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若是不说,朕便下令屠戮整个皇族,到时候,不知您百年后遇到皇祖父,有没有这个脸见他!”
此时楚靖蔚脑子里嗡嗡作响,杀意突生,明明是用来威胁楚汛的话,他却好像真的开始考虑这一点。
楚汛猛地一抬头,看到他脸色阴晴不定,眼神邪魅残忍,心里不由得一惊,“你这个逆子!若是你真的这么做了,岂不是楚家的罪人!天下人会将你写进史书鞭笞,这是莫大的耻辱!”
说着,楚汛从蒲团上起来,朝着楚靖蔚抬起手,想要将他打醒,可是手还没落下,就被楚靖蔚给拦住了,重重地甩在了一边。
“罪人?耻辱?朕不在乎!”
“父皇,儿臣再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带着这个秘密下坟墓!”
说罢,冷漠的瞥了一眼扶着桌子的楚汛,冷笑了一下,准备离开,一抬眼,就看到步履匆匆的梁成荣正往这里赶来。
“皇上来了,不知皇上给肖儿安排了什么任务,怎么最近都没怎么见着他?”
已经成为太后的梁成荣,听说楚靖蔚过来了,正在佛堂中和楚汛争吵,顾不得自己正在抄写的心经,直接就赶了过来。
她现在脸色枯槁,已不复从前的雍容华贵,脸上开始出现了老态,甚至鬓角也开始有了白发,看上去老了十几岁。
虽然尽力摆出气势,可是面对楚靖蔚的时候,还是下意识有些畏缩,言语间也难掩慌乱,她同时用一种恳求的目光看着楚靖蔚,试图问出自己儿子的下落。
楚汛和梁成荣自从那次宫变以后,就被软禁在此处,所有的人手都是楚靖蔚的人,根本无从得知外界的消息,
也是从那以后,梁成荣已经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儿子了。
然而这份慈母之心,看在楚靖蔚眼中却无比刺眼,丝毫没有让他生出任何同情和心软,“若是太后想知道,不如去求父皇,他若是说了实话,朕也可以让你们一家团聚!”
说罢,楚靖蔚拂袖离去,没有片刻迟疑,而梁成荣则是来到楚汛面前,眼含热泪,嘴唇哆嗦着想要开口。
“肖儿他……”
“那个孽障,死在外面才好,简直蠢的无可救药,你还让我为他求情?滚!”
楚汛看到自己的妻子这幅懦弱不堪的样子,就想到了楚肖也是同样的烂泥扶不上墙,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叫做后悔的情绪。
也许一开始,自己就不应该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这个平庸的太子身上,因为他根本就不堪大任!
梁成荣探出了口风,知道自己儿子性命暂时无碍,心里一松,脸上还是装作怯怯的样子,转身告退,只是离开的时候,脸上的愁绪才消减了几分。
虽然没能从楚汛口中问出什么,但是楚靖蔚也不灰心,如果真的有什么大秘密,恐怕自己还得多来几次才能逼问出结果。
他坐在龙辇之上,看着天上有些刺眼的阳光,揉了揉眉心,“去皇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