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
见陶笛高兴得不成样子,感激涕零似的,苏阮直觉她打电话来还有别的事情要说,眉心微微蹙起,直截了当问道。
《踏山河》还没有完结,她现在满脑子除了孩子都是码字,实在没心思在这儿听陶笛翻来覆去地说谢谢和对不起。
“啊?嗯……”
“节目组让我通知你尽快回来录节目,要是耽搁得太久的话,他们可能会向你索赔。”
“违约金可是片酬的十几倍呢,也不划算不是啊。”
“要不然你再委屈几天,回来把节目录完,这样既不用赔偿,还能挣一笔片酬。”
闻言,陶笛先是愣了愣,犹豫许久才试探着开口。
害怕苏阮会一口拒绝,又赶在她开口之前,苦口婆心的劝她。
苏阮听着眉心的褶皱越来越深,眸色也越来越暗。
昨天半夜他才把封焱怼得无话可说,今天早上陶笛就来催她回去录节目。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明白。
“好吧,我下午就回去。”
“你告诉他,在我回去之前,最好不要再来打扰,否则的话,就算吃糠咽菜,我也会立马把五千万的违约金打给他。”
考虑良久,苏阮终于还是缓缓点头。
陶笛闻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紧攥的拳头也骤然松开,手心湿漉漉的全都是冷汗。
“好,我会想办法把你的话转达给封总的。”
“谢谢你阮阮。”
“等节目录完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罪加感谢,不许推辞,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
陶笛的语调瞬间轻快了许多,话里带着笑意,却又隐隐约约透着讨好。
“嗯,好,到时候再说吧。”
一想到又要回去看封焱作妖,苏阮心里就难受的要命,更没心思跟陶笛多说,闷闷应了一声,便把电话给挂了。
陶笛听着电话那头突然响起的忙音,眼神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却也没觉得有什么。
虽然她已经无比诚恳的跟苏阮道过歉了,隔壁群是自个儿把她骗去参加节目的,她心里不舒服也是理所应当。
“周晚溪,别睡了,赶紧起来!”
“节目组通知我们回去继续录制,马上会开车来接我们,麻溜的起来收拾,听见没有!”
挂了电话,苏阮又皱着眉头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冲着卧室的方向喊道。
“啊?”
“好吧,我知道了,马上就起来!”
周晚溪睡得正香,忽然听闻噩耗瞬间生无可恋,却还是不得不挣扎着回应。
毕竟苏阮这回被封焱设计,她也做了不小的贡献。
要不是她花痴病太严重,一听能跟宴御琛一块儿录节目就高兴了,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智商严重下降。
苏阮这会儿便可以留在家里码字安胎,不会被封焱那个混蛋牵着鼻子走。
越想越愧疚,周晚溪收拾自个儿的速度莫名快了许多。
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就已经利利索索地站在苏阮面前。
节目组的车没一会儿也停在了公寓楼下。
苏阮虽然满心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挽着周晚溪下楼,跟着陶笛一块去的节目录制现场。
因为她被蛇咬的原因,封焱觉得在森林里录节目不安全,于是大手一挥,又拨了一笔不菲的经费,直接将整个节目组都送到了国外的著名景点。
……
“阮阮,今天的安排是划船去湖里钓鱼,你刚刚出院,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节目组特意增加了一名嘉宾,替你们组划船。”
苏阮和周晚溪刚到达节目组现场,还没休息一会儿,节目组导演便走过来,满脸讨好地冲着她说道。
“嗯,好,导演您安排就好。”
苏阮在飞机上做了无数遍的心里建设,现在主打的就是逆来顺,连挣扎都懒得挣扎。
“好好好,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吧,封总已经在等着了。”
导演见苏阮点头,顿时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即更是冲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她往湖边走去。
封焱站在湖边,腰背挺得笔直,见苏阮缓缓朝自己走来,紧蹙许久的眉心终于略略松散,眼里的寒意也渐渐褪去。
韩戚在一旁看着,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地。
苏阮可算是来了,要是再不出现的话,他可就撑不住了。
封焱气定神闲地等着苏阮走近,正准备和她一块儿登船,韩戚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韩戚低头一看连忙接起,随机变了脸色快步追上去,小心翼翼拦住封焱:“封总, PG公司的总裁助理打来电话,说项目推进的时候遇到了困难,他们总裁希望能立即跟您召开视频会议。”
封焱闻言眉心瞬间紧蹙,眼里幽幽泛着寒意,脸色更是难看得要命。
韩戚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只觉得像是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走吧。”
封焱斟酌许久,终于还是冲着韩戚说道,随即转身快步往休息室走去。
“哈哈,原来你看老天爷都在帮我们,不想让封焱那个讨厌鬼跟着。”
“好啦,咱们好好玩儿,不要再板着脸好不好,要不然可是会长皱纹的。”
见封焱转身离开,周晚溪顿时是高兴得不行,挽着苏阮的胳膊乐呵呵地往船上走去,连步调都轻快了许多。
苏阮虽然没说话,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虽然封焱刚刚才救了她一命,她现在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多少有些忘恩负义。
可现在她只是想躲他远远儿的,最好一辈子都不会再扯上丝毫关系。
所以冷漠就冷漠,无情就无情,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封焱不在,苏阮难得放松,倒真有了几分钓鱼的兴致。
而且技术很不错,半个小时不到,就已经钓上来好几条。
看着其余嘉宾空空如也的鱼篓,她甚至忍不住怀疑,某人是不是连湖里的鱼都买通了,专往她的鱼钩上咬。
“哇塞阮阮,你什么时候学的钓鱼?好厉害呀!”
“再钓个几条都够晚上吃全鱼宴了。”
周晚溪看着鱼篓里活蹦乱跳的鱼,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船底正在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