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铺子开张就一定要写宣传单宣传的?又谁说一定要放鞭炮的?
娘说了,其实还有许多的法子,比如,演上一场戏。
此时,都城的正街上头正上演着一场崔人泪下的戏码,而且上头的演员个个演技精湛,甚至连以前的影帝得主纪凉生也参加了,看得底下的纪夫人狠狠咬牙,她竟还不知晓自己的夫君居然还有这样一副面孔,委实让她愤恨。
纪凉生瞧见自己夫人眼神不对,心猛的一沉,遭了,这下回去又是一顿搓衣板,没得说的,不过,他也不是故意的,谁让让他出来的是小魂儿呢?就算是再挨顿纠耳朵,也值得了。
“儿子,不是我不回去,而是你看看你的娘?皮肤黑不说,而且还长得丑,你让我如何回去?”
纪凉生飞快的投入剧情,把那个薄凉的夫君,薄情的夫君,嫌弃妻子长得丑的男子,表演得淋漓尽致,而且他居然把抛妻弃子这戏演得足足的,看看观众们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如何的遭人恨了。
纪凉生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们,而且还有理有据的道, “你们真的别怪我薄情,若是长相一般我还能接受,毕竟闭了眼,什么敢看不见,我忍了也就忍了,可是睁了眼,尤其是年节之时,亲戚朋友全都过来,他们瞧见你的面容,哪里还敢进我家的门?我总不能为了你,连他们也不要了吧?”
啧啧啧,听听这话,这话说得多渣啊?还好意思说为了亲戚好友才这样做的?
“父亲,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若是你真的觉得的母亲丑,当年你就不必娶了她,如今娶了她,又生下孩儿,此时你再抛弃?这就是你的不对,而且,母亲的容颜也不是她自己想要的,是外公外婆给的,这事儿能怪她吗?再者说,我母亲贤良,家中里里外外的哪一个不是她操持的?你一天到晚的不着家,这与抛妻弃子又有什么分别? ……父亲,我求求你了,你就回去吧? ”
四岁的儿子声音软糯,边说边哭,叫人心酸。
纪凉生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闪过一道赞赏,果然是千落的生的,这演技,比他的还要好,而且,她这个儿子扮演得也不错,面容上虽然掩去了光华,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可是这眼睛却泪汪汪,叫人一看心生怜爱,果然不错。
“不回不回,你便死了这条心吧,……想让我回也不是没有法子,让她变漂亮的再来。”
说完,他“狠狠”的推开自己的儿子,这一把推得恰到好处,即不伤人,但看上去又在极狠。
但,经典就在这一推,这一推把事件直接推向高潮,其中情绪最激动的不是别个,正是在一边看得愤恨的纪夫人。
纪夫人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颗鸡蛋,直直的砸在了纪凉生的门面,这一下不仅纪夫人自己懵了,就连纪凉生也懵了,他滴个夫人啊,戏过了吧?
这里的气氛立时的安静了下来,众人也不可思议的看着纪夫人,她?就算是这个男人再可恶,她也不能动手啊?更何况,她打的是别人的夫君,不是她的。
纪夫人愣住,不过紧接着她知晓自己该怎么做了,一把上前,怒喝。
“我是替你家夫人打你的,她纵然是哪里不对,你也不能如此的待她,倒不如一纸休书写 去,放她生路,你这样即不写休书,又要嫌弃,这还是男人吗?还有,在你眼里,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一定就是长相吗?性情温和,心地善良,难道就不是女子的美德吗?哼,你若是想娶好看的女子,去胡凤楼啊,那里的女子个个美艳好看,可是,你敢娶吗?”
纪夫人这番话一出,深得边上女子的赞同。
“说得没错,你若是真的嫌弃,写了休书不就成了吗?为何还要如此待她?这不公平。”
“样貌是爹娘给的, 这能怪得了她?”
“还有,你不过是一介平民,你居然都敢如此?看看人家青府的夫人,她生得也不是好看,青老爷生得一表人才,可是人家不仅没有嫌弃,而且夫妻恩爱,人家都能如此,你为何不能?”
纪凉生纪夫人猛的一怔,他们在说这个,可是他们居然会扯到青府的头上?这是不是也过了?
不过,青老爷的确不错,青夫人长得实在不怎么样,在众夫人当中算是差的了,不过,青老爷依旧能够恩爱,这不得不 让他们佩服。
“咳咳,你也说了,人家是青老爷,人家有那个思想和高度,我不过是个平民,我自然没有那种高度了。”
他还是把题给拉回来吧,不然,魂儿新开的铺子就没人了。
魂儿此时带着泪汪汪的眼睛也道,“多谢各位的丈衣直言,只不过,我母亲极爱我父亲,她是不会离开的,更何况,家中还有一个卧床的祖母,祖母瘫倒在床多年,除了我母亲,只怕也没人愿意嫁进来了,若是父亲写了休书,我母亲倒是日子好过了,可是祖母呢?她又当如何?我们不能这样自私, 不能。”
纪凉生:?
有这一段吗?
不是说好了,只演一个渣男的吗?怎的还有不孝这一手?魂儿,她还真的会加戏啊。
众人听到这里,又沉默了。
是啊,若是家中有一个瘫倒在床的母亲,那这儿媳妇要是离开了,她就得死啊,瘫在床和其他病不同,其他病症可以行动,甚至还可以生活自理,可是瘫在床,那就真的是时刻离不开人的,不说吃饭,就是屎尿也得有人收拾,这是最难的病症,而且无药可救,他们不能这样自私。
“这位小哥,你说你家夫人生得丑,那你能不能让我们看看她是如何的丑法?”其中一位大娘站出来,好心的问道。
纪凉生眼前一亮,这位大娘倒是问到点子上了,而且他们演这一出戏,就是为了这个。
纪凉生轻咳,手朝着另一个方向直直一指,只见一个身着布衣,长相不怎么样的女子站在暗处,许是无颜见人,可是又想要看看那处的情况,于是她小心的抬头,只一瞬间又猛的低下头去,怯生生的模样。
不过,也只一眼,他们便知,这女子的容貌委实不怎么样了。
“哦,原来是这样?不着急,有救。”
这位大娘一个拍板。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