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的样子,哪儿是像来认真学习的。
鹤大夫没管魏玠,开始讲解如何清理这样的伤口,用什么样的药,孟晚溪顾不上他,赶紧去看,然后跟着一起处理。
孟俊明配好特制的药粉,均匀地撒在清理好的伤口上。
两人的手不知不觉间靠近。
“咳咳……”
有人干咳两声。
孟晚溪莫名其妙地手一抖,与孟俊明的手拉开一些距离。
她微蹙起眉头,当这个咳嗽的人不存在。
抹好了药再包扎,孟俊明小心翼翼地抬起病人的小腿,架在自己的膝盖上,鹤大夫把一卷干净的细纱布交给孟晚溪,示意她来。
孟晚溪看着病人痛苦的样子,轻手轻脚地将细纱布缠绕在伤口上。
“这里太松了,要紧实一些,可减轻水肿,让药粉充分的渗入到伤口里,”孟俊明细心地指点,“不然,细纱布容易脱落,污浊之气侵入伤口,想要痊愈就难了。”
孟晚溪屏气凝神,稍稍加重力道,“这样可以吗?”
“再紧一点点……”孟俊明低头去看。
两人的脸庞之间只余下一拳多的距离,他们谁也没有觉察到,一个仔细指点,一个专注包扎。
这回,孟晚溪都没有注意到咳嗽声,只管按着孟俊明的教导来。
孟俊明的指尖点过细纱布,差点从孟晚溪的手背上擦过,“对,就是这样……”
随着细纱布收紧,病人痛苦地呻,吟,不安地扭动着身躯。
孟晚溪有些不敢再动,怕加重病人的伤势。
孟俊明喊云禾一起按住病人,“别慌,继续。”
孟晚溪咬着牙,继续包扎。
“呜——”病人哀嚎的更厉害,声音刺耳。
魏玠冷冷道:“直接点了他的穴道便是……”
孟俊明道:“不行,穴道被封之痛,只会加重他的伤情。魏大人,治病救人的事请交给大夫来做吧。”
他故意没喊魏玠一起帮忙按住病人。
魏玠没再说话。
孟晚溪倒是头一次见到他吃瘪,却不说点做点什么。
但她顾不上惊讶,柔声安慰道:“大叔,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她赶紧一边给病人包扎,一边往伤口上轻轻吹气,病人的嚎叫声渐渐低下去,也不挣扎抗拒了。
终于,伤口包扎好了。
两人再一起轻轻地放下病人的腿。
大功告成,这对关系亲厚的堂兄妹不禁相视一笑。
魏玠更难受了。
他们才认识两天,接触不多,为什么像多年老友一般,一起做事配好得挺好,甚至笑得那么开心?
孟晚溪甚至一直无视他。
他忍不住打量孟俊明。
师承鹤大夫的他,医术自然相当了得,加上容貌还算英俊,脾气也温和亲人,众人对他都颇有好感,有年轻女子对他频频示好,都被他婉言拒绝,举止更是进退得当,没有趁着女子缠着他,做出任何越礼之处。
为什么他偏偏对孟晚溪不一样?
如果是一般人,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让他马上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可怪病只有鹤大夫会,如今尚在节骨眼上,他不想功亏一篑。
所以,他居然拿这位鹤小大夫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甚至后悔留在寺庙,或许就该从野路离开的。
“魏大人,有事?”孟俊明站在他面前,目光坦荡。
魏玠缓缓起身,越过孟俊明的肩膀望向正在为病人整理被褥的孟晚溪,“鹤小大夫想要孟姑娘做你的师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