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蔚擦拭着手上脸上的血迹，他觉得满屋子里的血腥味好像很芳香，让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他此时眼球充血，映衬着嘴角的血迹，看起来癫狂如魔。
“陛下，您又杀人了。”
莒冠谦进来以后，看着楚靖蔚这样，有些无奈，“您最近似乎情绪有些失控，不知道有没有看过太医？”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楚靖蔚的心绪才平稳了些，他勾起了冷漠的笑容，眼底波澜无惊，“我无妨，不过是几个废物，杀了就杀了，此时难道我还需忌惮这帮到现在都还替楚浈求情的蠢才？”
“陛下自己心里知分晓即可，只是说到楚浈，陛下，属下自请带兵出征，征讨楚浈，还望陛下应允！”
“你去？”
楚靖蔚沉吟片刻，没想到莒冠谦找自己是为了这件事，不过到也不算太意外。
“可，我现在封你为镇国大将军，带领三十万精兵即可出发，务必把楚浈首级带回来给我！”
“是！末将遵命！”
莒冠谦抱拳，满脸郑重的答应了下来，双手恭敬的接过虎符，才转身离去。
只是临走前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楚靖蔚的身形在房间里阴影里，显得无比的阴暗，让人有些心头发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划过一丝不安。
楚靖蔚则是沐浴更衣，洗去了身上的血迹，才坐上了辇车，来到了宫里最为偏僻的一个角落，那里是他单独为如今的太上皇楚汛和太后梁成荣打造的佛堂。
他们两个被软禁在这里，日日诵经念佛，半步也不得离开。
“叩叩叩——”
清脆的木鱼敲击声，一下一下的传了出来，佛堂里，楚汛居然真的跪坐在蒲团之上，在对着佛像念经。
“真没想到，父皇居然有一颗赤诚的佛心，是因为前半生作恶多端所以祈求佛祖保佑不要进阿鼻地狱，还是在求来生，还能让您登上皇位？”
楚靖蔚讥讽的声音，并没有让楚汛的动作减慢半分，他依旧不紧不慢的敲打着，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
“父皇，朕不跟你兜圈子了，朕今日过来，不过是想问一问，楚浈真正的身世到底是如何！他真的就只是反王重元之子这么简单么？”
木鱼声终于顿住，楚汛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儿子，面色不悲不喜，“难道你没有去查？”
“没错，正是因为朕亲自去查，发现一切似乎完美无缺，没有任何的破绽，而这，才是最大的破绽！我不信，我不信事情就这么简单！”
就是因为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楚靖蔚反而起了疑心，能够出手将事情掩盖的如此完美无瑕，这甚至不是楚汛一人之力能办到了。
再加上最了解的楚浈无疑就是楚靖蔚，就算楚汛给他扣上反王的帽子，按理说他也绝对不会光明正大的谋反，如今却……
“一定有问题！能够让楚浈有恃无恐起兵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楚靖蔚笔直的站在楚汛面前，阴影笼罩住楚汛，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楚汛又垂下了眸子，根本不看他，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力的愤怒，这个儿子，已经如猛虎出栏，再也无法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