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扭呢?”南宫笑沉思了一下,“好,你若是执意要去,也可以,不过……”他看了一眼金卡上的时间,“两个月,你若是两个月能够从瓷因宝塔中走出来,我便准你去,如何?”
“瓷因宝塔中走出来?两个月?哈,师父,你是在为难我?”焦阅抿了一下嘴,“那里可不是两个月能够走出来的。”
南宫笑耸了一下肩,“那你就不用去了,你可知道,东天大陆的比武大会,是可以取人性命的,你若是去了……我怕……”
“取人性命?”焦阅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师父就这么不相信我?难道觉得我会被……”
“不,你一定会被打败!”南宫笑突然站了起来,“你不知道,这世间比你厉害的天才多的是,莫说两个月走出瓷因宝塔,即便是一个月,都有人办得到!”南宫笑摸了一下焦阅的头,“你还是放弃了吧。”
“好!”焦阅突然抬头。
“哦?你放弃了?”
“不!我要一个月走出瓷因宝塔!”焦阅紧紧握了一下拳头,“若是做不到,我不去也罢!”
“……好!一言为定!”南宫笑拍了一下手。
焦阅转身离开,“我现在就进入瓷因宝塔,一个月……哈哈,有人能够办到,我焦阅,也能够办到!”
南宫笑望着焦阅的背影,叹了口气,摇头,“这孩子,太执拗了,心性还不够成熟,需要历练,只要沉下了心中的浮躁,必定可以掌握世间筹谋。”
“宫主,这……难道真的有人可以一个月走出瓷因宝塔?”年君林小声地问道。
南宫笑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我东天宫有史以来,最快的人也花了两个月又十一天。”
“那宫主你这样说……焦阅他若是知道了,恐怕得发一段时间的脾气啊。”年君林轻声一笑。
南宫笑转过头,却是完全没有将这个当做笑话,“我只说东天宫中没有人可以,难道外界就没有吗?就如同当年的开天尊上,在那之前有谁听过他的大名?”
年君林笑了一下,“开天尊上,怎么可能人人都可以跟他老人家比……”
“走走走!年君林,你也太小瞧外边的人了,东天宫,亦是此世一隅罢了,我叫焦阅他动脑子而不修炼,亦是考虑到这个,修炼者,即便是再厉害的天才,存活下来又有多少呢?所以,我宁愿焦阅他不去冒这个险。”
“切!护犊子。”年君林笑了笑,“你不也是这样摸爬滚打活下来的吗?怎么感觉你对焦阅反而太过溺爱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年君林左右看了看,悄悄地凑过头来,“莫非,他是你的……”
“算你猜对了……又如何?”南宫笑轻声一笑。
“不是吧,我的乖乖,你什么时候……”年君林吓了一跳,连忙揪住了南宫笑的衣领,“我们东天宫怎么也是名门正派啊,既然如此,那个女子就算你把她娶过来,也可以啊,为何还……”
南宫笑脸色一黑,沉默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天北村……”
年君林愣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天北村是哪里?”
南宫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你果然是忘记了,那好,我说一句你懂的……一千年前,东天圣池,天北村!”
“天北村……”年君林又呢喃了一句,眼瞳一缩,“难怪!原来如此……不过……不对,一千年前,那为何焦阅才年仅二十一?”
“他的母亲,被我救了下来,如今就生活在东天宫管辖不远处的一个村落里……”南宫笑叹了口气,“现在你都明白了吧,我当年为何要篡位,我为何要如此严格地要求东天宫,就是因为,我不想一千年前的事再次发生了。”
年君林沉默了许久,抿了一下嘴,“当年,我……对不住了,我根本没有劝阻教主……”
“哈,老年,这个东天宫里所有的人都该认错,只有你,你当时根本不在宫中,如何能够劝阻?”南宫笑拍了拍年君林的背,“只是,唉……焦阅他却是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份,他的母亲,也不知道我便是东天宫宫主,他的儿子,是未来的东天宫继承者……”
年君林耸了一下肩,“那又如何?一直隐瞒下去便是了,等一下……那个女子知道……那是东天宫做的?”
“不知道,幸好,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南宫笑摇了摇头,总感觉心中有一种慌乱,也许哪一天,她知道了……呢?
“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就这样吧,只要无人说出去,就可以了,反正知道这件事的,都是东天宫中的长老辈的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不会有人乱说的。”年君林一笑,“走走走,咱们啊,去喝一杯,有机会,可要带我去拜见嫂子。”
“哈,一定,一定,要不,现在就去?”南宫笑拉着年君林,“等一下,你可要知道,你是我生意上的朋友,你可别乱说……”
“哦?这样啊……我还真的就奇了怪了,你是怎么同时瞒住焦阅和他母亲的?”年君林啧啧地摇头。
南宫笑挑了一下眉毛,灵元一运,脸形就开始变化了起来,体型也变得微胖。
“哦?原来还有一手易容功,你也真是不容易啊。”年君林一笑,也是灵元一运,换了模样。
……
魔教之中,竟是为了这么一个比武邀请卡聚集了全教的殿主和长老……
毕竟,这一次,疑点太多了,与以往也有了许多的不同,这张邀请卡的后面,所隐藏的,也许是一次东天势力的变化。
灵剑宗莫非真的决心与东天宫决裂?它拥有这样的实力?那么它对魔教又是怎么样的态度?
况且,按照原来的惯例,虽然魔教并不用去参与,但是,无疑,若是在这样的比试中,魔教能够拔得头筹,那么,在江湖之中的影响力绝对会提高不少,毕竟,现在的名气,那都是老一辈人撑起来的,后辈的实力犹未可知,若是这样一直与外隔绝,恐怕,百年或者千年之后,魔教之名就再也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当然,此次一旦出手,那么就等于魔教真正地进入了江湖,以后的是是非非肯定不少,一旦魔教身陷其中,恐怕就会无法自拔。
也就等于,这一次的选择不论如何都是喜忧参半,所以才会令段慧虚如此难以抉择。
可是,似乎召集了各位殿主,长老讨论,得到的结论也是这样,同意与否定亦是对半。
“去吧,也正好看看这群小子们的本事。”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哦?公羊老头,你可终于说话了。”呼延留嘿嘿一笑,这个老鬼,三四百年了,每次会议几乎都是在闭目养神,全然不放在心上,这一次能张口,真是难得了。
“好,既然如此……那个……可有人有异议?”段慧虚笑了一声,他几乎可以确定,公羊去的这句话已经将全盘敲定了。
果然,无人再做应答。
“那好……”段慧虚沉思了一下,“就如此决定了,只是……该让谁去呢?”
“五十岁以下,化灵以上修为者……似乎没有几个吧。”公羊去出声道,“虽然比武大会的规定是百岁以下,但是,我魔教的目的又并非一定要夺冠,只需要显露实力并且展示我魔教的大度。”
“哦?五十以下,化灵以上……这个……我教下四子之中只有一人辉云流合适,化灵高阶。”段慧虚叹了口气,“可惜了,杨木英那小子大了两岁。”
呼延留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好啊,那么莫测,段紫幽,杨不医三人,都有机会吧,二十岁左右的化灵,拿出去吓死他们。”
公羊去点了一下头,“不错,我主要就是想到了他们,就是凭借他们的天赋,令其他人或者势力做管中窥豹……他们便会以为见到了我们魔教的一斑,如此一来,打算长远的势力都会向我们魔教靠拢。”
段慧虚点了一下头,扫过了其他人,“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齐齐摇头,没办法,公羊去开口了,还有谁敢说话?没有人真的当他只是一个心亚殿的守护者。
“可是……”公羊去出声,“莫测那个小子,他现在还不知道在何处呢,他虽说两年以后回来,也不知……”
“这个不要紧。”呼延留嘿嘿一笑,“你用令牌联系一下他,反正你有这个权限的。”
什么?令牌联系的权限?公羊去竟然可以使用!所有人有些许的吃惊。
令牌联系那可就意味着可以调动全魔教的人手啊!这是多大的权利?想想也知道吧。
公羊去抬了一下眼皮,扔了一块暗金色令牌给呼延留“自己去吧!”
“嘿!这老头,还真是……”呼延留无奈一笑,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扔给了段慧虚,“算了,还是您看自己来吧。”
段慧虚愣了,接过了令牌,“怎么了?这是?不就是讲几句话吗?有那么难吗?”
叹了口气,解散了会议,拿起了令牌……
使用这块黑金令牌到底意味着什么,其他人可能不懂,但是,呼延留和公羊去他们一千三百年前谋划过那件事的人,肯定是知道的。
当时,公羊去带着整个魔教,挟持了上一任魔教教主,阻止他与东天宫的冲突,这便是这块金牌的作用,只要教中影响力足够高,那就是可以随时篡位的存在。
所以,公羊去一直当这块令牌是烫手的山芋,迫不及待地想要扔出去。
呼延留追上了公羊,“喂!喂!老公羊?我说都过去一千三百多年了,你还想着那件事呢!当时你做得对啊,何必苦苦折磨自己呢?试问全教,除了你,还有谁能够掌握令牌?”
“哈哈,不用了,我老了。”公羊去叹了口气,负手走着,“今天把那个放下,我才知道,我有多轻松,只要坐在一个柜台前就可以混过一天,比那种日子好多了。”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呼延留哈哈笑了一声,“记得当年,我老呼延最佩服的就是你了。”
“哦?现在不佩服我了?”公羊去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也佩服,更加佩服了!”呼延留一把拉住公羊,“走走走,喝酒去!其他的事,管他呢!”
公羊去翻了个白眼,不过也没有拒绝,招招手,“我要喝你藏在那棵银丰树下的……”
“额……啥?你咋知道的?”呼延留愣愣地看着公羊去。
公羊去撇撇嘴,伸出了右手,大拇指在三个手指上掐了一下。
呼延留瞪着双眼看着公羊去,“我去!真,真是白瞎了你这功法,竟然全用来全这个了!简直……好吧,走走走,不过,就只准喝半杯。”
公羊去砸吧砸吧嘴,“也好,你一般都不准别人喝呢!”
呼延留嘿嘿一笑,“那是,那可是宝贝啊,我花了整整三百年才找齐的材料,又埋了七百年,生生成了宝贝。”
公羊去听着就咽了一口口水,“走走走,讲得我都受不了了,我要喝一杯。”
“不行,绝对不行!”呼延留连忙摇头。
“那我就去把那些老哥们都叫来。”
呼延留:“……别!一杯就一杯!”
挖开了银丰树,呼延留笑嘻嘻地抱着一个坛子出来,“来来来,咱们好好尝一口。”他砸吧砸吧嘴,“我自己都只喝过一口呢!”
公羊去搓了搓手,盯着那个坛子,“来来来,快打开!”
呼延留慢慢揭开了坛子,突然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没有酒香了?”
“嗯?不会吧,被你作废了?”公羊去连忙凑了过来,嗅了一下,“枸杞汁……”
“什么?那我的酒呢?”呼延留脸色瞬间通红,“公羊,你快算算,我的酒呢?哪个劳什子的,我要活活撕了他!”
“啊?哦,我看看……”公羊去一掐手指,一道画面在他的眼前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