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谏真的不是什么好法子。
之前的那次十二个亲王死了一个,剩下十一个,其中一个还想要坚持,可是其余十位亲王不陪他玩儿了,六年之后,这位坚持的亲王终于家破人亡,甚至隐姓埋名,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庶民。
而现在呢?
姓鲁的老货居然还想要再用这招?他难道不知道他只不过是位朝臣吗?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死谏?
叶良等人都已经看到了他的下场,可是他还没有这个自觉,用自己的性命博上一博,看到这里,叶良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样的执着又是何必呢?孙子都十七八岁了,来个四世同堂不好吗?
此时,叶良的心十分的复杂,或许是对他此举的失望透顶,又看着他风烛残年的可怜,竟不知是要饶了他好,还是严惩的好。
“母亲说,该下手时就要下手,有些事情没得价讲,哪怕明知道他是不得已的,哪怕他有再多的苦楚,也不能宽恕。”
就在此时,一道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叶良低头一看,居然是魂儿?
魂儿仰起头来,清亮的眼神回看着他,抬唇一笑,“哥哥,你不用这样震惊的看着我,母亲说我是个学霸,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好, ……母亲说,她在秦族的时候坚持斩断秦族的一种植物,她说,那东西开起来的花十分好看,十分妖艳,可越是长得好看的越毒,它的果实能够让人飘飘欲仙,欲罢不能,食用者身子也会一日不如一日,而这种东西最可怕的地方是可以摧毁一个意志极坚之人,哪怕这人再强大也敌不过指甲盖大小的那一点,而且,这种东西不能断,一但断了,身上便如同百蚁啃食般……”
“ 哥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可是娘每每提及的时候用的都是极恨的表情,深恶痛绝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可是有一日,一个孩子无意间使用了,娘知道,他是被骗的,他也是不得已的,可是,娘依旧当着众族人的面,杀了。”
听到这里,叶良猛的一惊,什么,居然,然了?而且,还是个孩子?
叶良目光里闪着不可思议,母亲是个凌厉之人,可她绝不是一个加孩子都杀的人,除非那东西真的恶毒,真的不容于世。
“那,那秦族的人就没有反对?”
魂儿笑道,“怎么没有?可是有父亲和祖父在,他们就算是反对也没用,而且……哥哥,朝儿谨儿和治儿他们也见着了,母亲还带着三小只去了一处地方,母亲说,那里关的都是受这种毒害之人,一个三百来斤的胖子,瘦得只剩下五十来斤,一个美丽的女子,憔悴得比六十岁的老妪还要难看,还有在地上痛苦打滚的,还有 撞柱子的,……哥哥,若是你,你是会饶了那个孩子,还是杀了那个孩子?”
叶良想了想,最后坚定的道,“杀了那个孩子。”
这种毒,绝不能流传于世,更不能让别个知晓,若是杀了这个孩子可以震慑人心,那必定是杀的,哪怕这个孩子有多无辜,有多小,必杀。
魂儿扬唇一笑,“杀鸡儆猴四个字可不只是说说而已,若是没有那一抹鲜血,又如何震得住人心,稳得住朝堂?哥哥,母亲早就说过,你的心太软,哪怕是成了皇帝,这心也不够硬,所以,锦儿哥哥才会陪在你身边,你做不了的,他来帮你做,你不能做的,他来帮你做, ……哥哥,我也一样,我也可以跟二哥一样, 哪怕你利用我,我都不在乎,……不过,有一事你须答应我。”
叶良:?“何事?”
魂儿小唇轻启,“我的婚事,我的婚事得由我做主。”
叶良本能的看着那边的飞云,目光微闪,随后老实的点了点头,“好,我应你便是。”
这个飞云虽然可恶,可是不得不说他也是个有能力的,而且能力不小,更不是他们这种常人的能力,而是……另一种超自然的能力,若是妹妹喜欢他,想嫁与他,他们不反对。
魂儿轻声,“谢谢哥哥。”
叶良眸子温柔,“都是一家人,谢什么?”
若说要谢,他该谢谢他们,他何其有幸,有一个如此宠爱他的母亲,有两个如此相护的弟弟和妹妹,他此生足矣了。
“……鲁大人,你真的要看?”萧锦再给他一次活命的机会。
鲁大人原本就坚定,此时更加的坚定,“定伯侯,老臣自然是要看的,不过,我们还是有言在先的好,若是这镇国石被损毁,那定伯侯请自出都,且,永不得回都,如何?”
萧锦讽刺一笑,“鲁老货,原来你打的真是这样的主意? ……好,本侯答应你便是,本侯不仅要出都,而且这定伯侯之位甚至连带着我手里的三支暗卫我都交出来,不过鲁老货,若是这镇国石没有被损毁,你又当如何?”
鲁大人勾起嗜血唇角,道,“若真的完好无损,我鲁氏可愿被诛九族。”
二人的话一出,震惊在场所有人。
一个说要把侯位交出来,而且还把手中的三暗卫交出来,众所周知,定伯侯的这三暗卫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是太上皇在的时候就很震憾的存在,可是现在他居然愿意交出来?
而鲁大人更加,他居然赔上了九族人的性命?这是要让鲁姓灭绝吗?
有大人脸色惨白,这赌注太大了,不过是真镇国石,没必要玩得这样大吧?
“鲁大人,不如,我们再好好想想?”
“是啊鲁大人,这,这划不来啊,而且你家孙子都快娶亲了。”他自个儿死倒没什么,可却害了孙子,这事儿就是他的不对了。
“那个定伯侯,不如,我们改天再来?”
“对对对,我们改天再来,相信侯爷跟圣上在这里一定是有事要商议,我们就不在这里碍事了。”
可以听得出来,众朝臣是不想让事情发生到不可收拾的一步。
可偏偏有人听不进去,鲁大人坚持揭开,萧锦年少气更盛,想揭就揭,谁怕了谁就是怂包软蛋,在二人的强烈要求之下,那块遮住镇国石的红布,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