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临闪身而出,一脚踩在上官图南的胸口上。
“有什么不可能?”
“自诩血脉最强,那是不是因为除了血脉,你们没有能够拿来炫耀的东西了?”
此话一出,上官图南彻底疯狂了。
他想要去找古剑,却是发现古剑不知道已经被他丢到什么地方了。
他疯狂在陈君临脚下挣扎,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打滚。
半响,他看向陈君临,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想炫耀。
可是他自诩血脉最强,却不是陈君临的对手。
甚至还成为了陈君临的磨刀石,垫脚石。
陈君临踩着他,实力更进一步。
……
就在这个时候,此前的女人带着杨擒虎走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大雨打湿了妆容,女人显现出了些许老态,不过从眉眼间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她曾经是一个美人。
杨擒虎看着地上的上官图南,眼中满是意味深长之色。
“上官图南,曾经我们是好朋友,你说血脉刻在骨子里,你始终是要高我们一头。”
“现在,你觉得自己是对的吗?”
“……”
杨擒虎诉说着自己的曾经。
那个女人,名为白夭夭,容貌端的上绝世倾城。
白家更是上官家的附庸中,最为出色的家族,甚至白家有些人,不输给上官家。
而杨擒虎所在的杨家,也是如此。
从小,他们三人便是一起玩耍,可上官图南却并不把他们当做是朋友,反而是当成奴仆,随从。
甚至,上官图南对白夭夭好,只是因为白夭夭是白家最为杰出的子弟。
而他只是在给自己挑选未来的媳妇而已。
杨擒虎对白夭夭情根深种。
上官图南不爱白夭夭,但是在那一代中,白夭夭最为出色,所以才勉强配得上他。
上官图南设计,让杨擒虎遭到家族指责,被赶出昆仑墟。
而他也得偿所愿,娶了白夭夭。
……
陈君临闻言,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他环顾四周,这昆仑墟,当真是如同仙境一般。
即便是下雨,也有青烟袅袅,风景秀丽。
可就是在这样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也有着人心险恶,小人行径。
“你们自诩高人一等,看不起凡俗之人,甚至以为他们是污浊,可你做的事情,和那些凡俗之中的小人又有什么不同?”
“为了血脉传承,你当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陈君临看着脚下的上官图南。
泥泞掩盖了上官图南的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都说凡俗污浊,可他们也同样是污浊不堪。
他摇摇头,放开自己的脚。
上官图南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剩下的,交给杨擒虎便是可以了。
“杨家主,上官图南交给你,你要做什么,便是去做。”
杨擒虎对着陈君临深深鞠躬。
“多谢陈先生,若不是你,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夭夭。”
白夭夭也同样是对着陈君临鞠躬,一言不发。
她看着杨擒虎的眼神,充满了柔和,和看上官图南完全不一样。
也的确。
上官图南可以随手就打白夭夭,而杨擒虎眼中,只有白夭夭一人。
陈君临知道这种感觉。
他摆摆手道:
“我拿你半生积蓄,也终究是成人之美,让你们两人终成眷属。”
“等我离开昆仑墟,定然找杨家主把酒言欢。”
杨擒虎浑身一震,抬起头,再也不复之前的拘谨和小心翼翼。
“好,陈兄弟,昆仑墟之后,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可就在这个时候,上官图南却是大笑了起来。
……
上官图南的笑声无比刺耳。
“离开昆仑墟?”
“可笑至极,得罪了我上官家,必然是不死不休,你们所有人,都无法离开昆仑墟。”
“把酒言欢?不如黄泉之上,共饮孟婆汤来的合适。”
陈君临淡淡一笑,屈指一点,一道道剑气洞穿了上官图南的经脉。
到底,这还是母亲的兄弟,他没有下杀手。
只是他心中的愤怒,还是让他忍不住出手了。
“活着吧,好好活着,才能看我如何颠覆你们的血脉一说。”
“你们要庆幸,我无法确定母亲是否还活着,我只能一步步穿过阻碍,找到母亲。”
“若是我知道母亲死了,我必将颠覆整个昆仑墟。”
陈君临知道,他可以问上官图南,但是他不想。
不想那么早知道准确的答案。
上官家真正做主的,乃是上官明远,他要去问上官明远。
……
陈君临走远了,上官图南眼中满是癫狂之色,只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到。
杨擒虎上前,把上官图南搀扶了起来。
“我到底还是要认祖归宗,我们一脉,因为你的污蔑,而遭受劫难,你要跟我去一趟杨家,为我家一脉澄清。”
上官图南冷笑道:“你们杨家有什么资格让我低头?”
“你不要忘记了,我是上官家的人,你只配跪下。”
啪!
杨擒虎挥手就是一巴掌。
“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我相信陈先生,上官家,也很快什么都不是了。”
他半生都在为澄清自己而努力。
如今,上官图南竟然还想自持身份。
就像是当初,上官图南信口胡诌,众人心中不是没有质疑。
可是上官图南就只说了一句话。
他乃是上官家的人,以他们的身份,为何要说谎?
事实就是,上官图南说谎了,可只是因为上官家的身份,就让上官图南所说的谎话变成了事实。
杨擒虎心中无比憋屈。
他和白夭夭,错过了数十年最好的时光。
“走吧,等你去赎罪,澄清之后,我带你去看看上官家的结局。”
上官图南也没想到杨擒虎竟然敢动手。
他抿着嘴,想要说什么。
半响后,他才憋出一句话。
“你给我等着,只要我父亲出手,你们所有人都逃不了。”
“何为绝望?”
“你现在越发嚣张,等之后我就让你越发绝望!”
杨擒虎沉默了,一言不发。
他拉住白夭夭的手,不再搀扶上官图南,而是一只手拖拽着,朝着远处而去。
渐行渐远。
可上官图南的咒骂却是接连不断,只不过,他现在也只有咒骂的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