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灵剑宗的地位可谓是一日千里,在众门派众星捧月般的支持下,灵剑宗竟是隐隐有东天大陆第三门派的趋势了。
毕竟东天宫太过正派,试问哪个门派没有一点龌蹉之事?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东天宫这般正派的行为注定无人跟随。
而魔教呢,恰恰相反,魔教太过偏门,使人捉摸不透,谁知道哪一天魔教一不高兴就让自己的门派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这个灵剑宗,嘿!正好,处事圆润不过刚强,亦不过诡异,附属于他的,他也会暗中操作,帮助一手,这不正好是那些门派需要的吗?
三相比较之下,灵剑宗无疑成了所有想要寻找靠山的宗门的极好的选择啊,故而,灵剑宗的成长的趋势一时无两,甚至隐隐有压了魔教和东天宫一头的趋势。
这种情况,竟是令段慧虚和南宫笑还有许许多多的一流门派之中的领导者都不禁皱眉……有时候,发展得太快并非益事,不管是治理还是利益分配都存在许许多多的困难。
就譬如,一个家族加入你,他肯定是要得到益处,可是,当时你们的利益已经分配好了,又没有新的利益加入,那么新加入的这个家族需要更多的利益从何而来?莫非减少另外的家族的利益?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人啊,总有这么一个特点,已经拿在了手里的,再要他交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么,新加入的家族该怎么办?他既然选择了依付,肯定需要得到利益,那么,他便会选择另一种获取利益的方式了,那便是名声,他可能会打着灵剑宗的招牌去掠夺,从而获得利益。
这么看来,那种所谓的利益,壮大,也只是暂时的,因为在这个同时,他也在树敌……莫非,那个灵剑宗的领导者考虑不到这些?若是考虑到了,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过,似乎他们的这个猜想并没有在灵剑宗方面表现得太明显,反而渐渐地井井有条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手段做到的,没有人猜的出来,竟是连一些智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这其中操作的那只手并不简单,乃是西虹大陆的一名绝世智者……赤明机从中运作的,所运用的手法,自非常人所能够想到的。
咦?赤明机不是死了吗?为何现在在了这里?
世间有一物,名曰星石,不知其源,却有世界上一种极其完美的造化之功,甚至是令人起死回生。
不过对于应天道而亡的赤明机,似乎效果并没有那么好,会再活多久,就看天命什么时候反应过来了。
……
两年春秋,转眼而过,四十八个节日就转过后……莫测的双目忽然睁开,眸光闪烁,消磨了最后一点魔息,他吐了一口浊息,站了起来,大笑了三声,令周围的飞鸟走兽毒虫皆是退避。
“莫测,你……终于好了吗?”荆余春一喜,连忙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莫测,“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莫测微微一笑,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当然,我还要送你回去呢!你……”
这个女子,真的就这么在这个沙漠里面陪了他整整两年,从未抱怨,从未叹息,与他每日三刻钟地狩猎,坐在洞口看着新月与日出。
“辛……辛苦你了……”莫测微微一笑,叹了口气,“恐怕你也累了吧。”
“我……我……”荆余春紧紧搂着莫测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温热,从她的眼角流了下去,滴落在莫测的肩膀上。
“哈,哭什么?太高兴了吗?”莫测微微一笑,看着旁边嘟着小嘴的奻奻,“怎么?奻奻也不高兴了?谁惹你们了,我去揍他。”
“你……我如果回去了,你还回来看我吗?”荆余春轻声说道,她知道,西虹大陆和东天大陆遥遥万万里,此时若是一别,何时能够再见?
“好啊!你若是喜欢,我当然会常常来玩的,毕竟,在西虹大陆,我还有一个义父在呢,我也要常去看看他。”莫测笑了一声,脑海里回忆起于修来,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荆余春淡淡地笑了一下,那笑容中,略带苦涩。
她曾不止一次听过莫测说起那个名叫芷兰的女子……她今日若是离开,以后真的还能像这样陪在他的身边吗?
奻奻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师父哥哥,你该放手了,怎么可以赚春姐姐的便宜呢!你真的太坏了!”
“咳咳……那个……”莫测伸出了双手,苦笑……我的两只手都在这里呢,我哪里赚她的便宜了?
荆余春才终于慢慢放开了双手,看着莫测,“你可要遵守承诺哦……”
“哈,我自然会遵守承诺的。”莫测大声笑了一下,蹲下,一下子抱起了奻奻,“我的小奻奻也已经八岁了,再过几年,也会成大姑娘了。”
奻奻嘻嘻一笑,也搂住了莫测的脖子,“那,师父哥哥你什么时候教我修炼啊?”
修炼?莫测笑了一声,“急什么?还早呢,每个人都要到十二岁才可以修炼的。”
“十二岁?”奻奻点了一下头,“还有四岁呢!”她将嘴轻轻靠近莫测的耳朵,“师父哥哥,那可不可以让奻奻先见一见母亲和父亲啊?”
“啊?见面?”莫测愣了一下,有些许为难,“这……好,你先闭上眼睛……”
奻奻开心地一笑,立马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莫测看了一旁的荆余春,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随后轻声一笑,“好了,睁开眼睛吧。”
“嗯!”奻奻高兴的点了点头,随后庄重地睁开了眼睛,“父亲……母亲……呜呜呜……奻奻好想你们。”奻奻跑了过去,一下子倒进了阿居的怀里……
“莫测……奻奻她……”荆余春看着躺在地上十二哭泣时而欢笑的奻奻,担心地出声。
莫测叹了口气,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她现在正在和她的父母在一起呢!不要打扰。”
“父?母?”荆余春不解地看了看四周。
莫测摇了摇头,亦是不语。
莫测轻轻挥了挥手,一圈圈灵元将奻奻包裹了起来,慢慢浮了起来,“咱们也走吧……”
不远处,三才将笑了一声,又接着一声叹息,“走吧……哈哈,以后可要成为人族的顶梁柱啊!”
莫测抿了一下嘴,向着三才将走了过去,“三位前辈,你们在这里呆了许久,莫非不想去外边走走?”
“外面?哈哈,这大江南北,我们多少年前已经游遍了,没啥好看的,何况我们三个老头子,若是离开了这里的禁制,不出一年便会魂飞魄散,唉……走不了。”
“啊?魂飞魄散?”莫测不解,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龙尊,“那个……额……”
龙尊似乎感到了莫测的眼神,不屑地看了一眼三才将,“他们怎么能够跟我比?我当年可是真仙修为,相当于你们现在的堕真强者。”
莫测无奈地点了一下头,“那好吧,三位前辈保重了。”
“保重……”三才将向着莫测抱拳行礼。
莫测微微一笑,转身便离开了,一招手,包着奻奻的护罩随后跟上,荆余春亦是腾空而起,飞了起来,跟在了莫测身后。
“走,我们先去附近的城镇吃些人可以吃的东西,随后,我看看,就直接去秦家坐上传送阵,去往东天宫。”莫测微微一笑,向着两年前来过的那个小镇飞去,随后随便找了个酒馆叫了几个菜。
然后让老板准备两间房间,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个觉。
这两年,真的过得都忘记自己是一个人了。
……
与此同时,在魔教之中,一股澎湃的刀意与一股剑意交缠打斗了起来,摩擦着空气,不时有火花凭空而出。
“怎么了?”沙龙等人愣了一下,连忙从房间里跑了出去,一看,外边的段紫幽和杨不医相对而坐,头顶已经灿若繁星了,每一个星都令人脊背一寒。
“化灵了,他们已经化灵修为了!”沙龙喃喃一句,“而且,似乎非常地强大。”
“轰!”两人瞬间腾空而起,飞入了高空,睁眼,相对一笑。
杨不医瞬间拿出了他的刀,“来!请两招!”
段紫幽轻轻点了一下头,亦是拿出了他的乌剑,“来!”
杨不医一声轻喝,一刀便劈了下去,刀势中带了天地之力,更是威力巨大。
段紫幽点了一下头,暗赞一声:“好刀!”一剑轻弹,却是轻松带偏了杨不医的刀,随后一剑指出,点在了杨不医的脖子上。
杨不医愣了,怎么会……这么快!
段紫幽悠悠地将剑收了起来,“还好,不算太差!”
“……”杨不医无语了,就这么被一招击败,竟然还不错?他收刀,叹了口气,“唉……段大哥我还是打不赢,算了算了,我还是去找莫测他们吧,你啊,唉……我放弃了。”
“哈哈哈哈……你可别忘记了莫测此次回来,可是拥有了化灵高阶修为了,你虽然可以跃阶挑战,但是对莫测你这样……可能是不行。”
“额……”杨不医一下子没劲了,落了下去,一屁股坐了下去,“不行不行,我还要继续闭关!”
“好了好了,还是算了吧!”段紫幽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过犹不及,你还是算了吧,哈哈,修炼之事,还长远着呢,慢慢来吧。”
杨不医叹了口气,又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段紫幽,“我说段大哥,你真是个变态!”
段紫幽:“……”
……
四夕殿中,呼延留手中拿着一张金色的卡片,上书“东天比武大会”六个金色的字,有一道道儒道气息扑面而来,应是一个儒道大家写的,不过……
东天比武大会,一般是不会邀请魔道教派的,怎么这一次,这个卡片送到魔教来了?
况且,一般东天比武大会是由东天宫主持举办的,为何这一次竟是灵剑宗送来的?
灵剑宗这样做,岂不是摆明了与东天宫翻脸?他哪里来的胆这样做?
即便是南宫宫主看到了这张金卡,也是脸色一黑,“灵剑宗!”
焦阅皱了一下眉头,连忙跑到了南宫笑的身后,给他按了按背,“师父,不用太在意,他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做,肯定是有应对的办法,我们东天宫如果应对过激,反而显得我们小气了,对吧。”
南宫笑不语,看了一眼其他的长老,闭上了双眼,“阅儿,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既然这一次灵剑宗挑衅得这么明显,我们东天宫不能忍下,但是,也不可做得太火。”焦阅皱了一下眉头,“师父你若是信得过我的话,便让我带四个人去参加,我们可以在比赛时,压压灵剑宗的锐气。”
“这……”南宫笑沉吟了一声,摇了摇头,“不,你……不能去,换一个人吧。”
焦阅不解,“啊?为什么?师父,你知道的,我最合适……”
南宫拍了一下焦阅的肩膀,“我知道,你的修炼天赋极佳,虽然我从未期望过你的修为,你却依旧是那么优秀,可是,你要知道,你的目标是未来掌管整个东天宫,打打杀杀……不适合你。”
“啊?不是吧,师父,我……”焦阅连忙说道,“你知道的,我的修为绝对可以胜任了!”
“可是,要掌管东天宫,要的是脑子,修为无用,你对我东天宫是极其重要的,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让自己不受伤!”
焦阅一皱眉头,“师父,你这样也太不讲理了,我好害怕,好害怕我明明可以有更大的作用,却只被你看重一个。”
“阅儿,你知道的,我是为你好。”南宫笑皱了一下眉头,“你修炼我并不反对,因为只要你拥有法道修为,就可以拥有五千年的寿命,但是,你却是太执着于修炼,甚至有时候忽略了处理公务,本末倒置你可知道?”
焦阅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以后躲在谁的身后,不想因一个身份而去要求千万人为我挡住伤害,我,要即便只有自己也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