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尹轻寒抬眼示意。
楚汛低头,以半入他小腹的那根银针为中心,向外的扩展开密密麻麻的细长黑线直至向上……
“这是??”
百里珀走完了一套穴,暗暗甩了甩酸痛的手,下了床榻对着楚汛一本正经作揖道:
“回皇上,您确实是被人下毒了,而且这人深思熟虑,估摸着是很早以前就给您体内种下了病根,这种毒,也称不上是毒,具体的病因……还是要让臣和谪王妃再看看。”
尹轻寒将毒线都用银针扎止住了,起身拍了拍手。
“皇上近日没事就不要到处走动了,吃的喝的我来做与你吃,内务一切需要配置和带有气味的东西也请务必交给我打理。”
尹轻寒一一细数。
楚汛听着发笑。
“……”尹轻寒不理解的挑眉:“皇上都差点儿被人害死了,还有心思发笑呢?”
“朕是在笑,曾经在你娘那儿未得到过的半分仔细,如今怎么就从你这丫头身上得来了。”
尹轻寒也笑:
“我看皇上你今日是破罐子破摔了,这么大咧咧的承认自个暗恋我娘亲,也不顾及旁边还站着个突太医了。”
“唉。”楚汛笑着叹了口气,坐了久了乏累,慢悠悠的躺了下来。
本养的些许饱满的面容,一夕之间又苍老了许多。
“宫廷幽幽森然,人情无冢凄掩,朕这个年纪了,既然已经丢过人,便没什么放不开的了……”
说着说着,楚汛闭上了眼。
百里珀上前探看了一番,松口气。
“大病一场,折腾睡了。”
“嗯。”
尹轻寒跟百里珀在永安殿又呆了一会,听到楚汛呼吸逐渐沉稳后,二人这才退出来。
“王妃果然胆子大,几次三番的在皇上面前以我自称,现在更是大胆公然嘲讽皇上,一点都不避忌。”
尹轻寒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叹气道:
“有道是爱屋及乌,我觉得那些自称很是麻烦,皇上念在的我那便宜娘亲的面子上不计较我,我又干嘛给自己找麻烦?”
“……”百里珀:“在理。”
“谪王妃,突太医,奴才替太后问一问,皇上现在如何了?”
此时外面的太色已经黑了下来。
该散的人都散了,只剩下三个人。
太子楚肖,八皇子楚靖葑还有一位太后宫中的公公。
毕竟是太后宫中德高望重的公公,百里珀认识,回他的话:
“没事了,侯公公回去告诉太后一声,让她大可放心。”
侯公公一笑,行礼道:
“那便好,奴才就先回去告知一声太后了,太子殿下,八殿下,谪王妃,奴才告辞了。”
“嗯。”楚肖不是很快活的语气。
“侯公公慢走。”楚靖葑很客气。
送走了侯公公,这二位皇子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楚靖葑抬头瞧着天色,拿过殿外宫女手中的挑灯,行至尹轻寒的跟前,微微俯身询问:
“皇叔母许是累了吧?侄儿送你一程如何?”
楚肖非常不友好的走过来,抢过楚靖葑手中的挑灯。