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殿那边突然传来皇上头疼难忍的消息,特叫尹轻寒去瞧。
尹轻寒去瞧了,二话不说的熬了一大碗苦口良药喂给楚汛端了过去,表情非常不友善道:
“我相公如今身残志坚,一心为着须臾尽心尽力,几乎是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我不知道皇上为何忌惮他。”
药还没沾唇的楚汛一愣,挥手让殿内的众人退下。
“你哪儿看出,朕忌惮他了?”
“皇上你病重之后不愿将我相公召回京城,不正是害怕他谋逆么?当时我是理解的,毕竟一个将死之人怕一个废人也是情有可原,但现在,皇上你身体康健了,好说歹说也能再撑个八九十年,又何足畏惧一个永远无法站立的谪王。”
“永远无法站立?”楚汛一笑,将药碗放下:“你对楚浈终究是了解的不够透彻,他就算是躺在棺材里,身前所留下的势力若骚动起来也能让京城抖三抖的存在,朕不畏惧他,朕畏惧的是你,轻寒啊。”
尹轻寒皱眉,星眸里有困惑。
楚汛饶有兴致的趴好看着尹轻寒的表情道:
“你能让楚浈重新站立起来,是否?”
“不能。”
楚汛不信,他笑:“治好一个将死之人对你来说都没有问题,更何况是一个残废?轻寒,当初你休太子嫁谪王时,朕曾对你起了杀心,但之后你救了朕,朕虽宠你但这杀心却未曾消减过,你可知为何?”
尹轻寒听了楚汛的这番话,才了然的点点头:“因为我眼睛好,看中了谪王,愿成为他的助力?”
“你就没想过,楚浈娶你,到底是如同你这般坚信的情感,还是别有所求?”楚汛饶有深意的给尹轻寒的心里撂下这么一个定时炸弹,端起药碗一口闷了,对她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吧,朕准你明日出皇城回谪王府,就不必来拜别了。”
尹轻寒接过碗并未动身。
楚汛抬眼看她:
“怎么,还有什么事要跟朕探讨探讨的吗?”
“皇上下午让桂公公将我与楚浈带去了一个地方见面,是不是另有安排?”
“嗯?怎么会?”楚汛一脸疑惑摊手:“朕只是觉得那个园子人少又安静,最适合新婚夫妻重聚相见了,怎地?是出了什么事吗?”
“……”尹轻寒:“皇上你可以演的再假一点,今日在园子里,我见到了八殿下还有荣太傅家的三小姐,引起了一些不快,不知是不是皇上安排的,但请皇上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些多余的安排。”
“哈哈。”楚汛笑了:“你对朕,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不敢。”尹轻寒连忙低头行礼道:“臣妇还是非常会审时度势的,皇上如果没有哪儿不舒服,臣妇便先告退了,明日还要收拾收拾回谪王府。”
说完尹轻寒便潇洒转身走了。
“……”楚汛笑着看她离去,半分没动怒她的无礼:“轻寒啊轻寒,希望你明白朕的苦心,莫要助谪王与朕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