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到兄弟受辱,受欺负,牧昊于心何忍。
不难从武二郎的语气中听出,他的话语中已饱含了祈求的意思,又十分怕牧昊实力不济,也败下阵来。
为了不让牧昊也成这般模样,武二郎因此说让他去找帮手。
可这一月的改变是巨大的。
脉轮境九重的牧昊在凌霄宗几乎无人可给他压力。
“你妹妹在哪里?师兄!”牧昊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他那颗愤怒的心,像一盆烧旺了的炉火,火爆的脾气也被压缩了,完全是一座活火山,随时都会喷发。
“弟,弟子山,求求你救我妹妹,带人一起去……”
武二郎的声音逐渐沙哑,上眼皮也与下眼皮重合了。
浑身的剧痛难以忍耐,令他万分困难说完几句话后晕死了过去。
好在心跳还在缓慢进行,受了这么重的伤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枯寂的牧荒上,清冷的月光照映在牧昊那张阴沉到极致的脸上,透出**般汹涌的杀气,将附近范围的气氛带动的弑杀无比。
甚至,这次杀气高过于之前执行任务时对于鬼爷的杀机。
武二郎这伤势没个半年应该好不了。
牧昊眸射闪电,杀气腾腾,俨然是一尊杀神已觉醒。
那指甲盖都憾入了血肉之中,气的浑身都在打抖。
这次事情可以说触碰了他的底线,逼得他发怒发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牧昊将储物袋里的治愈丹全部抓了出来,忧心忡忡的放在了床榻的边儿上。
当他转过身后,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
“既然你们想玩,我就陪你们玩。”
嗖!
一道金色的光从牧荒峰上飞射了出去,更像是一条神虹贯穿了天际,从内门直射外门弟子山。
牧昊那眼光更像火一样会把人灼伤,像鹰爪子似的会把人抓出血。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这个夜晚,必将掀浪潮。
凌霄宗外门,一个宛如天神般的身影冲了出来,径直踏空走向弟子山。
宛若天神并非他的力量,而是那份气势。
怒发冲冠的牧昊已别无选择,需用拳头让他们知晓哪些人该惹,哪些人不该惹。
圣师不停的劝他要冷静,冲动是魔鬼。
可这时劝阻又有什么作用呢?
牧昊一想起好兄弟武二郎被打成那样,心里的怒火就会上升了一大截。
别说冷静了,再冷静下去难道就要眼睁睁看到朋友被欺辱致死吗?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对方都要把事情做绝,那牧昊也不介意送他们上天。
“你执意要去帮你兄弟报仇的话,待会儿在战斗中运转合道经,对你的修行有帮助。”
圣师见劝阻牧昊无果后,只能把他往正路上引。
半空中浮着缓缓飞行的弟子,发现了牧昊的存在。
可今儿的牧昊咋看都不对,浑身杀气萦绕,似刀山火海般的杀意看得人心中不由一凛。
“诶你看那是牧昊吗?”
“好像是他啊,他疾声厉色的,是不是要找谁动手?”
“快快,跟上去瞅瞅。”
“又有好戏看了!”
几个吃瓜群众丝毫不嫌事儿大,很快就跟着牧昊飞向了弟子山。
这个青年对他们而言,总是能带来惊喜。
牧昊可是外门少数几个通过石碑测试的人,并且以一打四那一场后山之战出名的。
到后来将程寂打成残废,面对陆明等人势力毫不惧怕,反而越战越勇。
外门闲杂战神这个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如今见他火冒三丈的,应该是又有不明事理的人在挑衅他的底线了。
大战将要开始,怎能少得了观众?
其中有几个讨论的弟子立马将这件事情传了出去,说牧昊也不知道要找谁打,直接奔向弟子山了。
此消息一出,谣言蜚语遍地传,而且一个比一个离谱,说出来都不敢信。
有的说牧昊这次回来要挑战全弟子山的弟子。
也有的传出说弟子山上有珍宝,牧昊率先发现了要冲过去抢走。
还有的很奇葩,说他看上了弟子上的某个女弟子,这次去就是要将恋情公布于众……
这是霸王硬上弓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郎与张皓闻言还没来得及穿衣服。
他们二人正裸着上身在山下修炼不动如山呢,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马不停蹄的赶来。
很快,密密麻麻的弟子人群就从四面八方赶往了弟子山。
其中大多数是外门闲杂弟子,牧昊可是他们的骄傲。
这时,一道倩影随风飘扬而至,她美眸迷蒙,肌体晶莹,曲线起伏的躯体闪烁动人的光泽。
此女正是外门女弟子韩凤,多有日子不见,依旧那么美丽无华。
她可是第一次在现场的,目睹了牧昊打响成名战一打四。
如果韩凤当时扯下脸皮冲上去围殴的话,兴许就没有所谓的一打四传出了。
今她已对牧昊的态度缓缓转变,目前她也是脉轮境九重天。
轰!
牧昊如一颗陨石般猛地坠落在了弟子山的一方。
他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溅的土浪土块横飞,树木树枝剧烈摇摆,恐怖的波动气浪震的大地都裂开了几条蔓延无数米的裂缝。
“谁?”
“牧昊!”
“他来弟子山做什么。”
“看他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要找人干架啊,我的老天爷。”
“快快快,溜了溜了,免得波及到我们。”
几个外门弟子迅速的离开了屋子,跑到了另一边儿,混入人群之中。
他们还一脸懵呢,咋突然弟子山就围了这么多人了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造反呢。
一个个弟子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先前恐后的飞去了两旁,让开了一条道路。
弟子山上满是修建的道观一类的屋子,经常有人打理,看上去还是很干净的。
牧昊停顿了一下,背过身去,找到了一个幸运儿。
他当即飞遁了过去,如幻影一般的速度,挡在了那人的身前。
“不不不,和我没关系,我啥也不知道。”
这名弟子惶恐大叫,双手吓得直晃,无论是什么事情全都否认。
“有一个叫邓岳的,他住哪里?”牧昊冷声道,面目如冰一般冷峻。
“牧师兄,他住那上头,沿着这条路走上去就是。”
旁边有人听到牧昊找邓岳,立刻开口答道,为他指引去了道路。
“嗯,多谢。”牧昊面无表情,还是点了下头。
话落,一个迅影脚踩两颗大树作为跳板,飞速的滑行而去。
待牧昊走后,方才那名被询问的弟子全身都吓得直冒冷汗。
他用手抚摸着心坎,仅是一个脉轮境三重天的弟子。
刚才被牧昊那可怕的压制力给压得喘不过气来,六个小阶段的压制已睥睨半个大境界了。
牧昊在找邓岳!
这个火爆消息马上就传到了众人耳朵里。
众人心中一惊,邓岳可是外门排行第二的弟子,牧昊敢去找他的麻烦吗?
况且少数人得知邓岳背后势力,那是惩戒殿的长老,主宰整个宗门规定的长老!
牧昊今是要和邓岳过意不去,那未来的日子可就难了。
“邓岳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狐朋狗友就是陆明程寂等人,他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嘘,你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唉,实话实说嘛,邓岳的确嚣张,见女弟子就要去勾搭,这种人还没人管得了,真是我等的耻辱。”
原来邓岳的名声早就在私下败完了,比陆明还要出名的好色,经常去纠缠女弟子。
如若不从,就会找自家长老对那名女弟子判出驱赶之型,可想而知他在外门是有多么的张扬跋扈。
一窝蜂人的赶向了邓岳所在之处。
他们如大锅一般将此地盖的严严实实,一眼望去,漫天皆是人影。
嘈杂声乱的让人分辨不清谁在说话,仿佛这里成了决斗场,围观群众全站在两端。
某一处屋檐下,牧昊定身至此,那清秀的脸冷漠而僵硬,好像一块铸铁或是水泥,没有东西能使它熔化。
“你们确定,这就是邓岳的屋子?”牧昊瞥了一眼一个外门弟子。
报仇自然是要报,前提是要找准对象。
别到时候踢错了房门,那可就尴尬了。
“是,是,牧师兄,我敢给你打包票,这就是邓岳的房门。”一名外门弟子恭维道。
他的境界很低,对牧昊这种有前途进入内门的弟子充满了崇拜。
“要不我去帮师兄你敲门?”
有外门闲杂弟子想要帮牧昊一把。
“你们真的没说假话,这里是邓岳的屋子?”牧昊为了稳妥起见,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还是保底的又问了一遍。
紧接着,回答他的乃是一大群弟子,都在纷纷点头,言道这正是那人邓岳的房子。
既然如此,得到了准确答案,那可就好办了。
牧昊双手伸开,将并肩的外门闲杂弟子引到了后方。
要亲自敲门吗?这是很多人的疑问。
哒。
哒哒。
牧昊的脚步声很轻,脸庞上浮现出了一抹阴笑。
笑归笑,可那脸却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
大家伙不约而同的让开大路,均离地有三十多米远。
牧昊眸子古井无波,一步一步靠近邓岳的房门,屋内还传出了一些说话的声响。
就在门前时,只见牧昊脸上的阴笑瞬间凝固,当即飞脚踢去。
这个动作只能用勇猛来形容,双手往后一摆,右腿横扫而去,真元波动将两张木门全都踢的粉碎了。
“喀”
“咚!”
一声炸耳的巨响从这里传开。
顿的,灰尘四面扑飞,碎渣碎木屑溅的满地都是。
众人惊呆,没成想牧昊脾气这么大,动作极其夸张。
邓岳不在屋里还好,若在屋里二人岂不是要打起来?
不敢乱想,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谁!谁踢我的房门!”
烟雾之中,一道慌乱的身影急忙提起了裤子,伴随着羞怒的吼叫声响起,其声乃邓岳所发。
牧昊一掌拍散了烟雾,可雾气散尽的这一幕让他神色立刻猛沉。
顿的一股不可遏制的洪波怒火涌上心头,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逼人。
“你是什么东西?敢踢老子的门?”
一个身着雍容锦袍,衣冠不整的男子手忙脚乱的指着牧昊骂道,此人身材较为健实,另一只手还在撇着衣服上的扣子。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背后的女子和武二郎可有关系?”牧昊声音无比低沉。
双手背在身后,但拳头已捏出血来了,此时的状态极度可怕,这种不言苟笑的表情从未有过。
“哦?你是武悦的什么人,不会是她的情郎吧,哈哈,她已被我玩腻了,要不你玩剩下的?哈哈哈哈!”
邓岳猖狂大笑道,双手插着腰,颇是嘚瑟,眉宇间有一种难以隐藏的高傲,毫无疑问是背后惩戒殿的人给他的“特权”。
此话一出,众人听的一阵唏嘘,这不愧是邓岳啊!
牧昊心头的那股怒火憋了老长时间了,围观群众既期待又害怕二人突然就会打起来,让此地沦为一片战场,那晚上还怎么住人啊。
由于床榻距离大门还有些距离,很多人都看不见床榻上那杂乱不堪的场景。
还有一名昏死过去的女子,乃武悦,是牧昊来得太晚,已被邓岳所糟蹋。
“都是我的错,来的太晚了,对不起,武二郎师兄。”牧昊自责道。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神色很平静。
一条条青筋和血管已经凸了出来,看上去像蚯蚓一样在浮动,有些可怖。
“你这次踢我的房门是想要违反宗门的规定吗?”邓岳来了这么一句话。
他笑的戏谑玩味,声音很响亮,似乎是在警告牧昊:我身后是惩戒殿,你要掂量一下自个儿,否则直接让你生出一些莫有虚名的罪名,到时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场的弟子何尝听不出邓岳的言外之意?
纷纷埋首摇头,但愿牧昊不要太莽撞,搭上宗规真的不值得。
“我问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畜生事,糟蹋宗内女弟子。”
牧昊声色阴冷,全身的真气随着怒火而澎湃,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
“哼,你要为武二郎出头吗?”邓岳不屑的说道。
“哦,原来武二郎师兄也是你打伤的?”牧昊凝眸注视着邓岳,眼睛都快凝出血来了,以肉眼可见的血丝正遍布了眼瞳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