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苏锦薇也不会想到要改嫁于他。
只是苏夫人心意已决,苏锦薇尝试无果后也不再劝,亲眼见着苏夫人让人递了折子送到顾府上去。
无人知晓,除了苏夫人的这份折子,苏府还有另一个人寄出了一封隐秘的信件。
次日清晨,御林书院门口前所未有的庄严正式。
苏乐瑶前脚刚下马车,后脚就被人押倒在地。
两排正统的御林军手持刀剑,气势一派肃杀。
所有学生吓得大气不敢出!
都是家里好好护着的公子小姐,哪见过眼前这番场景?
苏乐瑶更是大惊失色,她昨儿做了一整夜的噩梦,厚厚的胭脂也盖不住面上的疲倦,此刻噩梦成真,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放、放开我!我可是定国公府的小姐,你们怎么能随意押人?”
“定国公府苏三小姐苏乐瑶,你涉于嫌昨日下午马场投毒,现已被官府捉拿,切勿做过多挣扎,否则格杀无论!”
苏乐瑶如遭雷击一般,“不、不可能!不是我做的,你们不能随便抓人!”
她眼神慌乱地四处瞟,顾长决怎么还不来?莫不是他昨晚没看到那封信?
倏地,她眼神一顿。
苏锦薇来了!
肯定是这个死贱人害的!
苏乐瑶咬咬下唇,尖利的嗓音几乎划破天际,“苏锦薇,你昨日避开我、独自去官府报案,就是为了诬陷于我吗?大家昨日分明看得清楚,我身下那马也是被龙驹粉吸引的,就算要抓,也应该要抓你!”
书院门口的学生们也从这凌乱的场景中逐渐醒过神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苏乐瑶要被抓了?
按理来说,最该被抓走的,不应该是苏锦薇吗?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龙驹粉是从苏锦薇身上搜出来的!
莫非真是苏乐瑶说的那样,苏锦薇口口声声说要报关,其实只是为了避开大家,而后才好将帽子扣在无辜人的头上?
学生的正义感是最重的,他们虽然害怕,但还是有人鼓起勇气挺身而出。
“各位军爷,抓人也要有个道理吧?总不能谁先报的案谁就占理,那这律法岂不是乱套了!”
“是啊!这里都是学生,怎么能乱抓人呢?”
“都没看到你们查案,难道昨夜那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足够让你们定罪了吗?”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起,几个御林军不耐地对视一眼。
“我等只是奉命捉拿,其他的,少爷小姐们回去问自己的爹吧!”
为首的从胸口摸出一张通缉令,在每个学生的面前转了一圈,确认大家都看清楚了,才用力压住苏乐瑶的背,大步往大理寺走去。
关键时刻,侧边突然杀出一匹马,上头正坐着一白衣少年!
苏锦薇勾了勾嘴角,终于登场了。
苏乐瑶,你还真是不让我失望。
“我乃顾家世子,勒令你们把人放下!”顾长决一拉缰绳,策停骏马,俊脸上神色阴沉。
只可惜,他怎可能慑得住在沙场上混过的兵痞子?
为首的御林军拱手笑道:“哦呦,原来是顾世子啊!你看真不巧,哥几个要拿人,要不,顾世子去跟你爹或者你叔叔说说,只要上头下了令,哥也不为难你。”
换做平时敢有人在顾长绝面前以哥自称,顾长决手里的马鞭子当即就甩过去了。
可现在他有求于人,不得不拉下脸,道:“我已经让我爹去周旋了,你先把人放了!”
“这不好吧!”军官咧开嘴一笑,“小的都是听命办事,没拿到释放令就放了人,这事儿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听。”
被吓坏了的苏乐瑶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软着嗓音哭道:“你们快放手!我什么也没做,你们这是胡乱办事。”
她身娇体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好生怜惜。
几个军官的眸色都暗了些,笑声也古怪了起来,“判案的也不是我们,三小姐跟我们哭也没用啊。”
“放肆!”顾长决看得怒从心起。
他昨夜收到了苏乐瑶的信,整个人激动得差点把信纸扯烂了,恨不得立马阅完。
奈何那会儿已灭了烛火,要是再看信,恐怕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传到母亲和父亲那里去,他无法解释。
他便忍了整整一夜,等到今日在马车上翻出来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乐瑶在信中讲了,她一回苏府就被一顿拷打,苏锦薇那贱妇竟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她身上!
苏锦薇,你真是好生恶毒!
顾长决掉转马头,正对着苏锦薇,眼底的恨意清晰可见,“苏锦薇,你仗着嫡姐的身份,逼迫乐瑶替你受罪,你究竟还有无良心可言!”
众人的目光霎时望了过来。
苏锦薇面上未见丝毫闪烁,淡定自若地反问:“顾世子一口一个苏锦薇有罪,本小姐倒是想知道,究竟何罪之有?”
她成竹在胸,不紧不慢地列出她昨日在马场查出的成果。
“昨日下马场后,我专门去马厩看过那些马,发现并非只有我身下那匹枣红马对龙驹粉无效,而是一整个批次的矮小马匹都提前吃过土甘草。”
“是以,有人从一开始就将高大威猛的骏马列为能攻击我的对象,至于矮小的马匹,则因为吃了土甘草,对龙驹粉毫无感应,从而才能被我选择。”
学生中也不乏有聪明的,很快跟上了苏锦薇的思路,“这样一来,二小姐只能选择矮小的马匹,只要二小姐经过那些高大骏马身侧,就一定会被踏伤!”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的心思也太狠毒了些!
顾长决眸光一冷,“那你凭什么断定,就一定是乐瑶要害你?简直荒谬!”
“顾世子未免太心急,且听本小姐慢慢道来。”苏锦薇露出浅淡的笑容。
“经我昨日同训马师傅观察,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果然那些吃了土甘草的马都开始呕吐。让人没想到的是,就连攻击我的那匹马也开始呕了!”
顾长决脸色顿变,“这就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