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灿觉得浑身发着烫,那个既意外又错误的一吻成了导火索,迅速的点燃,然后轰隆一声猛的炸开,将江灿和沈星海二人都轰的有些脑袋空白,理智掉线。
当有些发皱的衬衫扣子被一颗颗解开,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时,江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呼吸有些急促的大口大口喘着气,胸膛不停的起伏着。
他想他肯定是疯了……
要不然,又怎么会主动的迎上去呢?
江灿在沈星海耳边,一声又一声的低唤着沈星海的名字,非得将沈星海三字唤出个花来。
可沈星海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唤他的名字。
江灿忍不住发笑,不唤也好,要是沈星海突然唤他一声谢丞,他是应好?还是不应好?
他明明就是江灿啊……
那个沈星海恨之入骨的江灿……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的时候,江灿突然觉得心脏疼的要命,他缓缓闭上眼去,温热的眼泪自眼角滑落。
借着酒意放肆,他该是有多疯狂?
“你后悔了吗?”
沈星海低头,轻轻吻去他眼角的眼泪。
咸咸的、苦苦的,苦涩到让沈星海身子微微颤抖。
这个人一哭,他就慌了,不知所措,更不知该不该停下来,就此打住。
江灿摇了摇头,然后道,“我是醉了。”
对,他醉了。
所以,无论做出什么,都是不算数的。
黑暗中,沈星海静静地望着江灿那一双闪烁的目光,最终,他苦笑一声,伸手捏住江灿下巴,封住江灿的唇,轻声道,“你若是醉了,那我就是疯了。”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精神不正常的人。
或者说
他更像是一个罪人。
他为了赎罪,愿意负重前行,更愿意舍弃掉一切。
不知为何,待沈星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陷进了沼泽里,活在黑暗中,挣扎不出来,也喘不过气,眼前伸手不见五指,黑压压的一片,无数双无形的手拉着他的腿,将他朝更深处拉去。
而他离那人渐行渐远。
沈星海明白,他已经无法脱身了,他也没办法继续靠近那个人了。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
那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回荡着,蛊惑着他,将他拉入更深的绝望。
听着沈星海的话,江灿心脏更疼了,他很想跟沈星海说一声,疯就疯了,他一点也不介意,可薄唇张了张,那话在舌尖绕了绕,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始终没有说出来,抿紧了唇,忍住没让那句话与那些呻……吟不由自主的传出去。
罢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谁认真了,谁就输了。
他从来都不愿意当输的那个。
以前是这样,
现在也是如此。
……
“谢丞,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意见吗?”
乔羽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江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望去,只见乔羽书正疑惑的坐在他面前,皱着眉,脸色有些难看。
“没有,乔公子决定就好。”
江灿淡淡的道。
没想到,他竟然走神了,许是昨夜喝太多酒的缘故,此时他的头疼的快要爆炸了,更加让他有些不舒服的是他的腰……
又酸又疼,江灿皱紧了眉。
他千不该万不该趁酒意放肆,做了如此荒唐的事情,以至于现在各种烦心事都缠绕在心头,浪费了他的精力。
今天一大早起来,他就跑了,也省了和沈星海起来面对面尴尬,只不过……待会还是得回华文……
一想到稍后还要见沈星海,他就忍不住觉得头更疼了。
啊,腰也疼……
虽然身体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可是他骨子里头还是个早已三字开头的叔叔了啊!
这种随心所欲的事情,果然不擅长用在他身上,毕竟,他现在快要难堪死了。
“最近你挺不上心的。”
乔羽书盯着江灿,冷冷的道。
江灿注意到了乔羽书身上的低气温,瞥了乔羽书一眼,然后道,“该做的,我都有做。”
他认识乔羽书太久了,乔羽书生气的样子和理由,他都早已摸透。
“希望你不要因为私事而耽误我的大事,考虑太多,是做不成大事的,永远没有人会注意你的过程,他们关注的,永远只有结果而已,你也不想所有的一切都毁于一旦吧?”
乔羽书微微眯眼,警告道。
那话在江灿耳边落下,江灿稍微回过神来,乔羽书说的对,他的确太过放松了,他差点忘了,昨天晚上他与之缠绵、耳鬓厮磨的那个人,曾是将他推入万丈深渊的人。
许是这段日子的安逸,让江灿忘记了当初的绝望。
而如今,他也不得不去想起了。
回忆起那些。
忘记那个人的好。
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绝对不为着动摇。
“嗯,我知道。”
江灿朗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