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临眼神凝重。
他一举一动,犹入泥沼之中,他用尽浑身解数,才能将斩龙剑举起来。
强吗?
很强。
可是在他人生之中,从未惧怕过强敌。
四肢百骸之中流淌出暖流,力量仿佛无穷无尽的涌现。
《青帝长生诀》催动到极致,一道道帝纹悄然浮现而出。
一股威严的气息,悄然扩散开来。
陈君临动了,不再是之前那僵硬的模样。
他速度越来越快。
下一刻,极为突兀的出现在上官图南面前。
上官图南反应也极为迅速,古剑悄然刺出,万千剑气划过。
剑气交织,不断碰撞在一起。
陈君临怒喝连连。
屠龙十八式!
断头台!
剑气如龙!
上官图南心中越发惊讶起来,一剑一剑之下,他仿佛是被带入了陈君临的节奏之中,已然是落入下风?
这怎么可能?
他心中接受不了。
这小子愈战愈勇,浑身力量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眼神沉了下来。
无定风波,剑气纵横。
他一剑荡开陈君临,气势骤然转变,凌厉的剑气直冲云霄。
脚下湖面剧烈动荡。
剑气引动湖水,化为一条巨龙,猛冲而出。
蛟龙出海!
陈君临双手持剑,迎面而上。
“屠龙十八式,屠戮的乃是真龙,你这不过一条蛟龙,给我破!”
轰!
浪花滔天。
陈君临一人一剑,威严霸气。
噗嗤!
血花绽放。
这一次,轮到上官图南惊讶了,他看着手上的血痕,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他竟然受伤了?
“沧海剑诀,一浪滔天!”
砰!
两人对撞在一起,斩龙剑和古剑交织,荡开无数剑气。
恐怖的威能将脚下湖面彻底蒸发殆尽。
一道道剑痕遍布湖底。
上官图南浑身浴血,眼神阴沉如同要滴水一般。
“沧海剑诀,龙腾沧海!”
陈君临怡然不惧,大喝道:
“是龙,也得给我盘着,镇压,断头台!”
两人怒吼声直冲云霄,震耳欲聋。
一战之下,天昏地暗。
砰砰!
接连两道人影掉落在地面上,震开无数烟尘。
下一刻,又是有两人撞击在一起。
长剑飞射而出。
两人拳脚对轰。
震天掌!
玄龟护体!
拳拳到肉,两人都是狼狈不堪,浴血奋战。
上官图南心中惊讶到了极点,他向来是自持甚高,没成想今日竟然和一个凡俗中的小子战到这种地步。
玷污了上官家血脉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强?
他想要击溃陈君临的自信,可他半生的骄傲,在此刻崩塌。
血脉,难道当真无法决定一切?
上官图南怒吼连连,“不,不可能,上官家血脉,世间最强!”
“我是上官家纯粹的血脉,而你只是一个杂种,体内有着污浊的血脉,令人恶心至极!”
“你是我上官家的耻辱,给我死,死!”
说到最后,他更是声嘶力竭,喊到声音沙哑。
……
陈君临手中动作没有丝毫停歇。
“血脉又如何,我就是要用实力告诉你们,血脉一无是处。”
“你们一直将我认为耻辱,我今日便是要证明给你们看,我的母亲不是耻辱,我更不是!”
“你上官家自诩血脉最强,看不起我们,无妨,我推翻你们,让你们知道,你们口口声声的血脉,有多么不堪!”
陈君临将心中的怒火彻底发泄了出来。
从进入昆仑墟开始,人人口中都说他母亲的不是。
上官家从未将上官婉仪的遭遇当成是不幸,从未想过要去安抚母亲。
反而是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用这二十几年时间,来羞辱母亲。
他不能忍受。
他会一步步走进上官家,告诉那上官明远,他错的有多么离谱。
斩龙剑飞射而来,落在陈君临手中。
上官图南同样是伸出手抓住古剑,浑身燃烧起熊熊烈焰。
“上官家奥义,飞雨仙谱!”
四散的水滴骤然飞了起来,四周顿时仙气缭绕,美轮美奂!
一切,安静了下来。
一滴滴雨落下。
云雾之中,一道道神异的人影悄然浮现,琼楼玉宇,宛若仙界降临。
下一刻!
入目处全是白茫茫的剑气,一道道人影手持剑刃,彻底淹没了陈君临。
恐怖的剑气席卷而出,浩浩荡荡。
天地昏暗,剑气浮沉,彻底看不到陈君临的影子,宛若在剑气之中,彻底灰飞烟灭一般。
……
上官图南吐出一口血,跌坐在地上。
他看着眼前这一切,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就是和我上官家作对的下场。”
“你站起,你倒是站起来,告诉我,告诉上官家我们都是错的,血脉一无是处?”
“笑话,可笑至极!”
上官图南宛若疯癫了一般,大笑着,猖狂的叫嚣着。
当一切散去,大雨倾盆而下。
浑浊的泥土里,躺着一个破破烂烂的人影,他身上全是剑痕,没有一块好肉。
雨水冲刷之下,血痕逐渐变白。
鲜血顺着雨水流淌而出,染红了地面。
上官图南哈哈大笑起来。
“你没有资格指责上官家,你可知道,就因为上官婉仪的一意孤行,让我上官家蒙羞,二十年封闭不出!”
“上官婉仪,她可是父亲的女儿,她应该和昆仑墟里最优秀的血脉结合,传承上官家的血脉,结果呢?”
“结果呢!”
上官图南发疯了,古剑凌空,剑气密密麻麻扩散开来。
……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结果如何?”
“母亲何错之有?你上官家,只是把母亲当做延续血脉的工具,你们才是可笑至极。”
大雨中。
陈君临缓缓起身,血肉倒卷,他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不过我也应该感谢你。”
“若不是你,我还无法将那天材地宝彻底吸收殆尽,现在的我,似乎不是武侯境了。”
斩龙剑闪耀,剑吟声回荡在天地间。
上官图南接受不了,一步跌坐在地上,古剑也掉落在身边,被污泥掩埋。
他此前,长袍飘飞,意气风发。
现在却只是跌坐在污泥之中,狼狈至极。
他指着陈君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你你你,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