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要长决哥哥高兴就好了。”
苏乐瑶摸出手绢,轻轻擦拭在自己的眼角上。
不一会儿,她的眼角就全红了。
这副柔弱的模样让人恨不得立马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乐瑶,话不能这样说的,”顾长决的一颗心都软成了春水,温柔地抚摸着苏乐瑶的头,“你要是难过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开心的。”
苏乐瑶颤抖着抬眸。
就连惊讶都看起来如此妖艳美丽。
顾长决在大街上都快按捺不住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心思放在正事上。
“乐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哥哥说,好不好?”
怕吓着他的宝贝乐瑶,他可刻意将声音放柔和。
“是不是苏府又对你做不好的事了?”
苏乐瑶果真显出几分犹豫。
果然如此!
顾长决的身上霎时涌出无尽的戾气。
明明乐瑶都百般退让了,为何他们就是不肯放过乐瑶?
也罢,优秀的人就是容易遭到嫉妒!
“这回他们又对你做了什么?”顾长决句句紧逼,保证道,“你别怕,全跟我说。这些我都会记在账上,谁敢对你不好,等我以后继承了爵位,一个一个帮你报复回去!”
“长决哥哥,”苏乐瑶却赶紧捂住他的嘴,“不管怎样,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每每看到苏乐瑶这般,顾长决都不禁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来。
“傻乐瑶,你把他们当家人,他们可没把你当人看!”
他也知道劝不动,只能叹息道:“行了,我不劝你了。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总得跟我说吧?”
这下苏乐瑶不在推脱了,柔声道:“其实也没什么的,毕竟我只是一个庶女。这次的乡试我本来也想参加,但……唉。”
“功名利禄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也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能耐。”
她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艳羡的目光投向红木大门上张贴的榜单。
顾长决的心隐隐作痛起来。
他换上肯定的语气,道:“乐瑶,如果是你参加的话,榜首肯定就是你了。”
“……啊?不会吧?”苏乐瑶羞涩地笑起来。
“你要对自己有点自信,”顾长决又忍不住激动起来,“别忘了,那个苏锦薇一直都是拿你的东西在外面显摆。”
“好啦,这些事你知道就够了。”苏乐瑶羞涩地靠在顾长决的怀里。
她的手指暧昧的在顾长决的胸膛划拉。
“长决哥哥,我好喜欢跟你单独待在一起啊。”
“我也是。”顾长决伸手想搂苏乐瑶。
倏地,他敏锐地感觉到人群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啧。”
所有的兴致在这一瞬间消弭。
他轻轻推开了苏乐瑶。
“怎么了?”苏乐瑶惊讶的抬头。
“没什么,就是……”顾长决有些烦躁的摸了摸后脑勺,“我得回去了。”
“不是还早吗?”苏乐瑶不动神色地问。
顾长决努力想隐瞒,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乐瑶,你别怪我。自从抬了那个碧兰进门,我就没一天自由的日子可以过了。”
苏乐瑶的眸底飞掠过一抹狠毒。
不过,顾长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根本没有觉察到这一幕。
他拧眉抱怨道:“那个该死的碧兰,跟我娘串通一气,天天盯着我学习。简直跟柳延平那个迂腐的老头没什么两样!”
苏乐瑶没吭声。
顾长决立时慌了,“乐瑶,你别生气,我从始至终都只喜欢你一个人!”
“你跟她同房了吗?”苏乐瑶猝不及防地问。
顾长决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败下阵来,“我也是被逼的,我娘催得紧……”
“长决,”苏乐瑶用十分轻柔的声音说,“没发现你在你娘面前,永远都在往后退吗?”
顾长决没明白她的意思,愣住了。
“人这一生能站的地方很有限。一直往后退下去……以后,很可能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苏乐瑶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我倒是无所谓的,我只是心疼你。”
“乐瑶……”顾长决的心尖一颤。
“她派人来盯梢了吧?”苏乐瑶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柔柔的笑着,“你回去吧。只要你这儿还留有我的位置,我就满足了。”
一边劝自己不能不断后退,要留有转圜的余地;
一边自己总是让步。
顾长决被苏乐瑶的温柔彻底折服。
他在心中喃喃道,这才是他顾长决应该娶的女人啊!
想到这里,他愈发觉得家里抬进门的那位是个妖魔鬼怪。
顾长决面色阴沉地回首,精准地锁定了人群中的碧兰。
呵,天天没事干,就知道盯梢自己。
还自称兰雅夫人……她配么!
顾长决大步走向碧兰。
“世子爷……”碧兰的眼底流露出惊喜。
她是故意让顾长决发现自己的。
前面几次,顾长决虽然中断了跟苏乐瑶的约会,但基本也是无视她的。
没想到今天,顾长决竟然直接来找她!
顾夫人说得过真不错,男人嘛,只要伺候好了,接下来的一切都好说……
“啪!”
清脆的巴掌声不止扇蒙了碧兰,还引得周遭的路人大吓一跳。
“世、世子爷,为什么?”碧兰不可置信地捂着迅速肿得老高的脸颊。
“打你一个婢女,还需要理由?”顾长决冷笑一声,“谁给你的胆子,来管我的事?”
“我、我没有想管世子的事。”碧兰委屈巴巴地说。
顾长决没心情听她狡辩,扬手又是一个耳光!
“在本世子面前,一口一个‘我’,婢女就是婢女,还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他轻蔑地道。
他是泡着蜜罐长大的,最知道说什么话能扎人心。
尤其是碧兰这种拼命想摆脱婢女身份的下贱人。
这点还不够,他扬起下巴,让身边伺候的嬷嬷上前来。
“这贱妾的品行太差,你领回去好好教导几天。”
“是。”嬷嬷的眼中闪烁起精光。
所有人目光聚拢在此处之时,虚掩的苏府大门传来“吱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