸣,接着见到两个宫女手里各自端着一样东西,上面用红布盖着。
大殿上所有人的眼里都露出不解之色,连傅轩煜亦是觉得疑惑。大殿上的气氛处在剑拔弩张之中,空气里凝重的气氛沉淀下来,人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荷妃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亮色,嘴角似有似无扯动了一丝,和大家一样,她装出不解和紧张的神色。
菱妃亦是不解,她却觉得似乎自己就要死到临头了。
锦浣走下大殿,来到两个宫女面前,巡视了一下大殿里所有的人的脸色,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又缓缓转身,对着皇上恭敬而言,那容姿高贵典雅,真真如一只凤凰。
“皇上,臣妾迫不得已让宫女搜了荷妃和菱妃的寝宫,还请皇上见谅,两位妹妹亦是见谅了。”傅轩煜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不发一言,算是应允了。
锦浣这才慢悠悠掀起红布,只见大殿里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皇帝的脸色亦是再次铁青,气得手上青筋暴怒。锦浣冷然开口道。
“这桃花宫装和这,草结人形的玩偶便是从菱妃寝宫里搜到的。菱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菱妃见那玩偶上写着小阿哥的生辰八字和名字,上面扎了无数个银针,特别是那心口的几根银针更是格外的粗。菱妃吓得手中丝帕掉落在地,她愣愣地开口。
“我真的没有做。我是冤枉的。”
傅轩煜生来最厌恶巫术,他记得自己的母后便是死于巫术。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菱妃,冷若冰霜地说道。
“皇后,朕让你全权处理此事。该罚的定当严惩不贷。”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椒房殿。
“是,臣妾恭送皇上。”
“我真的没有做啊,我是冤枉的。”菱妃喃喃说道,眼神已经涣散一片了。荷妃一脸吃惊之色,亦是一脸恐惧之色,众位妃嫔亦是如此。锦浣叹了一口气,想着菱妃已然是不适合再住咸福殿了,若是继续让他住在咸福殿只怕对皇上交代不过去,她下了命令。
“来人,送菱妃回幽居阁,没有本宫允许,不许菱妃踏出幽居阁半步。”
“是。”
菱妃被太监扶到幽居阁。荷妃又缓缓走到殿中央,向锦浣磕首言谢。
“妾身多谢皇后娘娘还妾身一个清白。”
“清者自清。大家回去休息吧,本宫乏了。”
“是。”
一行人退出椒房殿,锦浣支撑不住身子,颓然坐了下来。她对墨儿悠悠说道。
“把那玩偶烧了。”
“娘娘,这可是罪证呢?”
“烧了吧,皇家最忌讳这些个老什子了。”
“是,奴婢知道了。”
待到墨儿离去,锦浣又是心力交瘁,其实她是已经习惯了。只是今夜着实是乏了。
却说小阿哥最后还是难逃厄运,终究是命丧黄泉,傅轩煜一气之下,把菱妃打入冷宫。而蓉妃自从失去自己的儿子后便生了一场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