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之痛只会更加增强顾念的斗志,可这心灵之伤磨灭了顾念的意志,迈不过去就有可能就此沉 沦。
小木头拼命的呼喊,告诫,可这些顾念根本听不下去。
“怎么办,怎么办。”小木头很着急,这些年的跟随它也和顾念产生了一定的感情,况且顾念的空鸣体对它的恢复起到很大的作用,他不能眼睁睁的这样看着顾念一蹶不振。
正当它急躁之时,忽然那半空中浮现出了一张苍老人脸。
“主人?”小木头感应到了人脸的出现,正是圣者迦叶。
顾念明显也注意到了,可是他却没有产生任何情绪。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到你,我的孩子。”迦叶面现一副慈祥之色,眼中流露出深厚的感情。
“呜,呜,主人你还存在,我太高兴了。”小木头此时传出的意念,带着极具人性化的哭腔。
“好孩子,我早已不复存在,你应该能发现这里留下了我的一些传承,而我的一丝残魂也快消散,不过还能看到你也算不错。”
那老脸竟留下两滴眼泪,迦叶一生无弟子,无子嗣,只把这小木头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呜,呜,呜……”小木头哭的更凶了。
“哎,年轻人,请善待它。”那老脸叹了一声,转头对着顾念道了一句。
顾念此时心灵枯萎,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
而那老脸也不惊讶,忽的一道道的记忆打进了顾念脑海。
迦叶苦修一声,从一个普通之人慢慢开始炼气,最终入了佛门,经历八十一难,成金刚罗汉,又渡了七百二十劫,修无量身。
每一劫,每一难都是常人难以想象之苦,真正的做到了苦尽甘来。
当迦叶登临无上境界,一生唯一的知音禹君竟勾结了魔族,而他不愤不怒,以己身镇压魔言,打落了禹君境界,而他自己也被彻底封存,数万载只留下一丝残魂。
这些记忆如感同身受,顾念不由的被迦叶的经历所染,内心中也浮现一道破裂之光。
他的经历不及迦叶万分之一,所受之苦更是天壤之别。
面对一生知己的背叛,顾念做不到那么淡定,只会愤恨。
“经历不同,心境也不一样,你看到的那些都是虚妄,超脱之名,超脱自己,看破虚妄,在红尘中修得圣心,才能超脱红尘。”
迦叶感知到顾念内心产生波动,此时适时的补充了一句。
“在红尘中修得圣心。”顾念默默自语,他仿佛有所领悟。
顾念似有所悟的样子也让得小木头放下心来,迦叶老脸也是一笑,只要有所思考,这一关就不会难过,更多的人只是自行封闭了内心,不愿面对而已。
顾念的确是缺少这一催化剂,此时听了迦叶之言,心灵慢慢的变得通透了起来,这只不过是一场试炼,一场修行,别让红尘束缚了内心。
想通之后,顾念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谢前辈。”顾念拱手施礼,如若不是圣者迦叶的及时点拨,他还真的要被这虚妄困住不知多少时候。
“我也该消散了,期待你能继承我的衣钵,将超脱之名遍写红尘。”
“前辈,放心。”
迦叶逝去,顾念也重新恢复了斗志,那一句放心不仅道了前辈之托,也道了前辈之期。
“七苦已去其二,剩下的能奈我何?”迦叶的记忆零散,但对这佛门七苦却诠释的淋漓尽致,此时顾念心中无惧,只有一往无前的豪气。
二万阶的攀升感觉漫长,实则才过去几日,而接下去的几万阶顾念如履平地,不管是病痛之苦,死亡之苦,还是怨,爱,不得之所累,本质上都是一种经历,超脱了自身,把那些当成了旁观,当成了虚妄,自然就影响不到顾念的心境。
圣阶。
就在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顾念登临圣阶。
那钟声足足响了一刻有余,整个奉天古教都能清晰入耳。
“有人登上圣阶,有人登上圣阶。”十二峰全都震撼,弟子之间奔走相告。
“谁这么变态,会不会是我峰的叶不问。”圣灵峰的弟子相对于其他峰有些小小优越感,这一次圣山修行也就属叶不问最为卓绝。
“不可能是他,他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另一名弟子当即出言反驳,的确,以叶不问的资质最多上到一万阶,踏临圣阶,整个圣灵峰历史上也就出现过一个。
而在三山之上,因那位大人的存在,之前的五位长老面面相觑,内心明显是极其兴奋,激动,但也不敢太过逾越。
“这。”那位大人满脸震惊,他感知有人突破二万阶,得空出关稍稍关注一下,本以为是个天赋不错的弟子,过几年也许有希望冲击圣阶,可没想到这个叫做顾念的小子,外界而来,第一次圣山修行就踏临圣阶。
要知道那佛道七苦,就连圣者都难以一次性经历全部,单有非凡的毅力完全不够,还要有足够的的悟性以及……。
就连这位存在也不知道如何百分之百的渡过七关,也许是运气,也许是机缘巧合,不管怎么样,古教历史也只有寥寥数人登上过圣阶。
“此子必定有大造化。”最终,他只能把这归结于造化。
这的确是属于顾念的造化,如果没有小木头,顾念三万阶可能就已经放弃,如果不是这恰好是圣者迦叶所留传承,顾念无论如何也只能止步四万阶,说是顾念的造化,或者是他命中注定的机缘也不为过。
“火焱,看来这下你更没有希望了,伏羲山,人皇山必定有所动作,也许直接纳为神子也说不定。”那位存在笑嘻嘻的看向火焱长老。
“大人,你可要努力为我争取一把啊,我已经死了九个弟子,还指望着他继承我的衣钵呢。”火焱长老有些泄气,顾念太过出彩,以至于连他这种存在都心中没底。
“哈哈,他手里握有圣书,只怕你不敢收他。”
“什么!”火焱长老惊的一屁股跳起,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