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手里拿着那封信,轻轻一震,便化作齑粉。
凌天跳下城墙,刘斐摔下城墙。
“天杀的二掌柜,老子跟你没完!”刘斐从坑里爬起来吼道。
刘斐怒气冲冲的杀向小酒馆,凌云就拉着老许挡在自己身前,老许学着凌云的样子,双手拢在袖筒之中,也不说话,反正刘斐往哪边,他就挡在哪边,刘斐喝道:“狗日的,你敢拿裴丫头起誓?”
“刘老哥,你这话从何说起?”
凌云一脸的无辜,“我与离夏两情相悦,两相欢喜,我如何能以她起誓?”
“你说的,你要将东西给慕容仙子,保证不扔。”刘斐咬牙切齿。
凌云翻了个白眼,“我是给了我师父 啊,她不是也没有扔吗?在手中化作齑粉,哪里能叫扔呢?”
“你!”刘斐又打不过老许,老许倒是很乐意跟凌云撑腰,这个死气沉沉的镇北城,有了二掌柜,反而多了些欢乐,多了些生气。
“你什么你,刘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揍我,我就去我师父那里说你坏话,保准你以后连远看都不成!”凌云阴险的说道。
周通过来拉着刘斐去喝酒,一边说道:“你跟二掌柜玩心眼儿,就你那十境修为,就是全部变成智商也不够啊。”
“我特么亏了二百金啊!”那首诗还是他托李仙找二掌柜写的呢,一百金啊!
周通诧异的跳开,说道:“你啥时候这么有钱了?”
刘斐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扯,“走走走,借酒浇愁,借酒浇愁!”
钱当然是给二掌柜赌局当托儿拿的,反正还没有捂热乎就又给送回去了,不碍事,不碍事。
凌云跟李仙击掌,李仙白赚了三十金,跟着二掌柜混,这每天收入虽然不定,但绝对是稳赚不亏的。
齐暮陵擅长画画,凌云就将红叶公主的模样给齐暮陵说了,然后差不多画了出来,凌云就拿着几片红叶,开始编故事,这样红叶酿才好卖。
齐暮陵不知道凌云从哪里捡回来几片紫竹竹叶,就敢说是竹海的竹叶青,也亏得他能心安理得的卖酒,这家伙就是个不要脸的混蛋。
尽管如此,凌云和知心的小酒馆生意还是一样的好,反正知心与李仙那个毛孩子都不打理生意,他们负责收钱就是了,凌云对此也是乐此不彼,他不着急去镇魔司做事,更不着急去蛮荒天下,需要稳固境界之后再去。
但在这之前,凌云还是要走一趟镇魔司,不过镇魔司的人虽然对于凌云十分不屑,而凌云也是将他们晾在一边,不搭理就是了。
反正他最近要忙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竹叶泡酒,红叶泡酒,之后凌云又跑去了桃叶巷,十境剑修云舒就住在这里,凌云过来当然是来赚钱的了,“云剑仙,在不在啊,我是凌云啊~”
正在擦拭佩剑的云舒打定主意不回答,被二掌柜找上的人,就没有个好结果,凌云喊了好几声,见云舒不开门,凌云就坐在门口,哀声叹气道:“唉,我就是个劳累命,前些个日子绿荫巷的一个漂亮女子叫我给云剑仙说句话。”
“她说她不怪你了。”
云舒打开门,请凌云进去坐坐,凌云已经离开,地上放着一件做好的衣服,他这次是真没有打算坑云舒的,世间总有些人,就是爱而不得的,无关于钱财与单相思。
镇北城的九境武夫石磬,膀大腰圆,身材十分高大,凌云跟在石罄身后,手里帮他提着做饭的柴火,这在九州天下,几乎是见不到的事情,哪有一个九境武夫还来当伙夫的。
“石头啊,你真不打算跟周通打一次,这事儿要搁我身上,我铁定是忍不了的,”凌云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辈武夫争的是什么?不久一口气嘛,他周通口口声声说你石磬虎背熊腰不经打,跟个娘们儿似的软趴趴,不知道在床上挺得起来不,这话我要搁我,不卖他十块灵元一碗酒我把凌字倒着写!”
石磬没有说话,二掌柜那张嘴,用尚武神的话说:那小子那张嘴里冒出来的话,跟他娘窜稀一样,谁知道下个屁是屁还是屎!
反正就是信不得。
“石磬,你行不行,给个准话,跟个闷葫芦似的!”凌云埋怨道。
石磬回到家,放下柴火,又从凌云手里接过柴火,然后将凌云“请”了出去,凌云又爬上石磬家的围墙,说道:“石头啊,你这忒不厚道了,我这跑过来给你告密,你不说个谢谢就算了,怎么还不请我喝碗茶?”
“你要是不敢应战,今儿个我回去就告诉大伙儿,镇北城斩蛇街巷子里的武夫石头怕了周通,教你以后见着周通,都抬不起头。”
“你要是有喜欢的姑娘,怕也是觉得你不太行了,只有打一辈子光棍,唉……”
石头憋了半天,说道:“一个人挺好的,哪个婆娘跟了我,吃苦,不划算。”
“你这个人是咋个练到第九境的,该不是让人骂了憋出来的嘛,要有着方法,我是不是要不了多久就成了武神?”凌云一缩头,一块板砖就从他头顶飞过,“行了,我也不强求,你不敢应战周通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 人的,这点道德我还是有的。”
在石磬这里没有搞到好处,凌云又转头去找了周通,周通喜欢在小酒馆喝酒,不过只喝酒,不要小菜,时常会去几个孩子手里骗两捧花生下酒,吝啬得很。
路上遇见李仙,“怎么样,我就说你说不懂石磬吧?”
凌云哼哼两声,“这不还有个嘛。”
他回到小酒馆,又坐在周通旁边,刘斐看见凌云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给他扒皮抽筋,凌云一只腿搭在板凳上,然后对刘斐说道:“刘老哥,嘿,半日不见,如隔半个一个半秋,怎滴越发英俊威武,怕不是与我师父之间,略有进步?”
损友就是在你吃瘪的时候,还会再让你吃一次,周通嘿嘿一笑,“有个锤子进步,他现在连城墙都不敢上,说是给慕容仙子写情书,人瞧都没有瞧就直接给碎成齑粉,现在他一上城墙,嚯,好家伙,喝彩一片啊!”
凌云倒是不太清楚这事儿,就问道:“那感情好啊,有名儿~”
“可不嘛,刘剑仙好诗才啊!”周通朝着刘斐拱手笑道。
凌云端过周通眼前的酒,“刘老哥,有此大才,何愁不报得美人归,凌云敬你!”
他话没有说完,就急匆匆的将一碗酒喝完,周通看得眼睛发直,这狗日的天杀的二掌柜,他娘的蹭起就来,是越发熟练的!
凌云抹了一把嘴,然后又看了一眼刘斐桌上的酒,刘斐跟防贼似的捂着酒碗!
凌云轻咳一声,一拍脑门儿,对周通说道:“害,想起一件要事,老周啊,咱不白喝你的酒,我告诉你一件事。”
周通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凌云翻了个白眼,好家伙,这就警惕上了,这些家伙也不经哄啊,凌云有些无奈,看来拱火失败,“这日子真是越发难熬了。”
“不再来一碗酒?”凌云问周通。
“不来了。”在剥花生吃的周通摇头,“小酌怡情,大饮伤身,三日一碗酒,够了够了!”
“不喝了你一边呆着去,占着桌子不喝酒,你让其他客人咋个整?都蹲路边儿去?”凌云跟周通推推搡搡的就出去了,然后两人又勾肩搭背的跑去了一边,知心在酒馆柜台里看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像凌云在这里,这些在等死的剑修与武夫们,就像是解开心结了一样。
凌云和周通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当然有些人是知道的,城墙上的吴忧竖起耳朵听了个大概,对尚武说道,“果然是个天杀的忠厚老实人。”
凌云去而复返,丢了一袋子钱在刘斐身前,凌云双手贴在两鬓,将头发往后抹去,“这是五十金,你要是能让周通跟石磬约个架,再给你五十。”
“此话当真?!”刘斐是那种最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右手一伸出,钱袋子就进了他自己的腰包,刘斐连酒都没有喝两口就直接去找周通了,凌云端起刘斐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去找了陶然。
“嘿嘿嘿,陶老哥,把钱准备好,”凌云半眯着眼睛,眼眸之中金光闪闪,全是金子,他与陶然打赌,今天必定是要让周通跟石磬打一架,若是打了,陶然给凌云五百金,若是没有,凌云给他一千金。
陶然不知道凌云用什么办法,反正石磬的脾气,那是从来都不会跟镇北城的动手的。
刘斐找到周通,把刚才的事情给周通说了一遍,周通脸都黑了,刘斐显然是没有看出来,“好兄弟,分你一半!”
周通跟凌云一起勾肩搭背,就是说刘斐肯定会来找他说凌云拱火自己与石磬的事情,这也是一个赌局,若是刘斐没有说,那么凌云给周通六百金,要是说了,刘斐肯定是要回去找凌云要钱的,但是这样他给凌云五百金就成,这事情周通没有耍赖的余地啊。
他要是不去跟石磬打,那就是刘斐没有说;他要是打了,那就涉及到凌云的第三个赌局了,就是周通跟石磬假意约个架和真打,凌云与鲍雅打的赌,如果是假打,凌云输给鲍雅五百金,要是真打,鲍雅给凌云六百金。
所以从陶然,到刘斐周通,再到鲍雅,凌云最多给出去的钱就是刘斐那五十金,他可以赚上陶然的那五百金与周通的五百金还有鲍雅的六百金。
稳赚不亏的买卖啊!
事情按照凌云预料的走向发展,唯一赚了五十金的刘斐,还在傻呵呵数钱,能从二掌柜手里拿到五十金,这要是传出去,至少三两天的酒水钱是保管儿稳了,周通看见刘斐那笑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跟石磬打了一架,这武夫之间动手,哪有什么真打假的,同为九境,棋逢对手,只会越大越厉害,各自有收获,鲍雅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可石磬是从来不与镇北城的人动手的,哪里会想到这一层嘛。
夜晚时候,凌云笑眯眯的坐在酒馆门口,手里玩着从李仙那里赚过来的一枚铜板,今天总收入一千六百金零一块铜板!
陶然,周通眼巴巴的望着酒馆,那个天杀的二掌柜,不找托儿也能玩成这样,真是个狗日了,起码半个月不能放心喝酒了。
鲍雅毕竟出身世家,五百金对于零花钱极少的鲍雅而言,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怎么就会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