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有人!果然是有人!”呼延留死死地盯着画面上,那个黑衣男子,偷偷摸摸地来到了银丰树下,挖开了树下的土地,然后,抱出了一个坛子。
“哇呀呀!就是他,啊!偷我的酒,我要活活撕了他!”呼延留连忙抓住了公羊去的肩膀,“快,看他的脸。”
“嗯!”公羊去也是愤愤不平地点了点头,好不容易让呼延留拿出这玩意来,自己还没有喝一口啊,竟然被别人给偷了!这简直就是个混蛋才能做的出来的事啊!
“是谁……他,他转过来了!”呼延留紧紧地盯着那个屏幕上。
只见那个人玉冠金袍,浑身华贵得很是不像话,他转过来了……
“莫……莫测?”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是,呼延留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惊呼出声了。
那个莫测一转过头来,愣了一下,眸光一闪,那个屏幕就突然灭了,似乎是被打断了。
“是他!”呼延留愣愣地看了一眼公羊去,“他竟然知道我的酒放在哪里,好小子,好小子,我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可是,公羊去却是奇怪地掐着手指,一遍又一遍,紧紧皱着眉头,“奇怪,太奇怪了,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呼延留看公羊去这个样子,不禁问道。
“我……”公羊去又掐了一下手指,“呼延留,怎么回事呢?你说,我为什么算不到莫测他转头之后的事了?”
“那有什么?说明你修为不够喽。”呼延留翻了个白眼,他现在最在意的是,莫测把他的酒喝了多少了,不会算都喝完了吧?
公羊去连忙摇头,“不不不,呼延护法,这可不是小事,我这功法我也是知道的,即便是护法你,我也能够算出些许,可是……莫测,我似乎完全都算不出来了,不,甚至,刚刚我越是想要去接近他转头之后的场景,我忘记的却是越多,我……”
公羊去皱了一下眉头,叹了口气,“不可能吧,他不可能比你的修为还高啊……”
“什么啊?公羊去,你现在就给我算算,那莫测那小子在哪里?”呼延留说道。
“不行,不行,算不出来了……”公羊去摇头,一脸不可置信,“我刚刚追踪莫测,我竟然发现,我连是谁偷酒都算不出来了,我甚至都算不出来他离开后去了哪里。”
“我靠!公羊去,你不会吃错药了吧,越来越没用了,哈哈。”呼延留嘲弄一声。
公羊去摇了摇头,“不,我可以算出莫测现在在哪里,可是……我……却是算到他没有偷酒。”
“额……”呼延留也是皱了一下眉头,“你是说,有人扮作了他的模样来偷酒?”
公羊去沉思了一下,“有可能。”
“那会是谁呢?”呼延留皱了一下眉头,“教主?冷须臾?或者另外两个小子?哎呦嘞!我的酒呦!”
可是,公羊去依旧是死命地掐着手指,“我还就不信了,算不到你这小子的踪迹,我公羊去要喝的酒都敢偷,我都没有偷,你就敢偷,简直大胆!”
“额……”呼延留奇怪地看着公羊去。
公羊去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立马住了嘴,尴尬一笑,“那啥……呼延护法,咱们都相识了大概两千年了吧,哈,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
呼延留白了一眼公羊去,撇撇嘴,“老滑头,整个魔教,我最不相信的为人……就是你了,嘿,我都是看着你从一个小年轻长大的,我还不了解你?只要有便宜,你没有不伸手的。”
公羊去尴尬一笑,“我……哪有?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哈哈,呼延护法,我看是你记错了吧。”
公羊去看了一下天,“你还别说,怎么就突然过去了两千年呢?真快啊!怎么办?现在酒也没了,我们啊,聊话题都没劲了!”
呼延留哈哈一笑,“怕什么,我们去广林殿,广林老头那里肯定还有私藏,咱们去把他掏了,我的都没了,别人还想藏?哼!”
“额……”公羊去无奈一笑。
……
这一次,莫测在客栈里面一趟就是两天两夜,可能真的是累坏了,虽说曾经白余教他们如何在野外生存,可好歹也是有被褥什么的吧,可这一次,他们可是在沙地上睡了两年啊!
莫测醒来时,大呼一声痛快!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墙壁,隔壁就是小可和荆余春的房间了……自己都是如此,荆余春岂不是更累?那么奻奻……唉……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却是要跟他过这种孤苦无依的日子。
“咯吱!”一声之后,门开了,是荆余春走了进来,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衣裙,淡淡地一笑,莫测也暗赞一声漂亮,果然是人靠衣装!
“你怎么醒了?”莫测微微一笑,从床上跳了起来,盘腿坐着,“不多睡会?”
荆余春轻声一笑,“连奻奻都醒了许久了,就你啊,睡了两天两夜呢!”
“哦?是嘛?”莫测尴尬一笑,站了起来,松了松筋骨,“走走走,我们今天就可以出发去北源秦家了。”
荆余春愣了一下,低声呢喃一句,“走了吗?”
荆余春叹了口气,两年了,她想了许多,自己此次被卖到了东天大陆,可能是他那个大哥坤隆搞的鬼。
他与她三哥关系是极好的,所以,她若是出嫁到了他们魏国将家,必定会为她的三哥拉拢将家势力,到时候,她大哥的太子之位可能就不保了。
所以,她被拐出来,最得益便是她的大哥。
可是,她又想,她当时女扮男装,莫非是真的没有被认出来?或者是有人在默默保护她?如果这一切都是大哥做的的话,那么,庇护她的那个人也会是她的大哥吧。
那自己还回去吗?回去又如何呢?
“怎么了?你?你不开心吗?回到你的父皇母后的身边,去享受你的公主那至高无上的身份。”莫测微微一笑,“其实,只要你能够八风吹不动,独坐莲花台,便不会有人排斥你,你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困扰。”
“嗯。我知道了。”荆余春微微点了一下头,“你……我……唉……”
荆余春起身,“奻奻她怎么不过来?我去看看她。”
莫测一笑,“好的,你收拾收拾。”
荆余春轻轻点了一下头,快步走了出去,走进了房间里边,“奻奻,你在哪?”
“春姐姐,我在这里呢!”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哦?”荆余春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走了进去,“咦?你这是在?化妆吗?”
奻奻点了一下脸,“怎么样?漂亮吗?”
“噗嗤!哈哈哈,你都画成了小花猫了,怎么可能好看啊?”荆余春笑了一声,走过去,细细打量了一眼之后,捂脸叹了口气,“算了,看不下去了,我还是去给你打盆热水吧。”
“啊?打热水干嘛?”奻奻眨巴眨巴眼睛,继续在已经红透了的脸上添了一笔。
“额……给你洗洗,然后我来教你。”荆余春看了一眼奻奻,忍不住地哈哈一笑。
“教我?真的?好啊好啊,一直都觉得荆余春姐姐漂亮,教我以后,我就可以和你一样漂亮了。”奻奻捧着自己的脸,看了看镜子,又不满意地添了一笔。
“小小年纪就臭美,以后啊,就可以勾引许多男孩子了吗?”荆余春掩嘴一笑。
“哼!”奻奻傲娇地一嘟嘴巴,“我才不会随便勾引男孩子呢,一定有的话,那个男孩子肯定像师父哥哥那样强大温柔!”
荆余春:“……”点了一下头,出了门去。
莫测坐在房间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贪婪地呼吸了起来,不断地从空气中吸收着灵元。
“嗯?怎么……”莫测看了一眼储物戒指,神识一动,便有一块令牌落在了他的手中。
“咦?怎么回事?魔教的令牌怎么还有这功能?我怎么不知道?”莫测吐了一口气,灵元慢慢地输入令牌中。
段慧虚的影子经过令牌的投射,竟是栩栩如生地出现在了房间里边,“莫测,你现在何地?何时回来魔教?”
莫测皱了一下眉头,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教主,魔教中出了什么事吗?”
段慧虚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东天比武大会,你可知道?”
莫测点了一下头,“这个,自然是知道,东天大陆最为盛大的比武大会吧,可是,似乎与我们魔教无关啊,我们魔教不是已经近两千年没有参加这个什么大会了吗?”
“额……话虽如此了,不过,这一次,我们魔教也收到了请柬,所以,我们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试试。”段慧虚笑了一下,“所以,你也需要回来,我们商量一下比赛事宜。”
“参加?不是吧。”莫测扶了一下额头,“可是,我现在有事啊!我还需要……”
“不用了,我可以晚些回去。”没想到,荆余春就站在了门口,端着一盆热水,看着他笑了笑。
“啊?你不是……”
“哈,不急。”荆余春一笑,似乎真的没有一点介意。
“那……好吧……”莫测一点头,看了一眼荆余春手中的热水,“你这是……”
“嗷,没什么。”荆余春神秘一笑,走进了她的房间。
莫测愣了一下,耸了一下肩,女孩子,都是这么神神秘秘的。
“春姐姐,春姐姐,你看,为什么我画了这么多,怎么越来越不漂亮了?”奻奻一下子跑了过来,抱住了荆余春的大腿。
荆余春愣了一下,刚刚自己看到了什么?那个花花绿绿的……额……
“好吧,我来给你洗洗,来,我给你讲,太浓的妆就不好看了,妆要画得淡才好看。”
“哦,奻奻画得太浓了,难怪。”奻奻拍了拍脸,一下子把脸泡进了水里,将刚刚画的全都洗掉了,“那,春姐姐来,快来。”
“嗯。”荆余春淡淡一笑,“来,到镜子前坐好……”
……
“咳咳!果然还是不行啊!”焦阅躺在地上,灼热的太阳光打落在他的脸上,手臂上,难受得紧,灵元也已经跟不上了。
“没想到啊,才进来一天吧,就这般难受了!”一望无际的沙漠,真的不敢相信,是在这个塔里面的。
焦阅咬了一下牙,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为什么?明明一入化灵便不受五气侵体,为什么我还会这么热?”
焦阅嘶吼了一声,一只手撑起了身体,“我不会倒下的,我焦阅,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任何人!”
“哦?哈哈哈哈,年轻人,你何必挣扎呢?放弃吧,想想那美酒佳肴,想想那春风和畅,你又何必要在这里受这种折磨呢?”
那个声音,极具诱惑力,将一切描绘得如同近在眼前,令焦阅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放弃吧,没用的,修炼之途漫漫无期,你又何必挣扎,只要混得一身锦缎,一口酒肉,还有什么希求的呢?比这世间大多数人都强多了吧!”
焦阅皱了一下眉头,急喘了一口粗气,盘腿坐下,“你莫要多言,我心不变!”
“不变?哈哈,不变?世间哪有不变之理?天道亦无恒常,你可不变?可以吗。可以吗?”
“我……不可以……”焦阅哀叹了一声。
“那便放弃吧,只要你说,放弃,我便将你传送出去。”
“但是……”焦阅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只是……我现在,不会变!”
“哦?挺好!”那个声音渐变虚无飘渺,忽有一个身形慢慢出现在焦阅的面前,“你不变?”
“我当然……”焦阅一抬头,表情便僵硬住了,“你……和我一模一样?”
“没错!我不止和你一样!”那个身影微微一笑,“我就是你!是你最为内心的部分!”
“我最内心的部分?”焦阅奇怪地看着那个身影,“哼,你想要迷惑我吗?”
“迷惑?我如何迷惑你了?”那个身影嘿嘿一笑,转到了焦阅的身后,“我二十一岁,家住冬夏一镇,家有一母一父,母患病,父经商,我的背上有一刀伤,是一个疯子砍的。”
“你……”焦阅眉头一皱,站了起来,“哼!”一拳轰出,速度极快,却是被那个人轻松地接住了。
“我都说了,我是你,所以,你的所有动作,我都可以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