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这样,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无权无势,没有人支持,虽是个皇子,却也只不过是一个名称罢了。”
“眼下灾民**,就是你的时机,他们群龙无首,你此时出面,将他们化为自己的势力。”
“阿葎,你是要我谋朝篡位!不行,不行,我不能干这种事情。”
周棠连连摇头,拒绝萧葎的提议。
江阳此时道:“棠棠,我倒觉得萧兄说的在理,天下贤者为君,如果放任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你不出面,自是会有人利用这个机会,到时候,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但,这谈何容易啊,我一无所有,如何收服他们。”
周棠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了,他不想看祁国覆灭,但又没实力去完成大业。
江阳鼓励道:“棠棠,只要你想做,其余的不用担心,我会支持你的。”
“你知道听风谷为何隐居于世吗?”
周棠摇摇头。
“听风谷之前的确是个土匪窝,但后来土匪被前几任的谷主剿灭了,那些土匪打家劫舍,留下了许多钱财,后来听风谷演变为义匪,专抢那些德行败坏的富贾乡绅,到现在积累的财富不说富可敌国,但也不差多少了。”
“除此之外,听风谷还藏着两座金矿,所以只要你愿意干,钱财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招兵买马,足够了。”
周棠听得大气都不敢喘,所以,他这是嫁给了一个隐藏的土豪。
“你......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周棠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的问。
“我这不是怕吓到你嘛。”
“可现在也吓到了啊。”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瞒着你的。”江阳连连赔罪,小棠棠那委屈的表情都快哭了。
萧槿就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听到听风谷这么富有时也吓了一跳。
“丫头,你去把匣子里面的那块令牌拿来一下。”
“哦,好。”突然被点到名的萧槿,急急忙忙的起身去拿东西。
一块不起眼的木制的令牌,上面有几根野草的图案。
萧葎将令牌给了周棠:“这是联系我亲信的令牌,军中应该还有人忠心于我,你拿着这块令牌去西北驻地找明威将军,他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明威将军欧阳昊是萧葎一手提拔起来的,对萧葎忠心耿耿,萧葎出事后,他一直都坚守在驻地,没回过京城。
周棠手颤抖着接过令牌,感觉肩有千斤重担,这条路,一旦开始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周棠,我相信你,我没多少时间了,丫头就交给你照顾了。”
萧葎像交代遗言一般的语气,让周棠瞬间落泪:“阿葎,你不要死好不好,没有你,我不行的,你要帮我。”
“哭什么,大男人整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将来如何统帅三军!”
被萧葎凶了,周棠哭的更加伤心,话都说不出来。
江阳牵着他往屋外走,到了外面,周棠扑进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棠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这样,萧葎他也不好受,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舒心一点吧。”
“我......我知道我不该哭的,可是,我忍......忍不住。”
屋内,萧槿也偷偷抹眼泪了,把眼泪擦干,将萧葎的腿从药桶里抬出来,擦干水分。
“丫头,我走了,不要为我守寡,遇到喜欢的人就和他在一起,知道吗?”
萧葎看着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小姑娘,鼻腔酸涩的厉害,她又偷偷哭了。
萧槿没说话,因为说不出口,眼泪一颗一颗的滴在萧葎的腿上。
缓了好久,萧槿抹了一把眼泪,眼睛通红的抬头看萧葎,笑的比哭还难看:“叔,咱不说这个,明天我带你去逛街吧,都好久没去过镇上了。”
“好。”
翌日
说好了今天要带萧葎去镇上,萧槿一大早就起来忙活。
“叔,看!好看吗?”萧槿给萧葎梳头,头发竖在头顶,用一根白玉簪挽着。
“好看。”萧葎看着铜镜中面容枯槁的自己,也就只有小姑娘还觉得他好看了吧。
“好看就笑笑,像这样,笑!”萧槿用两根手指头将萧葎的嘴角向上拉,做出微笑的动作。
因为要出谷,最近镇上不太平,周棠就让阿影跟着他们去。
阿影负责驾车,萧葎和萧槿在马车里面。
萧槿拿了一本话本子给萧葎讲故事,说到一些好笑的情节,萧葎没笑,她自己倒是笑得在车里打滚,最后,萧葎看她笑,也跟着笑了。
到了镇上,萧槿就给阿影放假了,让他自己去逛,萧槿就推着萧葎在街上慢悠悠的走着。
“叔,你还记得那个卖糖人的老伯吗?之前让他捏了一个我们,今天再让他捏一个吧。”
“好。”
萧槿推着他往卖糖人的摊子走,却不知暗处有人在跟踪他们。
“头,我们现在要动手吗?”一个男人问。
“先等等,镇上人太多,等他们出镇了,我们再行动。”
.......
糖人捏得很快,一个小妇人,一坐在轮椅上的大叔。
萧槿将“自己”给萧葎,然后把“萧葎”塞进口中。
“叔,真甜。”萧槿还是和以往一样喜欢吃这些甜食,舔一口糖,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是糖甜,不是我甜。”萧葎压抑了好久的心情,难得放松,打趣小姑娘。
“糖甜,叔也甜!”
二人在街上逛了许久,听风谷离镇上较远,怕回去赶夜路,就准备回去了。
马车驶出城外,往山林里走去,到了一处,阿影停下了,他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
萧槿疑惑,问道:“阿影哥,怎么了?”
“有人跟踪我们!”阿影抽出腰间的刀,警惕四周。
萧槿闻言,也紧张了,将自己的随身小布包背上,这里面都是些药品,防身小工具之类的。
“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丫头别怕,一会儿先跑,不用管我。”萧葎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说道。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叔,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树林里的鸟雀扑棱棱的飞起,十多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马车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