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做件事,我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但必须保证成功。”
电话很快接通,封小暖迫不及待地冲着那头的人说道,语调急不可耐,咬牙切齿。
……
自从知道苏阮晕倒不是因为被蛇咬,而是低血糖之后,封焱便让人不停地往医院送补品,鲍槮翅肚燕窝,流水似的。
苏阮赌气不肯吃,可他依旧不停地送,无奈她只好妥协。
浪费粮食天打雷劈,更何况还全都是顶级的食材和手艺。
可封焱送得实在太多,苏阮每顿把肚子都快撑破了也吃不完三分之一。
她无数次跟韩戚抗议,可他每回都只是垂着手恭恭敬敬地表示:每天的菜色都是封总亲自挑选的,他做不了主,还有封总的意思是让苏小姐每样浅尝即可,不用全部吃完。
美其名曰营养全面。
“全面个头啊!姓封的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苏阮拗不过,只能双手叉腰,皱眉怒骂,可韩戚像是没听见似的,既不劝她,也不向封焱传达,第二天照送不误。
狂吃海塞一个星期之后,别说苏阮,整个科室的医生和护士腰都粗了一圈。
“晚溪,你再去跟医生说说,让他给我办出院吧!我只是低血糖而已又不是真的中毒,都已经住了一个星期的院了,要是再住下去,我都要发霉了。”
苏阮躺在病床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周晚溪,眼圈儿泛红,满脸乞求。
“我……我又不是没去过。”
周晚溪闻言皱了皱眉,也是满脸的无奈。
“封焱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哪有人低血糖住一个星期的医院还不让走的。”
苏阮气得牙根儿痒痒,转头满脸愤恨地盯着白墙,把它当成封焱,恨不得在上面戳出两个窟窿来。
“不管了,咱们走,我早就不是封太太了,他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苏阮直瞪得眼睛发酸才肯罢休,随即又抬起头去看着周晚溪,皱着眉头恨恨说道。
说着便掀开被子起身,开始换衣服。
周晚溪虽然担心苏阮的身体,但是低血糖住一个星期院还不让走也舒适夸张,于是乎什么也没说,低头默默地帮苏阮收拾东西。
苏阮让周晚溪先走一步去地下停车场等着自己,然后戴着黑色鸭舌帽,口罩,墨镜,裹得比躲狗仔偷拍的时候还要严实,才终于从医院逃走。
回到公寓,苏阮才换好宽松的家居服,跑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准备码字,封焱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你在哪里?”
“谁准你乱跑的?”
“立马回医院,不要等我来抓你。”
封焱的声线深沉至极,幽幽泛着凉意。
隔着屏幕苏阮都能想象得到他皱着眉头,面色紧绷,双眸噙着寒意,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冻成冰棍儿的装逼样子。
却只是无所谓地撇了撇嘴。
“我在哪里关你什么事?”
“看来封总的记性还真是越来越差,我们已经离婚好几个月了,您现在无权过问我的行踪,谢谢。”
“哦,对了,谢谢您送我去医院,医药费待会儿转给你。”
苏阮本来不想跟封焱多说,可念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儿上,又耐着性子多说了几句。
却还不如不说,苏阮握着电话的手,手背青筋越来越明显,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眸色更是说不出的阴寒。
寒恻恻,黑沉沉的,剪成窗外的夜色有得一拼,压得人喘不过气。
“呵呵。”
封焱气得要死,皱眉冷哼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苏阮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的声音,薄唇微微勾起,黑黝黝的眸子里露出胜利的微笑。
“哎呀,还是本小姐的爱榻躺着舒坦,医院的病床又窄又阴,躺得我腰都快折了。”
苏阮大张着手脚躺在房间柔软的大床上,将头埋进蚕丝被里,瓮声瓮气的感慨,仿佛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得到了舒展。
“封焱现在肯定气得嘴都歪了,好样的阮阮,绝对不能轻易原谅他,不原谅他也行。”
周晚溪躺在床上,挽着苏阮的胳膊,乐呵呵地冲着她说道。
“嗯,心疼男人会让自己变得不幸,这道理我以前怎么就不明白呢?”
“要是早点悔悟,也不至于受那么多年的罪。”
苏阮头埋在被子里,说话依旧瓮声瓮气,可语调调却是说不出的松快。
此时此刻她非常确定,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爱封焱如命的苏阮了。
余下的人生,她只想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而活。
苏阮这样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她伸手从柜子上摸到手机,艰难的将眼睛掀开一条缝。
然后便看到了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来自陶笛,好似天塌了一般。
“喂,陶笛,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阮皱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按了重播键。
虽然陶笛片骗她参加综艺的做法不太地道。
可她也是被逼无奈,毕竟娱乐圈里再粗的腕儿,都拧不过封焱的大腿。
“阮阮你终于接电话了!”
“之前是我不好,我骗了你,可我也没办法,别说是我,就算我们家老板也不敢跟封总对着干呀,你能原谅我吗?阮阮?”
见苏阮终于给自己回电话,陶笛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差点儿把手机都给摔了。
随即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实话,并且诚恳道歉。
虽然都是有点马后炮的意思,可总比闷着不吭声要强得多。
而且她这回是带着任务来的,昨天大半夜公司大老板就给她下了命令,让她务必劝苏阮回去参加节目。
要是苏阮退出综艺节目的录制,她马上就会收到解约合同。
而且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哪家娱乐公司敢签她。
眼瞧着大好前途就要毁于一旦,陶笛当然慌得要命。
别说让她跟苏阮道歉,就是跪下磕头都可以。
“没关系,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的,别放在心上。”
听着电话那头陶笛的声音隐隐泛出哭腔,苏阮眉心虽然依旧蹙着,可终究还是不忍心,语气软了许多。
“你不怪我真是太好啦,阮阮!谢谢你!”
陶笛闻言高兴得要死,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