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苏阮皱眉狠狠剜了封焱一眼,又抬眸看着陶笛,语调冷到极致。
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陶笛从一开始就是受封焱指使,一路上却没透露过半句。
亏苏阮之前还觉得她人不错。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释怀,封焱权势滔天,就连宴御琛也没法儿跟他平分秋色,更何况陶笛呢?
“好好好!”
“其他嘉宾都已经自行组队,那封总您就跟阮阮还有晚溪一组吧。”
陶笛见苏阮虽然情绪不好,但也愿意留下来继续录节目,顿时如释重负。
连忙按照领导事先给的指示,顺理成章的让封焱跟苏阮还有周晚溪组队。
“我没意见。”
封焱抬头看向苏阮,薄唇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连说话的语气也比以前接受采访时温和了许多,一副对节目组的安排很满意的表情。
苏阮却连眼角余光也懒得向他瞟过去一丝,拉起周晚溪径直离开。
众人见状,全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生怕封焱一个不高兴就会迁怒节目组和其他的嘉宾。
毕竟霸道总裁从不讲道理。
可封焱非但没生气, 还乐呵呵跟了上去。
“封总对苏阮还真是不错,姿态放得好低啊,当众被甩脸子都没生气。”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没看苏阮搭都不愿搭理他吗?他哪里还有勇气摆架子呀?”
“啧啧啧,霸道总裁追妻也这么卑微的吗?”
“……”
三人两前以后离开,其余嘉宾也纷纷起身,就个个都一脸八卦,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
有夸苏阮霸气的,也有暗戳戳嘲讽封焱卑微的。
不过更多的却是羡慕嫉妒恨。
《如梦令》改编之后火得一塌糊涂,《踏山河》也即将完结,苏阮可谓是名利双收,一夜之间成了无数少女的励志偶像。
可封焱是何等人物?身家过千万,权势滔天不说。
眉眼也生得极好,剑眉星目,身长玉立,尤其是现在,被质感绝佳的高定衬衣包裹着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荷尔蒙简直爆棚。
要不是早早知道封焱是为了苏阮而来,自己只不过是随时可能被撤换的陪衬。
来参加节目的女嘉宾,早就一窝蜂似地贴上去了。
根据节目组的安排,每一组嘉宾都分到了一口锅,还有一些简单的调味料,然后需要就地寻找食材,自行烹饪。
“晚溪,你负责捡柴火,我去看看有没有蘑菇或者野菜。”
到达营地之后,苏阮从车上跳下来单手叉腰,环顾四周,最后转过头去冲着周晚溪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
“嗯,小心点,这里是原始森林,人的活动痕迹不多,可能会有蛇或者毒虫藏在草丛里。”
周晚溪家里虽然是中产阶级,又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却并不娇气,反倒很能吃苦。
闻言立马点头,随即转身便要往森林深处走去。
苏阮有些不放心,又皱眉叮嘱了几句。
“好,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你也要小心哦。”
周晚溪连头也没回,只是朝着她挥了挥手,却也没忘了叮嘱。
“苏小姐的领导能力还真是不错,看来我没选错队友。”
“那么,我应该做点什么呢?”
封焱抬眸看着苏阮,眸子里的笑意流露出欣赏,说着毫不犹豫的将高定衬衣的袖子挽起,露出小半截胳膊,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大抵是从来没受过风吹日晒的缘故,封焱的皮肤白皙得不像话。
要不是青色的血管太过突兀,苏阮都险些自愧不如。
苏阮皱眉瞥了他一眼,没吭声,转身便要走。
却又被封焱拽住手腕:“我们现在是队友,是一个整体,苏小姐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再说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两个弱女子忙里忙外,自己反倒坐享其成吧?”
“封总的智商是一夜之间被归零了吗?”
“还是眼睛突然瞎了?”
“节目组发的帐篷就在那儿,封总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吗?”
苏阮冷着脸挣脱封焱的手,眉心紧蹙,语调不耐烦到极致。
本来她只想跟封焱桥归桥路归路,可他偏要纠缠,还使尽阴谋手段把她骗到这儿。
苏阮一想起来就气得肝儿疼,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
“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
也不知道封焱是自觉理亏,还是想在她面前讨好卖乖。
被横眉冷对,冷嘲热讽一通之后,脸上竟然依旧不见丝毫怒意。
反而抬起骨节分明的一双手,做出妥协的手势,甚至低声道歉。
苏阮却依旧满肚子的怨气,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封焱生来便金尊玉贵,自然是没做过搭帐篷这种体力活的。
不过好在脑子好使,拿出手机搜索出步骤。一目十行看了一眼,便利落动手,百分百还原。
一个小时后。
周晚溪抱着一堆柴火回来,头发凌乱,裙摆上还沾着污泥,额头上更满是细汗。
她是狂吃不胖的体质,所以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吃吃喝喝。
体力值基本为负。
在森林里绕了这么大一圈,你的那个叫一个精疲力尽哟,连脚都抬不动。
“阮阮呢?还没有回来吗?”
周晚溪一屁股坐在软椅上,低头有气无力的垂着小腿。
锤着锤着动作却又忽然一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冲着封焱问道。
“还没。”封焱闻言摇了摇头,眉心略略拢紧,深邃的眼眸也瞬间泛起担忧。
搭好帐篷之后,他一直忙着准备水果和鲜花,甚至连香薰蜡烛都翻了出来,就想给苏阮一个惊喜。
却压根没意识到,她已经离开整整一个小时。
“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找找她。”封焱越寻思心里越不安,眉头紧紧地皱成川字。
抬眸冲着周晚溪说道,话音还未落,便已经迈出好几步远。
“苏阮!”
“苏阮你在哪儿?”
“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封焱一路走过去,越走植被越密,甚至连路都没有,只依稀能看见零星的脚印。
苏阮却一直不见踪影。
他心里越来越不安,眉心紧蹙,急声喊着她的名字。
却久久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