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居。
洁白的帘蔓被风微微吹起,帘蔓那头露出一个庸懒的身影来,四大管事颤颤禁禁的跪在堂内,那人不敢说话,她们更不敢说。
“你们的意思是,那姓肖的铺子就算是没有宣传,也人满为患?”
春回答道,“是 。”
他呵呵一笑,“你们觉得,这可能吗?一个什么也没做的新开的铺子,居然人满为患,那我们三年前做的又是什么?”
三年前,他们家的铺子开在都城,取名极乐居,当时,为了开张大吉,他可是花了重金的,不仅请了人唱了三天三夜的戏,而且还请了极好的妆容师,亲自给进到铺子里的女子上妆,不说一万两吧,就是八千两也花过去了。
可是这个姓肖的铺子呢?戏台子也没搭, 铺子里只有几个小丫头?这种阵容怎么可能跟他之前的相比?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还人满为患了?
这说出来,是在打他的脸吗?
此时这里的气氛立时变得冰冷和紧张了起来,连春也不禁害怕了起来。
她家的公子不生气还好,一生气那便是大事,她们别想好过。
果然,他声音里带着冰冷,“你们是我的铺子里的四大管事,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吗?……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三天之后,我不想在都城看到那间铺子,……滚。”
春立时爬下身去,对于他的命令,她们只能服从,说三天就三天,不可多一日,否则,她们……
她们瑟瑟发抖的退了出去,可是外头新鲜的空气并没有让他们好过,反而更加的沉闷了起来,尤其是夏,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我不想再进那里了,我不想去那里了。”声音里满是恐惧。
那是她一段不堪的记忆,十几个大汉……
公子平日里是好的,也极其亲和,但这是要在铺子里无事之事才会如此,而且他给她们的酬劳极高,动不动就是三四百两,有的时候他甚至给了她们千两纹银。
这般多的钱财是外头任何一位老板都给不了的,也是她们一辈子挣不到的。
可是,一但有事,她们所受的惩罚却不是罚银子,而是蒙着眼晴,被带到一间屋子,随后……
夏不敢再往下想,她曾经也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啊,公子虽然救了她,可是,却也毁了她,这种苦楚,又有谁能够知晓和承受,她再也不想承受第二回了。
夏眼泪实在禁不住,流了出来,“春,你与公子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你跟他说说吧,不是我们无能,而实在是那姓肖的少年实在是太诡了,他没有 搭台子唱戏,可是别人意外的给他唱了台好戏啊,这,这与我们无关,我们已经安排人盯着了,他们连个炮丈也没买,我们以为……”
她们以为他们什么也没做,甚至,连一个普通的铺子都不如,可是谁能知晓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呢?
春秋和冬的脸色又能好到哪里去?虽然她们已经不是什么冰清玉洁之身了,可是,她们也不想轮为玩,物,的不是?
春呵呵一笑, “若是想要不被受罚,只能按着公子的话去做了,……没听到公子说吗?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他三日后消失,……也就是说……”
她们可以放火烧了那个铺子。
春,勾起邪恶的笑容,眼神里放着毒。
她们听罢,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疯了不成?”烧铺子这样的事儿她也想得出来?
而且,那个铺子是在巷子里,它的边上全是居家的住户啊,一但起火,他们必将受火之灾,而且,大都国的皇帝也不什么昏君,他一但查出是她们放的火,焉会饶了她们?
她们不想受公子罚,可更不想坐牢,女子坐牢,那还有好吗?还不是那些个牢头的……?想到这里,她们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起来。
春呵呵一笑,“那你们倒是给出个主意来啊?不烧铺子,难不成,还要在他家铺子里下毒?我说,那铺子是脂粉,又不是吃食,你让我们如何下毒?更重要的是,他家的脂粉是怎么到的铺子里我们都不知晓,又如何下毒?”
想到这里,春又不得不夸赞肖小公子一句,好手段啊。
那铺子被买下之后,可是第二日那些个脂粉就已经摆在上头了,就像是这个铺子原本就是脂粉铺子一般, 她们连这铺子什么时候打扫的,脂粉什么时候运上去的,都不知晓, 呵呵,这是不是一个很大的笑话?
还有今日,肖小公子开张,起初,也只有一个买菜的大娘进去,买了一个口脂,随后便出来,再然后便没有第二个人踏入了,可是不到一个时辰后,他的铺子便挤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想到这里,春又不禁嘴抽了起来,脂粉这样的东西一般都是女子所用,来买的自然也是女子,男子来买的必是给心上人的,可是这样的男子极少,因为他们还抹不开那个面儿,可是肖小公子家的铺子,男女老少全都有,呵呵,她们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还有那个无意间给他搭台子唱戏的,一位嫌弃自己娘子丑陋的男子,一个哭求父亲回心转意的娃儿,还有一个真的长得不怎么样的女子,最后出现一个好心的大娘,而这位大娘就是那个进入他铺子买口脂的大娘,她好心的把她带到那铺子里,铺子里的小姑娘齐齐上阵,一个给她弄头发,一个给她理衣裳,还有一个给她选脂粉,不到一刻钟,一个长相清丽的小妇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个生得丑的女子到一个清丽小妇人,只须一刻钟?这样的变化不仅震惊了那些个百姓,也震惊了她们,就算她们的手段好,也做不到速度如此之快啊。
也因此,他们才入这个铺子,买上一盒脂粉。
春收回思绪,道,“所以,你们三个,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昨儿个的建议?”
她说,要不离开公子另寻他途吧?
想来,那位肖小公子的铺子是弄不了的了,不如直接逃了,也好过被关进屋子里,任人蹂,躏的好。
这?
三人迟疑……
春,目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