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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山，雄伟而壮观，巍峨而神圣。
缭山而动的灰白雾气似九条巨龙徘徊，经无数年岁月，那份神秘感仍然存在。
多少腥血之气都无法涌入九龙山，沾染不了一点儿尘世之乱。
古木苍苍，绿树成荫，烈日高晒之时，九龙山之中依旧荡漾着清凉之意。
兴许是灰雾覆盖的区域太广太浓，以至于部分阳光都无法透过灰雾射入山面。
一名少年正小心翼翼的行动着，灵动的身躯在树林里飞遁。
不知这里有没有妖兽存在，牧昊每走一步都要注意到方圆几里内的任何一丝动静。
小心驶得万年船。
从小就清楚这个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且，九龙山乃当年龙人的繁衍栖息地，灭族后难免会出现一些魂魄残留世间。
要知道他们的强大已可凝聚元神，哪怕是魂魄出手，也能秒杀掉牧昊这等低修为的修士。
牧昊摸索着前进。
泥土很湿很润，潮气多的让人皮肤都会发红。
莽荒时代遗留到至今的种种痕迹，早已被岁月擦的一干二净。
如果后人说，九龙山从来不存在龙人这一说，那么也没人会相信。
附近的打斗声停息，牧昊眉头微皱，回眸看向九龙山出口的天边。
“不知是哪一方赢了，但愿是天罡宗吧。”牧昊嘀咕道，叹了一口气。
华严是天罡宗的大长老，他的孙子叫华阳，也就是那个头上一片青青草原，未来最有机会得到宗门宗主之位的人。
自牧昊待在天罡宗开始，大长老对人便一视同仁，管你身份大小，大长老都会按照严格规定惩罚他人，绝对不会放水。
也是这一点，让牧昊极其佩服这个大长老的为人。
“原始精气在哪里呢？”牧昊猛地嗅了一口气，一副很陶醉的模样。
他侧了侧身子，闭着眼睛，根据哪方精气浓，才走向哪边。
然而，九龙山实在太大了，广若无边平原，别看山高木茂的，要想从深处独自寻出，那还真的有些难度。
牧昊自是听过龙人的传说。
他们是龙族一列，可化为人型，故而被称为龙人。
可几万年前的一场大灭绝，龙人血战到了最后，几近全员覆灭，疑似少有几个龙人逃至其余地方，下落不明。
到牧昊这个时期，龙人已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甚至可以说有些人对龙人这个名字闻所未闻。
牧昊放清脚步上山。
他每每一脸享受的去感应原始精气时，总能嗅到一股恶臭味。
是因为年代太久远了，很多泥土常年在恶水的浸泡下发酵了。
浓臭让牧昊瞬间失去了方向，脸色也微微一变。
“该死，我的原始精气啊……”牧昊骂了一句。
心潮激动似火的他，如被一桶水泼在了头上，顿时没了兴致，甚至还有点儿小愤怒。
定身在山边，久久不曾动身。
原始精气算是混沌气的分支，一旦拥有这股力量，以后蜕变为混沌体也是有可能。
虽然概率只有百分之一，可对任何一个修饰来说，这个概率足以让全诸天的强者过来追杀他。
牧昊眸子古井无波，双掌贴在腿边，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看似很平静，心头的火却越发炽盛。
原始精气怎会存在九龙山呢？
他很不解，九龙山经常会有修士出入，大概是为了寻找一些当年龙人埋葬的宝贝之类的。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听闻传言而来的。
可是他们之间也有强者，难道感应不到这么浓盛的原始精气吗？
“奇怪，难道是突然出现的原始精气？没道理啊！”牧昊觉得匪夷所思。
这件事情越想越觉得蹊跷，原始精气绝不可能突然出现在一个地方。
那是被天地所生，为日月所化，乃混沌所开，岂是九龙山可以生成出来的？
牧昊捏了捏脸颊，防止这是一个梦境。
显然，他有些恍惚，认为这一切很不真实。
再三思忖之时，那原始精气又喷涌来了。
且，这次更加强烈和浓郁！比之前任何一次来势都要凶猛。
刹那间，牧昊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他的情绪波动反差很大，上一秒还在考虑，下一秒就全然忍不住迈动脚步飞奔而去。
整张脸庞一片通红，惊喜之色更是从嘴角边儿溢了出来。
血液亦如煮开了的开水一般，他能感觉到这平凡的体质已抵挡不了诱惑，与原始精气产生了共鸣。
无论体质如何，谁感应到了原始精气，想必都是牧昊这般反应。
嗖！
牧昊一脚飞射而去，肉躯如同射出的箭矢一般，飞快的在林子里跨越。
“刚才错过了，这次一定行！”牧昊欣喜，更加笃定了原始精气的真伪。
对准精气澎湃的位置奔去，一路上古树如刚般坚硬，树枝似龙身般硕大，为了不碰断这里的树枝，牧昊还刻意规避着这一路上的“障碍”。
疾风般的身影呼呼而动，树叶都被激了起来，又无力的飘落在了地面。
直到十几里之后，牧昊停了下来，目光聚集在一洞。穴.口。
附近没有遮天蔽日的古树，显得这方光秃秃的，正是九龙山的半山腰处。
岩石峭壁颇是光滑，如玉一般洁嫩晶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晶石呢。
光辉已然黯淡，失去了原来那夺目而灼目的光泽。
“是它透出的气息吗？”牧昊摸着下巴，凑过脑袋闻了闻。
片刻后，他才将头缩了回去，扫视着深不见底，阴凉亦阴森的山洞里。
“不是。”牧昊摇头。
那么毫无疑问，原始精气是从这个洞穴深处透出来的。
无尽的古朴气息，沧桑亦沧杂，沉寂了无数年，让现在这个时代的牧昊，不禁浑身抖了抖激灵。
如果石头有境界的话，那这块石壁至少是天灵境起步。
“里面有危险吗？”牧昊凝眉，有些犹豫不决的。
刚才脚步果断而有力，可到了门口，却显得有些胆怯。
已经有过万年了，九龙山不能与枯隐山的神秘作比较，来九龙山的修士也断断续续，他们进去过吗？
这是牧昊心头的疑问，同样是一种不想进去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