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疼得脑子发晕,但没忘记谢端。
幸好刘子成一直陪在谢端身边,一听见贺轻容来闹,骗谢端买糖吃,去客栈附近买糖吃。
她怕自己一身伤会吓着他,让云禾用最快地速度为自己擦洗干净脸颊,又梳好头发。
“姑娘,您也有一道伤!”云禾愤怒,万一脸上留下伤疤怎么办?
孟晚溪对着镜子看了看,贺轻容毁了她的容貌,挑剔如魏玠不会来找她了,起码在她伤愈之前是这样。如果留下伤疤,魏家便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只能伤口那边脸向着马车内侧坐着,再裹上一条干净的披风,挡住满身伤痕。
等到谢端买糖回来,孟晚溪指着烟雪,笑道:“端儿和烟雪姐姐去别的马车上玩儿,可好?”
谢端小脸儿皱成一团,“我……是要被赶走了吗?”
孟晚溪其实不太理解他对自己过分的依赖,再走下去,离他外祖家可就越来越远了。
她按住谢端的肩膀,顺着肩膀而下,牵起他的手,晃了又晃,“怎么会呢?好几个姐姐特别喜欢你,给你准备了好些好玩的,你去转一转,解解闷吧。”说着,她拍了拍他的胸口,认真地说道,“我保证,如果我真要送走你,会对你实话实说的。”
谢端抱住她的胳膊。
孟晚溪倒抽一口冷气,吓到谢端。
谢端茫然,“您不舒服吗?”
孟晚溪摇摇头,强忍着疼痛,笑道:“没有,你快去吧。”
好不容易送走谢端,孟晚溪无力地倒在软垫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云禾揭开披风和衣衫,发现伤口确实不大,但周围青青紫紫的肿着,十分可怕。
她又哭了,“大夫快看看吧!”
大夫皱着眉头,神情严肃,“贺小姐的鞭子是特制的,她专门练过,以细小的伤口让人忽视伤势之严重,其实皮下的肉都烂了一大块。”
云禾指责柳茶,“你不是说没事的吗?”
柳茶问道:“有你医治,会危及性命吗?”
大夫很有信心,“不会。”
柳茶道:“你可以放心了吧。”
“安静会儿吧。”孟晚溪疲倦地命令道,吃下大夫给的药丸,身体的疼痛感减轻不少后,再让大夫清理伤口,涂抹药膏。
没那么疼了,孟晚溪重新打起精神,细细地观察车厢内。
那股甜腻的异香出现的着实奇怪,她从魏府后宅到马车上,拢共见过的人两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她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在哪里出了问题。
遇仙楼的饭菜?魏玠也吃过。
赶车的车夫?他们没有接触过。
车厢内,银霜炭与熏香的味道都没有异样,问题最有可能出在人或者毫不起眼的物体上。
她斜眼看向大夫、柳茶与花青,这三个人能在魏府做事,说明忠心于魏玠,不然早被杀了喂狗。
“云禾,我有些冷,你再找一条披风出来吧。”
云禾在座位下的柜子翻找,孟晚溪趁着柜子被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
全是她的衣物,胭脂水粉和制香工具。
云禾扒拉出一条备用的披风,“姑娘,这是什么?”
她拿起一只棕色的小瓷瓶,瓶口用木塞子堵住。
孟晚溪的心重重一跳,难道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