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都走到这里了，怎能退缩？”牧昊抿心自问。
咕哝道，抬头望着那石壁上的青苔。
上面有一些黑色的物质闪闪发光，类似珠宝一类的东西，虽覆盖在绿莹莹的青苔上，不起眼的位置注目而视，看起来却是极其的珍贵。
他驻足在洞穴外，此处没有怪味和阴风，方周的环境和气氛都很平静。
若是更替一下眼前的场景，仿佛就会置身在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因为你在这里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尔虞我诈和腥血杀戮。
牧昊投去目光，又收回，然后还瞟了几眼，对那黑色的物质不仅好奇，还有着伸手想要去触摸的冲动。
外界的东西很特别，你不知道死亡会从何时降临在你身上。
而原因，很有可能是一团这种小东西。
纵使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但天生充满警惕的牧昊，绝不会被原始精气的突兀出现而冲击丧失理智。
牧昊轻生轻步的走向洞**，踮起脚尖望向洞内的情况。
里面如同被扣了一个大黑锅，啥也瞅不见。
黑漆漆的一大片，伸手进去就像被黑暗涂抹掉了一样，压根儿就看不见手了。
滴水声便是洞内最大的声响。
伫立在洞口听得异常清晰。
充满了未知与神秘的山洞，跨越了一个大时代，重新透出了当年的龙人生活在这里所炼化的一缕圣气。
在眼神的长时间探查下，会令人不禁对神秘产生恐惧。
人嘛，对于未知的东西都是害怕的。
牧昊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失神的后退。
“原始精气真的会存在于这种地方吗？”
只听闻从未见过原始精气的牧昊，他也有些忧虑不定。
谁能想到洞穴里会透出深层的恐惧意呢？
进！
不进？
牧昊像个娘们儿似的，畏畏缩缩的，他自己都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在九龙山，这等大大小小的洞穴不下百个。
大概龙人们都喜欢干这些挖坑儿的事儿吧。
不过说来也稀奇，他们宁愿住在地底也不愿意生存在九龙山表面。
难道说，地底有和牧荒峰共同诡异的存在？
是奇宝还是魔祟？
一时间，牧昊大脑像是要炸开了。
的确，作为一个脉轮境的修士，很难在短时间消化这些未知的东西，只能细思极恐。
“进！”
半晌后，牧昊双拳一捏，振奋心神，眸光湛湛，斗志昂扬，如同一名出征杀场的战士。
“不能怪我太胆小，实在是洞穴里给的原始精气太多了！”牧昊喃声道，一副无奈的样子。
这才是牧昊不要脸的样子。
嘴角微微翘起，扬起一个新弧度，咋看都特么的猥。琐。
那动作做给自己看的，竟还能说出一副刚正不阿的话来，恐怕也是在安抚内心的俱意。
不能怪俺，只能怪原始精气。
对！一切都是精气的错，好端端的诱惑我干啥？
想通了的牧昊顿的眉开眼笑，双手背在身后，迈出正义的步伐，进入了洞穴……
嘀嗒……
嘀嗒。
沿着洞穴里光滑而不平衡的墙壁前行。
听到那水滴滴在湖面的声音，清灵而动听。
一时间让四面八方都有这类声音回响，一旦进了这里面，就会很难分清出路了。
就是不晓得龙人打这么多地道干啥。
敢情是喜欢玩迷宫小游戏？
牧昊脸上的笑意减少了许多，越发往深处行走，黑暗就更加肆虐的侵入了他的眼瞳。
实在太黑了，茫茫一片犹如黑海，双眸看见的比意识界里还要虚无。
这种环境之下，任谁都会产生恐惧。
然，牧昊还是挺直了胸，依靠着触觉与听觉走向前方。
水滴声滴答滴答在作响，就和心跳的频率是一样的。
“开！”
忽然，牧昊轻喝了一声，微眯的双眸燃起了金色的火焰，眼珠子向外喷薄着圣光，如同骄阳般！
至尊瞳一开启，双眸的火焰炽盛无比，夜视能力也大幅度上升！
慢慢的，黑暗被金色火焰所驱赶。
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
石壁上的记号与条纹也在此刻随着摇曳的金火显现出来，那是古老的回忆与象征，延续至今的故事。
神圣光辉带着至强法印凸显，金黄色的血气弥漫了出来。
若是有旁人在此一定会很惊讶。
此金光丝毫不比圣体的金光要弱一分，反而双方五五开。
在极度爆发的状态下，至尊瞳的金光敢说第一，全诸天没人敢说第二。
入目，有块大石头像火炬，上尖下窄，当中圆，火焰的尖端，好像放风吹歪了。
在这洞穴之中航行，如同碧波扫浪，曲折荡漾，水石莫分，奇幻异常，好似遨游龙宫一般。
峭石边上，一眼望去，数有几十个山洞大大张开，分别通往了不同的地方。
一个个钟乳石奇形怪状的矗立在一边，形态逼真，栩栩如生。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九龙山的内部还是这般华丽。
若是好好打造一番，此处作为秘密洞府修行，最合适不过。
牧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身光满在胸膛的起伏间飘忽不定，最终没入了体内隐藏了起来。
光虽隐藏，但眸子却异常明亮与清晰，看什么都像在白昼里所见一般。
至尊瞳的可怕瞳力令一律是异瞳内的瞳力都为之臣服。
傲世九天，唯吾独尊，至尊比肩混沌，交织千百年，未有胜败。
“原始精气！”
牧昊眸子再似金火燃烧。
他发现前方不远处的水波低下竟然有一个小口！
这些青绿如柳条色的水已经凝固了，卡在了小口处。
看来在九龙山的下面还隐藏了更多的秘密！
可是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来，进入九龙山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有天灵境的老者，他们难道没发现这些吗？
别说，脚步声刚一响起，牧昊便看见了这个时代的人进入这里所留下的痕迹。
一块碎裂的小石子。
不起眼，却被牧昊颇为重视。
“凡？”
牧昊眉梢轻轻一挑，表情很怪异。
这块石子上有一个凡字的上半部分，整块石子被抹平成了片，下半部分还被搅碎的不知去向。
颜色与地面上的沙泥一样，灰迹斑斑，布满沙尘，失去了原有的光华与色泽。
看上去是类似凌霄宗令牌一样的玩意。
可惜，残缺了一整块。
这一小部分是被剧烈的撞击后残留下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在九龙山的内部，怎会留下这种东西呢？
“凡是哪个宗门的令牌？”牧昊扣了扣头很是不解，目光还是聚集在原始精气最磅礴的地方，也就是那一小口的下方。
想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无果的用手触摸了一下令牌。
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在这九龙山的内部有这东西存在呢？
强烈的撞击让他不得不怀疑曾经有人在这里大战过。
将脑袋中的杂念抛之脑后，眼下之际先寻到原始精气再说。
洞中的景色可谓是别有洞天，蒙蒙的水汽呈现出水面的淡青色，幽静而缥缈仿佛青霞绕室。
牧昊很感激至尊瞳，随着时间的流逝，至尊瞳的契合度越来越高了。
从最开始怎么都无法运转瞳力。
至今，他可以自我掌控，不过总是容易出差错。
为了原始精气，拼了！
不管外面打的天花乱坠也好，死伤惨重也罢。作为牧昊目前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来说，顾不得别人的生死，一切只要变强，只要能主宰别人的生命，那就是至尊！
成为被人仰慕的对象，到那时想要保护谁，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牧昊吐了一口气，阔步走向那方。
就在这时，一间洞室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那里像是有白色玉带随风飘拂，散成千条万缕珍珠串链，很是华丽，晶莹夺目。
不得不感慨，此处真是“赤壁千寻晴凝雨，明珠万颗垂画帘”！
他试探性的走动着，视线虽可见，但洞内的环境仍然不足以让牧昊脱离暗淡的光线阴影。
嗅了嗅气息，原始精气减弱了很多，简直是莫名其妙的。
牧昊摸了摸额头，有点儿头疼。
山洞中仅他一人独行，长久以来难免会觉得有些孤独和寂寞。
洞室由晶石所构造，四壁皆光滑如玉，像是被贴上了一层薄膜。
一条小缝隙里灵泉汩汩，吞纳精气，辉光灿灿。
然而，这一切环境都是牧昊以至尊瞳增强了夜视能力才能见到的，不然那里还是黑漆漆一片，看啥都是黑的，还不如不看。
半晌后，牧昊动容，那里缺少光线，但有雾霭缭绕。
此处整体一观，如若地下神庭，无尽的神秘面纱正逐渐被牧昊扯开全新的一角。
“这些是什么东西？”
蓦的一瞥，洞室里的一座座石像被雕刻了出来，整齐的摆放在洞室的边角。
这显然是人为做成的。
而且大家心里都有数，肯定不是万年前龙人留下的石像。
哒。
牧昊纵身一跃，跳了进去，脚步很轻，没有制造出多余的声响。
一块兀立的奇石很是尖锐，一个不注意，差点让小牧昊变成小妹妹。
“我去，谁在这儿整了个陷阱啊？”牧昊拱了拱鼻子，忿忿不平的用拳头将这石块给搬走了。
若不是想悄悄咪咪的，搁牧昊的脾气在外面，早就把这挨鸡的石块给砸了个稀巴烂了。
进入洞室，距离刚才站立的位置大约有五十米地。
从这个角度一观洞穴，幽远而又死寂，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原始精气到底从何而来，为何在九龙山中生成？莫非里面有什么圣道领域的东西？”
牧昊心头一震，想着想着又激动起来了，搞不好还真是这样。
回过神来，看见眼前矗立不知多少年的石像，牧昊陷入了沉思。
时光岁月在这些雕像上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就连尘埃都没有被铺上。
放眼一窥，像极了一座座坟墓。
因为雕像的下面是用土堆构成的。
不用多说，这里的气氛与外面截然不同。
作为晚洪荒时期的修士，牧昊不敢胡作非为，只用双眼盯着这十座石像看一会儿就够了。
鬼知道面前的雕像会不会突然诈尸。
洞室并不大，长宽高皆离不开五米。
石像分为十个不同的人，他们面色狠辣，凶相满脸，丝毫不亚于嗜血殿里的人。
其中有男有女，个个长相非凡，眉心都有一块突出的东西，不是眼睛，倒像宝石一样的菱形碎片。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莽荒时期的真王呢。
他们虽以石像的模样被牧昊所见，可那股真切而剧烈的压抑感将这洞室填满。
若不是至尊瞳的能力显现，恐怕牧昊八辈子都出不去这个洞室了。
没办法，威压感太重，令人脚步难移，刚才进来都没有出现这种堪称奇异的情况。
十个雕像，十个人，被建立在了这里不知多少年。
“不对是十一个，好像少了一个？”
牧昊发现，在十个雕像的前方有一个位置空了出来，像是缺少了领导者一般。
个个耸立如大山，不怒自威让牧昊对他们充满了敬畏。
刚想要鞠躬埋头，可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了！
一股真气全部冲向了牧昊的背部，并且强大的生命气息从眸中绽放而出，像是来到了万物初始时代，至尊的力量挺直了牧昊的腰杆，不允许让他对这十个雕像埋首。
以前对红鸾，对杨天宗，甚至对武二郎都没有这样被抵触过，今日是怎么回事？
牧昊脊背神光迸发，像是顶起了他的脊梁骨，要想弯腰鞠躬，除非暴死而亡。
渐渐，洞室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了。
十尊如真王一样的身影，屹立在牧昊面前。
他们居高临下，俯瞰终生般的眼神，让牧昊心头生出敬畏。
可是至尊力量不允许他为这些真王埋首，这是耻辱，是屈辱，更是对至尊的亵渎！
“怎么回事？”牧昊扣脑袋深表疑惑。
十具雕像不知是何人所建，牧昊生出敬畏的原因只是针对真王级别的人。
它们虽然面色狠辣，却不像是那种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人。
嗖！
无法控制！
牧昊身体上的道光在闪烁，体魄也为之一震，如同金色的战神复苏。
接下来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牧昊倏地睁开了眼睛，垂落下一道神辉，比利剑还要锋利，比太阳光还要耀眼。
刹那间，开天辟地！
眸子扫过的刹那，将面前所建立的石像脖子全部给扫成了齑粉，不复存在！
这一切都来源于本源操作，均与牧昊无关！
轰隆！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石像全部坍塌在洞室晶莹的地面上，如散落的一盘散沙般纷纷铺向各处。
地面也被砸出了一条条痕迹，如蜘蛛网一般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这等动静让牧昊止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本想悄然行事，却奈何至尊瞳突然让牧昊自我控制不住的朝着石像发起进攻。
什么仇，什么怨啊？
“好奇怪……”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犹若梦境，似真似假。
疑似灵魂烙印指导着牧昊的所作所为，让他一时间竟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着实很诡异，从小到大这是头一次。
轰轰。
石像皆分裂，坍塌一地，尘埃溅起三米多高。
覆盖晶莹透亮的石壁，光华全部被染上了一层雾霭。
恐怕就算是可见度极高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看到刚才那一片透亮而美丽的洞室了吧。
一切，皆拜牧昊所赐。
误打误撞进入洞室后，又搞乱了这里，牧昊不得不迅速离开，生怕再出现什么变故。
“呼，吓我一跳。”牧昊摸了摸小心坎，大声吐气。
回眸一看，洞室惨不忍睹，瞬间变得冷硬而枯寂，地面上矗立的一些尖锐石雕的部分与岩石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手了。
牧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大口的喘息。
他极力的控制住至尊气息，害怕引来觊觎者追杀。
毕竟在洞穴里的真实情况还未被发现，至少原始精气就是这般存在的。
“唉，要是能将这暗无天日的洞穴敞开就好了，幸好有这神瞳，不然一辈子都只能在这里度过了。”牧昊摊手自我喃语道。
很感激那位坐化的老者，他在逝世前将至尊瞳交于了牧昊这个非亲非故的男子，对他莫名的信任像是在兑现着什么承诺……
洞穴内，大雾滔滔，灰霭沸腾，十团有九团都是从洞室里冲出来的。
原始精气蒸腾，来源于更深的地方。
半晌后，牧昊才扭动肉身，行至这滩青色水的边角定身。
水流很粘稠，青色的一团团粘液像是无底的深潭，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来源于灵魂的本能告诉牧昊，这玩意很危险，别脑袋瓜子因为原始精气一热，就冲上去送死，这买卖才划不来呢。
万般无奈之下，牧昊还是谨慎的选择退去，试图寻找开辟另一条路，达到水底原始精气散发的位置。
一定是奇世珍宝，而且极有可能来源于莽荒时代，或者比莽荒时代更前！
想到这里，好奇心驱使着牧昊，让他打死也要发现原始精气的来源。
……
九龙山外，两名老者御空飞行，回到了九龙口。
二人乃华严与季洪。
他们与鬼爷最终大战已分出胜负，能活着回到这里，证明他们已胜利。
“大长老！三长老！”有天罡宗弟子惊呼道。
“太好了！这次嗜血殿几近全军覆没！”
“可惜啊，还是让他们走脱了几个……”
几个天罡宗弟子轮流说道，俨然掩盖不了心中那份喜悦。
莫辰从打坐状态下醒来，一个健步飞向了华严与季洪。
只见他们两个长老的脸上满是血液污秽，血红一片的情况下还泛着如死人般的脸色，煞白无比。
紧接着，就是一片殷红的血迹在他们二人的胸膛上乍现眼底，格外刺眼。
显然，他们受了重伤，自我损伤极大，况且还是二打一的情况下，称之为险胜也不为过。
“大长老你们没事吧！”
“三长老……”
天罡宗的弟子喜悦的脸色微微一变，笑容戛然而止。
莫辰神色更是陡然一紧，急冲冲的跑了过去，搀扶住了大长老华严。
他们两个天灵境今天着实遭遇了从所未有的大敌。
沉默不语，一脸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些宗内的弟子。
“大长老，恕莫辰无能，放跑了几个嗜血殿的人，望长老责罚！”莫辰大声说道，只单膝跪地，眸里水泪模糊，一想起张迹这个好师弟被嗜血殿杀死，他的怒气就蹭蹭上涨，伤感的情绪也倍感增加。
“无事，早些回宗，不太安全。”华严一脸慈爱的摸了摸莫辰的脑袋。
季洪脸庞上毫无血色，那衣衫倒是被血色占满了，身上也是血迹，脖子上，手臂上，赫然是一道道无比真实的伤口。
“走吧，现在没有什么比宗门还要安全的了。”季洪无力的说道，嗓子已然干哑。
说着，他便拂袖，霎时间，一团云雾飘了出来。
这是载体，可以让他们一起踩上去，以最快的速度飞回天罡宗。
“可是大长老，这九龙山里可是封印着魔轮王啊，我们歇息片刻，就冲进去找到他的坟墓，然后灭掉他。”有弟子气愤填膺的说道，这次他们天罡宗也有损死，白白浪费了几个弟子的性命。
“勿要听信嗜血殿之人的鬼话，魔轮王不可能被封印在九龙山，至于嗜血殿那个鬼老头，真实的目的，也就是将所有人蒙在鼓中，到底要做什么，只他个人知道。”华严舒畅了一口气后，以极度低沉的音色说道，仿佛多说一句话都要大喘气。
他伤的很重，从出生到现在，华严还没这般狼狈过，以鲜血洗涤肉体，这乃头一次。
谁都没料到鬼爷那张底牌如此之强，以一敌二，还是天灵境，的确是所有诸天的祸患。
好在，他已被铲除，季洪与华严心中的石子总算落下。
“但是那个老头拼了命都要来九龙山，里面应该会有什么大机缘的。”还是刚才那名天罡宗弟子，他有些委屈的说。
其实心里想的大家都知道，无非是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什么样的诱惑能让鬼爷不惜付出众嗜血殿弟子生命的代价来夺得？
“不，九龙山乃龙人的栖息地，就算里面有宝藏，可，以你们的实力，又有几个能夺得呢？从古至今企图在九龙山里抓宝物的人不计其数，活着出来的又有几个？就算出来了，谁手里又真的取到了那些付出了极大代价想要得到的宝贝呢？”华严声色惧厉，蹙的眉拧成了死结，不难从语气中听出，他有些生气了。
那弟子一看华严的表情，立刻被吓得面色一变，赶忙道：“大长老勿怪，我只是很恨他们，想要得到他们念念不忘的东西，来羞辱他们……”
“唉，幸好这次解决了一个祸患，日后还需好生磨炼才是，你们的日子还很长，未来可是天罡宗的支柱，断不得。”季洪双眸抬起，仰望天际叹息了一声。
颤巍的身形率先跃上了他先前拂袖而出的载具，云体。
呜呜……
哭泣与抽泣声从几个弟子嘴中传出，他们抱着血已流干的枯体失声痛哭。
他们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从眼窝里倾泻出来。
这几个都是他们平时关系最要好的几个弟子。
出来执行任务前还约定好了下次要去看某个仙子洗澡。
万分可惜，下次偷看被抓了，只有自己遭殃了……
与此同时，最左边的青年微微颔首，将目光斜在一边儿，心中惦记着啥东西。
“于蒙，你在看什么？”莫辰走了过来。
他发现于蒙自从追杀了一名嗜血殿人进了九龙山之后，出来就变得怪怪的，心不在焉的，也不知是不是被什么狐狸妖迷住了。
“没，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于蒙讪讪一笑，说话吞吞吐吐的，双掌还向前轻轻一推，那笑容尴尬的让他自己都觉得还不如挎着个脸好。
“没有？”莫辰脖子一缩，打量了一番于蒙，那眼神直逼他的心理防线，仿佛能透过心脏看到他所想的东西。
“没有！”于蒙坚定的回答，目光炯炯有神。
“那你老心不在焉的怎么回事？”莫辰再问。
“哪有啊，我这人就这样，我觉得九龙山肯定有龙！嗯对，有龙。”于蒙干瘪瘪的一笑，笑的太假了，那话也都没个完整性的，一会儿聊天频道就飞了十万八千里。
“你不会，把追杀的那个嗜血殿弟子，放跑了吧？”莫辰开玩笑的说道，看于蒙老实巴交的，应该是被吓得。
“不不不，没，绝对没有，我对天发誓，如果骗你，一定天打雷劈。”于蒙死不承认，一脸的严肃，引得在场几个天罡宗弟子破涕一笑。
“哈哈，我只是开玩笑的，不要当真嘛。”莫辰拍了下于蒙的肩膀，二人勾肩搭背的走向季洪三长老的载体，云体上。
于蒙闻言，松了一口气，在莫辰的紧逼追问情况下，搞不好待会儿真会说出啥不该说的。
而且他发誓也在心里偷偷暗道，首先声明，不是放跑的，是我特么真的追不上啊！
顿的，于蒙笑容变味，有些苦涩包含在了其中，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苦笑啊，是模仿不出来的。
不得不说，与莫辰相比，他的情绪控制的就很好，杀退了嗜血殿一行人后，他豁然开朗，强迫自己开心起来。
张迹已经逝去，为了报仇，必须变得更强。
“好了，都赶紧走吧，如果嗜血殿派来了人手，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好在他们这次派的都是一些杂兵炮灰，下次需更加小心，逝去的弟子统统带回宗门，他们生是天罡宗的人，死是天罡宗的魂！”华严肃然朗声喝道，一拂袖让他们跟来。
“我认为复活魔轮王一事，是有人故意从嗜血殿传出来的，为的就是吸引人注意力，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季洪咳了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大长老华严。
“别无目的，没人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嗜血殿动作和噬魂殿如同一致，幸好他们内部不合，若真是给两个邪恶势力联手，我们天罡宗危矣。”华严回答道。
话音一落，天罡宗的弟子都一同在云体的承载下扬上了天穹……
九龙口，血腥气一直在荡漾。
那具龙形雕像身上从最开始的宝盈生辉，变成现在血染通体，一条石雕变成了血龙……
这次追击无疑是惨烈的，嗜血殿只得活下来了几个。
牧昊自是不算，天罡宗也死了三个弟子，这次交战完全没有理由，所谓的复活魔轮王指不定是找一个理由，声东击西这类事，嗜血殿经常干。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一个遍体鳞伤，满身血迹的老者爬行在地上。
他的双眸之中满是暴虐嗜血之色，头发也血红，整个还在发狂的状态！
“啊！我要杀了你们！”
痛苦的低吼声传出，很是凄惨，声色也极其沙哑，喉咙像是卡了一口成年老痰似得。
仔细一瞅，此人不正是先前与华严与季洪二人殊死一搏的鬼爷吗？
在碧晶石与那金色小刀的共同创伤下，他仍然没有身死殒命，反而还留得了一口气苟延残喘着。
鬼爷额头青筋暴露，身上受的伤极其惨烈，心脏都被活生生的洞穿了，却还是挺住了那一击，恢复了过来。
“杀，杀，杀！”鬼爷凶神恶煞的吼道，戾气很重，五指如九阴白骨爪一样抓的指甲盖外翻，地面上五条血色痕迹显露。
他已至大限，距离死亡的确只有一步之遥。
若不是最后鬼爷运用了先代嗜血魔皇交给他的血命术，恐怕早已被华严与季洪打的神魂俱灭了。
拼硬实力，华严与季洪自然不是鬼爷的对手，可拼法宝呢？
这个情况是他不可料及的，天罡宗什么时候这么大手笔了？
鬼爷眸子狠狠一瞪，血齿紧紧一咬，最终将视线放在了九龙山处。
泛着森光的嘴角溢血上翘，他赤红无比的眼眸也尽显狰狞之笑。
“不成功便成仁，要做就做大的，一起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